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老三甘雷問甘雨道「小師弟的仇人叫什麼名字」
「叫做張虎兒,好像是被玄虎宮選中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甘雨說到這,忽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老三,你別胡來,你給師父惹的禍事夠多了,」
「放心吧我不會亂來,我有章法」
甘雨撇撇嘴,「你的章法就那幾招,要麼被毒蛇咬死,要麼失足墜崖,要麼誤進狼窩,除了這些陰招,你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別以為人家都是傻子,猜不到是你乾的」
「切胖爺我這次玩個新鮮的,保證他們猜不出,給小師弟出口惡氣。」
「師兄」
身後忽然傳來郭宋的聲音,兩人回頭,見郭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兩人連忙笑道「師弟回來了」
郭宋走進來對甘雷淡淡道「那個張虎兒是我的一個想念,我想著要超過他,才會拼命練武,如果他死了,我的想念也就沒了,謝謝師兄的愛護,但還是留著他吧」
甘雷嘿嘿乾笑一聲道「好吧那就留給你,將來自己幹掉他。」
「小師弟,師父教你什麼基本功」旁邊甘雨好奇地問道。
郭宋撓撓頭,「我也不太明白,兩位師兄的基本功是什麼」
「我是這個」
甘雨取下他的腰帶往床頭和門上一掛,身體輕輕躺了上去,「這個帶子我睡了五年。」
「原來是繩子上睡覺」
郭宋驚嘆一聲,又問甘雷,「三師兄呢」
「我是舉石頭,一天舉幾百下,起步就是四十斤。」
兩人一起向郭宋望來,「我是練金雞獨立」郭宋走出房門,在院子裡單腳矗立,右手橫舉劍於頭頂,左手指著樹幹某處,一動不動。
甘雷和甘雨面面相覷,這是在練什麼
「你們兩個,不要打擾他,自己忙去」木真人在一旁瞪了兩人一眼。
兩位師兄只得悻悻地回房了。
木真人在不遠處默默注視著郭宋,見他仿佛老僧入定,對外界不聞不問了。
他點點頭,負手返回了自己房中。
第一天晚上,郭宋站了整整三個小時,他當然不可能一直不動,他最多支持十分鐘就要停下,休息片刻再繼續,最後郭宋幾乎是爬著回來,累得渾身都沒有知覺了,一下子趴在自己床上,動彈不了。
甘風端來一碗粘稠得如糖漿一般的藥,放在他面前,「喝吧喝完就睡覺了。」
一股極為刺鼻的氣味熏得郭宋一下子坐起身,這就像後世化工廠的那種臭雞蛋味道,讓他聞之欲嘔。
甘雨拍拍他後背,笑眯眯道「臭是臭一點,習慣就好了,你捏住鼻子一口喝下去,要不我幫你捏」
「我自己來」
郭宋捏住鼻子,端起碗一狠心,不辨滋味地咕嘟咕嘟喝下去,喝到一半時,他忽然彎腰一陣劇烈乾嘔,胖子甘雷眼疾手快,一下子按住他的胸腹,郭宋才沒有吐出來。
甘雨連忙遞了一碗水給他,郭宋一口氣喝掉半碗水,長長吐口氣,「這味道真他娘的銷魂,我簡直要死掉了,師兄,我還要喝五年啊」
「五年三年都差不多,習慣就好了,將來你會很懷念的,來把剩下的半碗喝掉。」
甘雷捏住郭宋的鼻子,強行將半碗藥漿灌進了郭宋的肚子,他嘿嘿一笑,「當年老二就是這樣灌我的,我也來試試看,呵呵灌人吃藥真他娘的爽啊」
郭宋氣得直翻白眼,話都說不出來了。
喝完最後一口,郭宋仰面躺在床上,半晌問道「師兄,這藥叫什麼名字」
甘雨笑嘻嘻道「這叫銷魂瓊漿,又叫斷腸玉液,你很快就會嘗到它的另一種滋味了。」
他話音剛落,郭宋的肚子一陣咕嚕嚕叫起來,郭宋的小腹痛得仿佛腸子俱斷。
「啊」
郭宋大叫一聲,一躍而起,捂著肚子沖了出去。
甘雷在後面笑著喊道「老五,要走遠點啊」
這一夜折騰了郭宋七八次,三更時分,他整個人都虛脫了,儘管小腹還在痛,但他實在熬不住睏倦,昏昏睡去。
次日一早,肚子倒是不折騰了,但郭宋渾身每一塊肌肉都酸痛難忍,刷牙時連胳膊都抬不起。
甘雷一臉幸災樂禍道「老五,誰讓你第一天練那麼狠,還金雞獨立呢現在給你三條腿也站不起來。」
「你這個只會說風涼話的死胖子」
郭宋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反正今天我動不了,你自己去覓食吧」
「那可不行,師父不允許這樣的。」
