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什麼她還會在這裡?」霍恆根本就沒心思、也沒聽清警察說了什麼,他只想知道,紀品柔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個……到這裡來,是紀小姐自己要求的……我們已經勸過了,沒用。霍先生應該很清楚,陸少的身份,我們實在是不好拒絕……」
「你說什麼?陸品川竟然同意讓品柔到這裡來?」霍恆瞪了眼,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
陸品川在想什麼?
他怎麼能讓品柔一個女孩子到這種充滿了沉重、頹廢、壓抑的地方來?!
他就不怕品柔出意外嗎?
「是啊……」警察點頭,「不過這也不能怪陸少,他已經極力在勸阻紀小姐了,紀小姐卻什麼也聽不進去,說什麼都不肯走。沒辦法,陸少只能順了她的意,把人帶這裡來了。我估計陸少心裡也不好受,在監控室沒呆多久,煙都抽了好幾包,跟不要命似的……」
「……」霍恆沉默,半晌後開門下車,「我能不能見見他們?」
「當然可以,霍先生這邊請。」
霍恆點頭,跟著警察進去。
拘留所這種地方,霍恆並不陌生,也知道這裡肯定不會太好——
拘留犯罪人的地方,怎麼可能好?
以前,霍恆因為身份進出過拘留所多次,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難受,覺得空氣里壓著好幾座大山,隨時可能窒息了一樣。
警察先讓同事去通知陸品川,然後才帶著霍恆直接去牢房。
手指粗的鐵欄內,是一張極為簡陋的床,和破破的桌子,環境非常地差。
然而吸引霍恆目光,並不是這些,而是屈著膝坐在床~上,把自己蜷縮起來的紀品柔。
她好像是睡著了,身上披著陸品川的大衣,雕像般靜止不動的模樣,看得霍恆胸口瞬間揪緊,眼眶一陣發熱。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紀品柔身上的大衣,忽然滑落。
霍恆快步走進去,撿起大衣,重新披到紀品柔的身上。
下一秒,聽到紀品柔暗啞的聲音,「我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靜……過陣子不是有演習嗎?你回去訓練吧……別呆在這裡了……」
紀品柔以為來的人是陸品川。
然而下一秒,感覺到氣息不對,抬起了頭。
看到霍恆的瞬間,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霍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眶愈發地紅,聲音沙啞乾澀,「為什麼呆在這裡?」
「我呆在哪裡,和霍先生沒有關係!請你出去!」
「品柔……」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沒資格!」紀品柔忽然失控地吼,抓起東西就往霍恆的身上砸,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走!你走啊!你來這裡做什麼?要不是你,媽媽也不會死得那麼慘,更不會死後還要被污辱!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懦弱的男人!走!你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霍恆不閃也不閃,就這樣坐著,任由紀品柔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