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四周有結界,你都看到了。我想你幫我離開這裡,去華草堂。」阿音道。
晴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這個容易。」
話音剛落,阿音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閃過。當她再次看清周圍的時候,已經到了一條僻靜的小路上,兩邊的夜色下,盛開著滿地的白月仙霖。
阿音認了出來,這是痕的華草堂的後院。
&謝!」阿音對晴抱了個拳,就朝痕的石室飛奔而去。
只見夜色下,痕一片白衣白袍,早就站在石室門口等候多時。見到阿音露出一個笑臉,祭出飛劍,道:「你御劍的功夫比不上我的,還是坐我的劍,一同去吧。」
阿音心想如此甚好,點了點頭。
飛出單狐峰,外面是一片黑夜,一望無際。
腳下就是高空,而眼前是一個白衣白影。夜涼如水,陰冷的風從阿音身邊吹過,她感到些許害怕,不禁抓住了痕的衣角。
痕許是感覺到了阿音,轉過頭來,對她道:「若是害怕,就抓緊我。」
阿音點了點頭,卻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裡抓,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搭住了他的肩頭。
痕忽然說了一句:「若是一直這樣,只有我們兩個人,飛在這樣的夜裡,看這樣的月色,該多美好啊。」
阿音愣了愣,有點不明他話中所藏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心念動了動,又平靜下來,且就當做一句閒話聽。
忽然眼前一片黑暗。阿音腦袋一疼,失去了知覺,就連腳都一下子軟了下來,往地上一栽。
&音?」幸虧痕反應及時,一把摟住阿音,才面得使她從飛劍上掉下去。
阿音意識漸漸的回來,但是頭還是朦朦朧朧的昏著,睜開了眼,望見的是夜色下痕關切的臉。
&音,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痕問道。
阿音揉揉腦袋,重新站起來,說:「我沒事。可能是這兩天休息不夠,晚上忽然開始一陣一陣的頭暈了。」
&確定你堅持的了?不需要我送你回去?」痕說著,心裡冒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阿音搖搖頭:「我沒事,況且就要到了。」說著,指了指前方的一片夜色。
在周圍,蔓延著微微的燭光。可是在一片什麼光芒都找不到的地方,隱隱有著一片黑色的輪廓,那就是天獄山了。
痕降落下來,驚動了一大片的烏鴉,紛紛拍著翅膀鳥獸散。
鎮妖金,便在這天獄中,一牆之隔的地方。
阿音剛走了一步,不知道為何,頭痛的感覺越來越凶。就連耳邊都嗡嗡作響,似乎只要她放棄意志,隨時都可以倒下。
而痕一轉眼,發現了阿音脈門的地方,似乎有一些黑色的東西在涌動。
他吃驚地指了指阿音的手腕,大喊道:「阿音!看你的手上!」
阿音反應過來,低頭一瞧,發現晴給她下的蠱蟲,這時候似乎忽然發作了,一條黑色的活像蟒蛇一樣的陰影,從脈門生長出來,竟然纏繞了她的整個手臂。
本來只是細細的一條線,而今看起來,竟然蔓延了整個手,一眼看過去,整隻手都被黑色的陰影覆蓋。
阿音抬手一看,手背上,本來是皮膚的紋路,卻被黑色染透,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鱗片,正要從裡面生長出來。
痕嚇了一大跳,舉著阿音的手,不可思議地問道:「阿音,這是怎麼回事?」
阿音心知是晴給她下的蠱蟲發作,但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她也沒想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這不要緊,回頭再醫吧。我們先去天獄裡,拿到了鎮妖金,這才要緊。」
&還不要緊?那什麼才是要緊?」痕問道。
阿音搖了搖頭。她頭疼欲裂,就連看路都隱約有點不清楚了,拉了拉痕的衣角:「別問了,快扶我進去吧。再晚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
痕搖了搖頭,對阿音滿是無奈,只能扶起她來到天獄塔內。
裡面一片漆黑,就連滿月的月光都照不進來。痕一隻手扶著阿音,另一隻手拿出一支蠟燭,一吹就燃。只覺得一片暖色照亮了空曠的囚室,好歹能看清楚一點了。
外面陰森森的,不時有涼風吹過。
阿音微微睜開眼睛來,打量了一眼晴原先住過的囚室。想起晴自由的那天,早就將鎖鏈用法術炸的什麼都不剩下了,阿音不禁覺得惋惜。這麼一來,還得去其他地方找。
環顧四周,阿音指了指一條通往樓上的洞口:「我們去上面看看。」
痕點了點頭,帶著阿音走入洞中。裡面有一塊活動的石板,傳送他們上了第二層塔。
只見裡面又是一片未知的黑暗。阿音隱隱察覺到,這裡的陰寒之氣,比起第一層樓的,有過之而不足。說明天獄越往上的死氣,比下面更加旺盛。
痕用蠟燭湊近了四周,只見一片沾著蜘蛛網鐵鏈之下,沒有鎖著任何活動的生物,卻鎖著一張陳舊的捲軸。
阿音在痕手上一彎腰,輕輕地將捲軸拿起來,但是鐵鏈鎖的緊,捲軸根本打不開。阿音掏出一把匕首,像第一次幫晴逃脫一樣,試圖切斷天獄的鏈子。
可是一刀下去,鏈子竟然紋絲不動。阿音一愣,手起刀落又是第二下嘗試,可是依然只是將鐵鏈子劃了一個缺口。
阿音皺了皺眉頭,對痕道:「我現在渾身無力,恐怕是切不斷這鏈子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痕把阿音放在地上道:「你休息一會兒。」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袋裡找啊找,翻了各種藥瓶,搖了搖頭,又放回去,終於在最後一個藥瓶上凝住目光,興奮的道:「你要不要試試這個?」
阿音就著燭光,讀了出來上面貼著的一張字條:「琉璃聖露。」
&個是我師父交給我的,只要一滴,就可以立刻恢復滿靈力。我想,你雖然沒什麼靈力,但是恢復體力總還是可以的吧。」
阿音點了點頭,直接從痕手上接過藥瓶,仰頭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一時之間,似乎連頭痛都消失了,果然神清氣爽。
阿音提起精神,重新握起匕首,割下一端天獄的鎖鏈,直接交給痕,裝在了儲物袋裡。
鬆了口氣,阿音剛要放回匕首,忽然覺得腦袋裡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