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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有疾苦,有些人不是不懂,而是真的不知道。
對於齊天來說,陶山能主動提出訓練,並不是特例。
說白了,這些二代們,百分之九十的人,教養是非常好的,他們從小就學會要知書達理,所以他們現在大魚大肉,又看到對面山頭真正的生活時,他們心中不可能無感。
這種感觸,會一點一點蔓延到他們的內心。
齊天相信,這才是紀寧讓自己特訓這些人的最終目的。
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所處的繁華,只是因為他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到的那些繁華,在很多地方,還有他們看不到的苦難。
他們是家族未來的掌權者,他們要帶領家族決定下一步的方向。
而現在的所見所聞,會對他們未來所做出的決定,有著很深的影響。
現在一些人,就已經被影響到了。
今晚,同樣是好煙好酒備著,但大家顯然沒有昨晚的那種狂歡了。
有些人坐在帳篷當中,看著對面那零星幾戶人家亮著的燈,安靜的時候,甚至能聽到孩童的朗讀聲。
夜漸漸深了。
「這裡交給你倆了,明天繼續,誰有什麼要求,除了離開這裡,除了要手機信號以外,其餘一切滿足,我給你們一個聯繫方式,有任何需要直接跟她聯繫就行,我要回市里兩天,處理一些事情。」
齊天給陸志留下一張紅蛛的名片後,就離開了。
距離康辰把東西送回去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也該有一個結果了,齊天需要去康辰那裡找一個答案。
齊天在深夜出發,到天銀已經是半夜了。
先去沈氏看了一眼,結果見到沈氏頂層辦公室的燈大亮著。
齊天嘆了口氣,走進沈氏,直接上了頂樓。
秘書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休息著,被腳步聲吵醒。
這腳步聲是齊天主動發出來的。
「齊先生。」秘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就在這住啊?」齊天看了一眼對方的辦公室,不算寬的沙發上擺放著一張單薄的毯子。
秘書搖了搖頭:「沈總還在加班。」
「你先回去睡吧。」齊天擺了擺手。
「這……」秘書猶豫了一下,搖搖頭,「算了吧,我就賺這份錢的,哪有老闆加班我回家睡的,平時上班也挺輕鬆的,這不熬熬夜,工資拿的我都不安心。」
齊天大笑一聲:「行,那你再休息會兒,我進去看看。」
齊天說完,推門走進辦公室,直接開口:「又熬夜?」
沈秋水聽到齊天的聲音,抬頭看來。
當沈秋水抬頭的那一刻,齊天看到沈秋水的臉上布滿了疲憊。
沈秋水露出微笑,站起身來:「聽說你把人拉到天銀來了,我以為你忙著訓練的事呢,喝點什麼。」
「我自己來吧。」齊天走到一旁找著茶葉。
沈秋水搖了搖頭坐下。
等齊天把茶泡好後,拉張椅子坐到沈秋水旁邊:「忙什麼呢這麼晚。」
沈秋水揉了揉腦袋:「你那天不是召集所有人到龍鳳茶樓了嗎,我聽到一些結果,那天的確沒人參加傳承生物的招標會,但後來有人找到了傳承生物,叫白吏,從奧港來的商人。」
「嗯,我知道。」齊天點點頭,「這種人攔不住,兩天時間,他搞出什麼事了。」
沈秋水一臉無奈的搖搖頭:「他沒搞出什麼事,但咱們天銀有些人倒是不消停,你警告過他們之後,表面他們不敢做什麼,但背地裡的小動作不少,白吏一個奧港的商人,來天銀的時間也沒多久,結果呢,才和傳承生物接觸上,就直接打開了天銀大部分的銷售渠道,這背地裡有不知道多少天銀本地商人在幫忙呢,沒法從傳承生物那分一杯羹,就從白吏那賺一波錢唄。」
沈秋水伸了個懶腰,那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我今天安排人去找白吏交涉了,結果連人家公司大門都沒進去就被攆出來了,白吏似乎想賺一波快錢就跑,這才拿到傳承生物的分銷權,那廣告就鋪天蓋地的,甚至直接斥巨資買下城北商圈黃金地段,直接成立了一個旗艦店,明天更是請了當紅明星來做活動,到時候能吸引不少人過來,我這不在想,有什麼辦法能阻止這件事,就在群眾熱情這件事上,除非我直接喊人當街撒錢,能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走,否則根本沒辦法阻止白吏。」
沈秋水說到這,苦笑一下:「說實話,在剛剛,我真的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人去找白吏的麻煩,把他丟出天銀去,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到後面就喜歡動用一些暴力手段解決問題了,不得不說,是真的管用,你說我這想法……」
「出發點是好的。」齊天拍了拍手,「刀刃的發明並沒有錯,錯的是有些使用方法而已,不過現在很多人盯著我們,有些動作我們還是不要做的好,不然就真跟蘇河之流沒有什麼區別了,對嗎?」
「嗯。」沈秋水點了點頭。
齊天伸手,揉了揉沈秋水的腦袋:「行了,別想這麼多了,康家那邊已經把東西拿去化驗了,明天一早我打電話給康辰問一問,明早我再去趟城北。」
沈秋水嘆了口氣:「就怕你過去了,賣力也討不了好,到時候還有人罵你。」
「沒事的,我不在乎。」齊天搖搖頭,「好了,別熬著了,休息吧。」
夜很深了。
城西的一個會所當中,燈火通明,唱歌聲,喝酒叫喊聲在每個包廂響起著。
其中一個最大的包廂內,坐著男男女女。
女孩全都是年輕漂亮,身著清涼。
坐在包廂正中心位置上的,正是白吏。
其餘女孩中間坐著的,也都是天銀的一些企業負責人。
絕大多數面孔,那天都在龍鳳茶樓出現過。
「白總啊。」一人舉起酒杯,「聽說今天那個沈秋水讓人去找你了。」
「沈秋水?什麼東西?」白吏撇了撇嘴,無所謂的揮揮手,「門都沒進來,就被我趕走了,我白吏是她想見就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