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等了很久,當然手上驅趕玄陰炎蝠的動作並沒有停,雖然也並沒有什麼效果。
就在這時,一道火紅的光芒,從阿音眼前閃過,破開了一團黑壓壓的蝙蝠。
阿音心中一喜。有一種見到了曙光的感覺。
然而她隱約感覺這道劍光有點不對。
溫玉君的劍明明是青色的。可是這卻是一道火系的法術。
阿音心想,洛妍在閉關,這道火系法術顯然不是她的。那麼……會是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群玄陰炎蝠就被火紅的光芒斬殺得乾乾淨淨。
阿音覺得,這火系法術很強,很灼熱,也很迅猛。甚至連一點點玄陰炎蝠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而剩下一半的玄陰炎蝠在空中打轉,沒有敢俯衝下來,顯得很是畏懼。雖然食物的誘惑十分強大,可是跟生命的威脅比起來……還是生命比較重要。
玄陰炎蝠雖然不聰明,可是妖獸已經有了靈智,不會做出飛蛾撲火的傻事。
玄陰炎蝠在空中打了幾個轉,見到嘴的食物吃不到,紛紛掃興地飛走了。
阿音鬆了一口氣。當她微微弓起身子,定睛一瞧,卻發現了意料之外的一個黝黑身影。
阿音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晴?你怎麼會在這裡?」
晴勾了勾嘴角:「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阿音微愣。一轉念,不管是誰,只要她能得救就好。
阿音狼狽地站了起來,一邊拍拍背後袍子上塵土,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給晴道了個謝。
晴補充道:「你可別誤會。我只是腦殼裡閃現出你在喊救命的聲音,擾得我心煩意亂,所以才過來看看。」
阿音笑了笑,不管怎樣,晴還是救了她。
阿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就往四周打量,直到她瞥見了握著劍站在身邊的溫玉君。
阿音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溫玉君沉默了一會,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晴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她哪裡會出什麼事,拿著劍都站在那兒好半天了。」
阿音反應了好半天,才知道原來是怎麼回事。
她愣了愣。一轉念,其實溫玉君也沒什麼錯處,四大宗門是名門正道,而她是名門正道不容許存在的對象。所以從這個角度看來,溫玉君也值得被原諒。
不想溫玉君則是一臉震驚地望著晴。
溫玉君反覆盯著晴打量了很久,確認了自己是不是看錯人。
在靈隱派以及梟神之谷,溫玉君見過晴一共兩次。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認不出那張面孔。
那道黑色的像幽靈一樣的身影,黝黑色的膚色,黑色的長袍……以及像狼一樣冰冷的目光。
溫玉君的身子因為緊張而晃了晃。
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關頭,晴竟然來救了阿音。
晴對於阿音也許不一定是敵人,可是對於自己……絕對不可能抱有什麼善意。更何況,剛才自己袖手旁觀之下,阿音更不可能阻止晴殺死自己。
……如今只有她一個人在,靈隱派的其他長老都不在,況且,還是面對像晴這麼龐大的敵人。
溫玉君握劍的手,不免滲出了些汗。
但是面對比自己強大很多的敵人,溫玉君還是能夠在表面保持著鎮定。
她知道此時不能先動手,一動手則更加陷入被動。所以,溫玉君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緊握著手裡的劍,沒有任何動作。
晴笑了笑,毫不猶豫向溫玉君走過去道:「你看起來好像很怕我。」
這句話讓溫玉君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握著劍的手轉了幾個弧度,好讓劍感覺上更加順手一些。
阿音忽然有些同情溫玉君,想對晴說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不要跟她開太猛烈的玩笑。
但是一轉念,溫玉君剛才不也沒救自己。要是晴不出什麼大亂子,不如就讓他去吧。
所以阿音也就不說話了,站在一邊,也默默地袖手旁觀起來。
晴向溫玉君靠朝近了一些,故意勾勾嘴角道:「你覺得對於比你強大的人,只要防禦就可以的話,那你真是大錯特錯了。
溫玉君沒想到晴居然主動跟她說話,嚇得幾乎腿軟。
一想到晴的法術,可以無聲無息地就將人炸得連渣都不剩,溫玉君一下子明白過來晴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的確,在對比她厲害一些的對手來說,保持不動是一個好方法。可是這招僅僅限於只能傷害她,而未必可以傷她性命的人身上。
而在對於像晴這樣的強者來說,她攻擊或者防守都沒有任何意義。有意義的只是晴想不想殺她,願不願意殺她。
溫玉君從來都沒有這種生死全被另外一個人握在手心裡的感覺。這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協感。
溫玉君想了想,望向晴,認真地說道:「你若是敢動我一下,我父親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當溫玉君說完這句時,晴皺了皺眉頭,阿音也皺了皺眉頭。
晴只是單純地厭惡別人威脅自己。而阿音則是覺得溫玉君這麼做,萬一惹火了晴,那不就是得不償失。
&來我並不想拿你如何,可是你既然這麼說的話……」晴勾了勾嘴角,「我卻很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殺了你,靈源老兒能奈我如何。」
溫玉君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恐懼。
阿音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為溫玉君說兩句話。然而就在她認真思考過之後,她覺得自己說不說,都沒有任何區別。
況且在這種時候,以晴的脾氣,自己說的越多,就會讓晴越堅定。
晴嘴角勾了勾,說道:「聽聞靈源老兒曾為了殺死梟神,耗廢了自己一身的修為。不知道他還有沒有不放過我的實力。」
溫玉君聽了,臉色更是難看。
晴想了想,又說道:「就算他有實力,能夠真的來打敗我一百次,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跟我殺不殺你,又有什麼關係?」
溫玉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怔了半天,方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晴道:「我想做什麼,這還用問?」
&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