甘雷看看師父房間,門鎖著,估計一早就出去了,他低聲道「你實在走不動,哥哥我背你下去,但你不能不去,師父的規矩很嚴。」
「不要你背,小爺我自己下山。」
雖然郭宋手臂和渾身酸痛難忍,但腿還行,他拿一根竹杖,跟著甘雷下山了。
走了一段路,郭宋身上的酸痛感漸漸消失,能用手臂抓住樹木了,他有些不解地問道「師兄,我昨晚喝的那個藥究竟是什麼東西」
甘雷笑了笑道「練武的人都要吃藥的,只不過每個人配的藥都千差萬別,有的吃大力丸,有的喝舒經活絡散,說實話,師父的配方我不知道,但我聽老大說過,師父配的方子由四十幾味各種藥材組成,而且我們每個人又不一樣,我感覺昨天你喝的藥,比我們當初還要難喝十倍。」
「那它會有什麼作用呢」郭宋又追問道。
「就四個字,強筋健骨,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兩人一邊說著,很快下山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過去了半年,郭宋每天一早跟隨甘雷出去覓食,回來後劈柴,然後苦練金雞獨立,最後喝完藥後睡覺。
每天皆如此,他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生活,只是對妻女的思念會時不時襲來,讓他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這個時候,他就會發瘋般的苦練,用身體的極度疲憊來忘記內心的悲傷。
這天上午,甘雷和甘雨去青牛觀賣藥,再下山去買些布匹,他們的道袍已經破爛不堪,必須要換了。
郭宋也發現一個特點,他們平時穿道袍雖然很舊,但並不破爛,補丁也不是很多,但每次下山都故意穿得破破爛爛,好像就是專門給別人看,他們在香山的日子過得多麼艱辛。
但為什麼要這麼做,郭宋卻始終想不明白,給他的感覺,就仿佛翠屏峰藏有什麼寶貝,防止別人尋找過來。
甘雷不在,郭宋只能一人去尋找食物,他見天色不太好,索性把柴劈了再走。
用四師兄甘雨的話說,勞動就是練武,郭宋也漸漸體會到了。
比如劈柴,實際上就是在練劍,他剛上山時,整整用一天時間才劈了兩百根柴,一個月後,他一個時辰就能劈五百根柴。
而現在,他半個時辰就能劈一千根柴,一刀劈去,速度之快,已經不亞於甘雨了。
不過以前甘雨會幫他把樹幹一段段截好,現在都丟給他了,讓他自己一根根截短,然後再縱劈成數瓣。
郭宋拖過一根丈許長的松樹,用柴刀將枝丫都削掉,隨手一刀,足有碗口粗的松木竟被他一刀斬斷,咔咔咔一連八刀,將松樹斬為九截,用腳踢到一邊。
這時,郭宋若有所感,一回頭,只見師父木真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三師兄出去了,弟子等會兒就去采桃子,桃子已經熟了。」
木真人走上前看了看松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能一刀斬斷樹幹」
「弟子幾天前還必須兩刀才能斷木,從前天開始,弟子發現自己力量又漲了,一刀就能斬斷松木。」
「不錯不錯」
木真人捋須贊道「比我預計的早了半年,你現在金雞獨立一次能站多久」
「最多的一次大約站了一個多時辰,一般大半個時辰。」
木真人滿意地點點頭,「半年就能站到一個時辰了,比我當年還快,當年我練了一年時間才能站一個時辰。」
「弟子不敢自滿,會繼續加倍努力。」
木真人微微一笑,「今天不用采桃子,跟我來吧」
他轉身向西崖走去,這裡就是郭宋上山第二天清晨在大霧中差點迷路之處,下面是萬丈懸崖,一塊巨大的懸崖峭壁,足有五百米高,就像刀削一樣,光滑如鏡,不過上面長了不少百年老藤,一根根如手臂般粗細。
木真人輕輕一縱身,向懸崖下跳去,郭宋嚇了一跳,急忙探頭望下去,下面雲霧繚繞,深不見底,卻只見師父就掛在懸崖下面三丈處,手中抓住了一根老藤。
木真人指了指旁邊另一根老藤,笑眯眯道「跳下來抓住它」
「什麼」郭宋驀地瞪大了眼睛。
唐朝刷牙是用一根嫩樹枝,蘸一點鹽,洗頭是用皂角搗成汁
猛卒郭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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