楊彩月在這路邊等候楊天朗之時,無意間看到一個男人好像站在路邊解手,便感覺有些害臊。此時楊天朗從樹林裡鑽了出來,一見楊彩月低著頭紅著臉背對著這邊,便覺有些好奇,問道,
「姐,你在這幹嘛呢?是不是也有些憋極了,想方便一下啊?沒事,我在這看著,你去吧。」
楊彩月一聽這話感覺臉上更紅了,又啐了楊天朗一口,罵道,
「滾,別胡說八道,誰跟你似得,懶驢上磨屎尿多。」
楊天朗有些不解地看著楊彩月這扭扭捏捏的神情。問道,
「姐,你到底在這幹嘛呢?是不是看見什麼風流倜儻的王孫公子啦?把你羞成這樣?」
「滾開,再胡說小心我揍你,你們男人都是一個熊樣,從來都不顧什麼禮義廉恥,你看那邊。」
楊彩月低著頭說著從背後伸手一指剛才那個男人站立的位置,給楊天朗看。楊天朗順著楊彩月指的方向一看,見那不遠處一個男人的後背立在路邊,面朝著大樹,好像是在方便,便笑著對楊彩月說道,
「姐,這個你害什麼騷啊?又沒讓你看見什麼,人家不是背朝路邊躲著向里呲嗎!嘿嘿!再說我從小都是你看大的,男人的東西你又不是沒見過,還沒看習慣嗎?哈哈」
「天朗,好久不揍你,你是皮肉又癢起來了,好跟你姐這麼說話嗎?」
楊彩月氣得抬起手來就去追打這楊天朗,楊天朗笑嘻嘻地在旁邊左躲右閃,躲著楊彩月的手掌。二人鬧了一陣,楊彩月停下說道,
「好了,天朗不跟你鬧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也不知道那陸豪到底跑到哪裡了,我們還是儘快往觀音鎮趕吧。」
二人正打算往那左邊的路上走去之時,楊天朗又問道,
「哎,姐,在樹叢里方便那個人站在路邊多久了?」
「嗯,」
楊彩月想了一下,說道,
「從你剛才一進樹林裡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人一直在那裡站著在方便。」
「哦?這麼長時間了?」
楊天朗回頭又向那個人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背影還是一動未動地站在那裡。
「姐,我看怕是不對吧?撒個尿還要這麼長時間?不會是喝醉了吧?」
「喝醉了?這一大早的也有人喝醉?不太可能嗎?」
「怎麼不太可能?姐,你是不知道,這酒鬼喝酒可不分時候,像陳元寶的二爺爺每天就是頓頓飯喝酒,喝完就得小眯一會兒,天天醉眼朦朧的。我看這個人好像也是這個情況,我得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哎,人家在方便你過去幹嘛啊,天朗,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
楊天朗沒聽楊彩月說話,徑直地向那男人的位置跑去。楊彩月又不好意思過去,無奈只得在原地等著。
那楊天朗快走到那個人附近的時候,突然轉過身來對著楊彩月喊道,
「姐,快過來啊,快來啊!」
楊彩月一聽楊天朗叫自己過去,臉上一紅,對著楊天朗喊道,
「天朗,你別在這裡胡鬧,沒事我們就快走吧,人家在方便你叫我過去幹什麼?」
「不是,姐,你趕緊過來,快點,有大事!」
楊彩月一聽楊天朗這喊聲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便不太情願地走了過去。到了楊天朗身旁,問道,
「天朗,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們趕路要緊。」
「不是,姐,你看。」楊天朗說著向那個人的方向一指。
楊彩月順著楊天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樹前那人站立的位置離二人的位置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從這人的身後看衣著打扮居然是個和尚,穿著杏黃僧衣,背對著路邊,頭向前低著,好像頂在身前的樹上,一動不動。
「啊,居然還是個和尚,天朗,我們趕緊走吧,這兩天我們被和尚折騰的還不夠慘嗎?你怎麼還要去招惹這些人?」
「不對,姐,這人好像情況不對,我上去看看。」
楊天朗不顧楊彩月的勸阻,向和尚背後走去。
楊天朗慢慢走到這和尚的背後,說了句,
「這位大師有禮了!」
那和尚仍是一動不動,也不回答。
「這位大師,大師!」
楊天朗又急促地叫了幾聲,此人還是一動不動,楊天朗走上前去,抓住這和尚的後肩膀,往後一拉,感覺那和尚居然毫無力氣,身體順著楊天朗拉拽的方向往下一歪,隨即轉身倒在地上。
這和尚突然一倒,把楊天朗嚇了一跳,趕緊往後一蹦,跳出三尺開外看著這倒下的和尚。
只見這和尚年紀也就三十左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嘴邊儘是血跡,應該是嘴裡噴出的鮮血已經風乾。身上的僧袍也未見有什麼破損,倒也沒看見身上有什麼傷口,左手的手臂之上還套著幾個金色的鋼圈,從外觀上判斷感覺像是已經死了。
