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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很自信。
而坐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張夢很清楚,艾比說的,的確沒錯。
龍王殿的建立,本身就依靠著一股信念,當初正是這股信念將整個龍王殿集結了起來。
而如今,凝聚龍王殿的那股信念,的確消失了。
如今的龍王殿,早已不是當年的龍王殿。
「那我想知道,現在這位艾比小姐出現的理由是什麼呢?只是要告訴我們,費蘭德家族還沒有死,並且計劃在龍王殿分崩離析之後進行接管?」
齊天看向了艾比。
其餘人,也都有這樣的疑問。
面對這個問題,艾比聳了聳肩:「一個傳奇的落幕,同樣是另外一個傳奇的誕生,迪克會成為新的傳奇,而你們,有機會成為這第一批擁護者。」
眾人聽懂的,艾比是來招安來了。
原本大家炸島引起混亂,是收取了報酬,現在費蘭德家族是直接要把大家收為小弟。
想讓所有人直接擁護費蘭德家族,在龍王殿隕落的同時,一個被費蘭德家族掌控,名為蘭林立黨的組織踏著龍王殿的廢墟崛起,成為地下世界新的主導者。
「各位,我今天來,的確就是露個面,龍王殿的衰落已經成為事實,蘭林立黨即將崛起,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希望大家有著自己的選擇,當然,如果各位不願意,那麼屬於你們的報酬也一分錢都不會少。」
艾比說完,轉身開門離開了。
眾人在化妝間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白人服務生馬丁開口:「各位,我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說客這種事就免了吧。」瀛島男人起身,「按照原計劃行事。」
話說完,瀛島男人也拉開門離開。
緊接著,又有人起身了。
齊天跟張夢兩人也沒有過多逗留,離開化妝間,去晚會繞了一圈後,也返回房間。
這個豪華客房很大,兩個人住在一間房內,也絲毫不用關心隱私的問題,一個客廳,兩間臥室,每個臥室都有專門的洗漱間。
張夢開了一瓶洋酒,從冰箱裡拿出冰塊,給自己倒了一杯後,大口喝完,坐在窗邊,看著窗外。
此刻的大海顯得漆黑,但很平靜,有些波浪透光,在張夢的瞳孔當中滾動。
一瓶洋酒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張夢喝掉一半。
張夢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出一根香菸來叼上,用力吸了一口。
「看樣子剛才他們說的話,對你的影響很大啊。」齊天坐到張夢對面,「按理說,龍王殿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不更應該希望一切重組,這樣誰都能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利益,也不用被束縛嗎?你們在龍王殿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積攢夠屬於自己的力量了吧?」
張夢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的確,人,錢,都不缺,但對於你們而言,龍王殿或許就是一個地下勢力的名稱,可對於我們來說,龍王殿跟家又有什麼區別?本身就是在那長大的。」
「呵呵,看樣子你心情很低落啊。」齊天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可你就真覺得,龍王殿會像那個艾比說的那樣,徹底分崩離析?」
「那個艾比說的沒錯。」張夢又倒了一杯酒,「龍王殿是一個靠著信念集合起來的組織,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但最近這些年,一切都已經變了,島嶼之上,利益盤根交錯,甚至有人在兩三年前就已經開始計劃當島嶼衰落之後,應該怎麼分取好處,現在又有這麼多人把如意算盤打在這座島上,試問這座島還怎麼守得住?外面的野心明明已經展露出來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但卻依舊在內鬥。」
齊天疑惑:「島嶼之上,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
「利益之間,哪有可信二字?」張夢自嘲的笑笑,「只不過,希望在對待外敵的時候,能先把手中的利益放下吧。」
張夢又喝一杯,隨後站起身來,晃晃悠悠朝臥室走去。
齊天喝著剩下的酒,同樣看向外面。
龍王殿……
說實話,齊天對於這個地方,真的沒什麼歸屬感。
姜老頭傳位給齊天的時候,也僅僅是說了一句,有機會就回去一趟,並沒有交待太多。
齊天的確動用過一些龍王殿的力量不錯,但更多的,還是爭鬥。
當初的謝天鵬,還是何雪怡,乃至於後面的公冶谷,他們所帶來的種種,都讓齊天的潛意識當中對龍王殿沒有什麼好感。
背叛,利益,算計自己人。
這些,都是齊天從這三人身上看到的,偏偏這三人,還身居高位。
齊天到現在,對於龍王殿的態度,都有些搖擺不定。
責任感是有,但並不多。
齊天是個正常人,不是聖人,也不是說拿到那枚戒指就要為龍王殿拼死拼活。
當然,如果龍王殿本身還團結,真的是外界的因素導致龍王殿撐不下去了,那齊天肯定會拼盡全力去做些什麼。
可現在呢?
龍王殿內部本身就已經放棄了。
對於一個已經自暴自棄的組織來說,去做什麼,有意義嗎?
龍王殿這些人不是小孩,每一個放到社會上都有足夠的地位,他們有著屬於自己的思想,不是靠齊天站出來,拿出聖戒,大喊一聲「龍王歸來」就能夠將所有人的熱情點燃,凝聚到一起的。
「但不管怎麼說,上島看看吧。」
齊天靠在座椅上,看著大海,慢慢閉上眼睛。
夜裡,遊輪加速前進。
半夜時分,齊天聽到一聲輕響,猛然睜開眼睛,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見到是張夢從房間開門走出來了。
「這麼警覺不累嗎?」張夢看了眼齊天,「我動作夠輕了。」
齊天笑笑,也沒解釋,問道:「出發了?」
「嗯。」張夢點頭,「到這片海域了,不過想要上島,還需要一段時間,大概天亮的時候我們能看到島嶼吧,走了。」
兩人離開房間,只需要花點錢,就可以拿下一艘小艇,以及足夠的燃料。
就這樣,朝著那座島而去。
齊天出獄到現在,時隔一年。
「龍王殿……讓我看看吧。」
齊天原本平靜的內心,也變得有些期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