楊天朗從小到大倒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死人,遠遠地看著不敢靠前。
楊彩月見狀走上前來將手指伸到這和尚的鼻子之下一探,毫無氣息,又將手放到這和尚脖子的脈搏之上,脈搏也是毫無跳動,看來這和尚已經死去至少幾個時辰了,身上都涼透了。
突然,楊彩月發現有片樹葉落在這和尚脖子的喉頭之上,想將這樹葉拿開,用手一提居然沒有提動,再仔細看時,心中大駭,原來這枚樹葉居然是插在這和尚的喉頭之上。樹葉的葉莖根部深深地刺進這和尚的咽喉,這脖子裡的血液好像又給這綠葉提供了營養來源。綠葉吸收著咽喉內的血液,葉片仿佛已經完全變紅,閃爍著深紅詭異的顏色。
楊彩月見到這和尚咽喉之中竟然被插入一枚樹葉,而且拔也拔不出來,頓時心中大駭,心說。
「一枚柔軟輕盈的樹葉竟然能夠插入咽喉之中,這人的武功該有多高啊,即便是師傅恐怕也難做到。」
楊天朗在一旁看著也是驚訝非常,隨手在路邊樹上摘了一片樹葉向自己胳膊上戳了戳,覺得能將這樹葉扎進皮膚之中而且一擊斃命,這是何等的神功。
楊彩月用了用力,只聽「噗」的一聲,將那發紅的樹葉拔了出來,鮮血從那和尚的喉頭之上汩汩地冒出,看著旁邊的楊天朗有些噁心。
楊彩月用手捏了捏那樹葉的葉莖部分,手感很軟,確實是真實的樹葉,葉莖其中並未夾雜什麼像針、刺之類的暗器。楊彩月心中不解,
「此人的內功真是強勁異常,不知這和尚怎麼惹上如此強大的對手,難道是那大悲寺眾人口中所說的幽冥教所為?」
楊彩月看著這躺在地上的和尚,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江湖經驗,覺得此刻是走是留都不太合適。
正想著的功夫,由這小路的前方又走過來一隊人,看數量大概有十人左右,也是和尚的穿著打扮。為首的兩名僧人在前面開道,中間走著五六個年紀稍大的和尚,最後面也是由兩名僧人斷後。
走在最前面的兩名僧人看著形象與氣勢應該是兩名武僧,但身上穿著的僧衣又與平常寺院的武僧打扮有所不同。普通寺院的武僧的僧衣一般都是短衣窄袖,裸露右肩,左肩至左臂著窄袖僧衣,或是左右兩臂膀皆著窄袖僧衣,腿上用布條纏緊,練武之時行動更為方便伶俐。而走在前面的這兩位和尚穿著的僧衣的袖子卻是寬大無比,層層疊疊,看著比那朝廷官員的衣袖都要肥大許多。其他地方看起來倒是比較正常,這一隊人由遠至近,向楊彩月姐弟二人這邊走來。
此時,為首的兩名僧人看到了楊彩月和楊天朗兩人一站一蹲地呆在路旁,也沒有多想什麼。待走到近前一看,這二人的旁邊地上竟然還躺著一名僧人,其中一位當時衝著後面大叫一聲,
「前面有情況,停止前行,待我們前去查看。」
這兩名僧人跑上前來,看了看楊彩月二人以及地上躺著的和尚,便上前厲聲問道,
「你二人究竟是什麼人?這名僧人為何會躺在這裡?」
楊彩月姐弟二人一聽,趕緊站了起來。為首的那名和尚一見楊彩月手上滿是鮮血,那躺著的和尚嘴角留有血跡,而且脖子之上正在汩汩冒血。當時大驚,大聲叫到,
「你,你二人手段竟然如此殘忍,竟敢,竟敢殺害我佛門中人?」
後面幾位僧人聞訊急忙趕上前來,其中一人跑著躺著那名和尚跟前,伸出手指探視鼻息,毫無進出之氣,顯然已經斃命。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此人僧衣的款式顏色以及那臂上的金環,向後面的幾位僧人問道,
「此人可是那靈感寺的無聞嗎?」
後面又上來幾位僧人,仔細地辨認了一下,說道,
「沒錯,我去年曾在靈感寺中見過無聞師弟,那金剛環是他的獨門絕技,應該是他沒錯。」
先前那名僧人確認了這和尚的身份,既而轉過頭來對楊彩月和楊天朗說道,
「你二人好大的膽子,為何下次毒手?竟敢將靈感寺的高僧無聞殺害!」
楊彩月此時連忙解釋,
「大師,你們誤會了,我們並未殺這無聞大師,我們過來之時,此人已經死了。」
「哼,那無聞師弟咽喉之上此刻還在汩汩冒血,若不是剛剛被你們殺死,怎會現在還在冒血?還想狡辯?」
楊天朗也上前說道,
「大師,你們確實誤會了,那和尚咽喉之上的血口並不是我們刺的,而是被一柄樹葉扎進去的。我姐只是剛剛將他拔了出來,所以現在還在流血,」
「哼哼,你們想編造理由起碼也找個合理一點的,一柄樹葉能夠插進咽喉,你說出來何人能信?即便真有奇人有此本事,但那無聞師弟長年在佛門修行,基本不出寺門周邊,因何無緣無故會惹上如此強敵?」
這時後面走出一位年紀稍大的僧人看著楊彩月二人上下打量一番,同旁邊的僧人說道,
「我看此二人怎麼如此面熟?是不是那青雲莊擂台之上的那一男一女?」
旁邊這位僧人聞聽也是仔細看了看二人,突然大驚失色,說道,
「沒錯,這二人不正是在那青雲莊內大戰諸位金剛的魔教教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