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這個細節讓阿音忽然感到了一些不安。阿音不由得問道:「難道他出了什麼事?」一轉念,又問道,「晴不會為難他吧?」
紫蘇趕緊說道:「沒有,你放心,痕這些天都在靈隱派,而且好得很呢。」
阿音聽紫蘇這麼說,才微微放下懸著的心。一轉念,又問:「既然他好得很,怎麼他都沒有來天獄看我呢?」
紫蘇想了想,低著頭說道:「痕是掌門真君的關門弟子,也是掌門證據想讓他繼承衣缽的人。所以,這些天他在靈隱派,應該是有一些走不開身吧。」
阿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裡但願痕只是如此。
紫蘇打量了一眼鎖住阿音的天獄鎖鏈,不由得嘆了口氣:「之前我聽洛妍說,是你將晴從天獄裡放出去的。是不是這樣?」
不用多說,阿音一下子明白了紫蘇的意思。
上一次既然她可以把天獄的鎖鏈弄斷,那麼這一次她也一樣有可能。
阿音搖了搖頭道:「這一次是師父親自鎖的我,所以能解開這條鏈子的,也只有師父一個人。」
紫蘇有些失望地垂下頭。
但是這是洛妍的選擇,她不能評論些什麼,更沒有資格評論些什麼。她自幼一直在御火堂,看待洛妍更比靈隱派的其他長老都要高上三分,無論洛妍是不是鳳陽之身的轉世,她都很是尊重她,敬她是最好的天獄守護者。
所以紫蘇雖然想要阿音離開,卻不能違背洛妍的意志。
紫蘇來天獄陪伴了阿音一整天。不過這一天在阿音看來,十分短暫。
一旦紫蘇離開,阿音又陷入漫無天日的等待……
她覺得,如果她只是普通人的生命,那麼在天獄裡吃睡,然後等死就行了。可是她的一生,卻比九州的任何人都要漫長……
好在等了許久,痕終於出現了。
阿音覺得,似乎天獄山外面的重重陰霾,也仿佛褪去了許多。
天獄從來沒有晴天,可是她見到痕的時候就是晴天。
阿音瞅了瞅眼前的這一片白袍,顯然有些生氣:「等了你這麼久,終於出現了。」
因為天獄的日子太難熬,所以阿音的忍耐度很低。在看到痕的時候,她就情不自禁地發泄出來。
痕像以往一樣的微微一笑,用一種溫暖,仿佛能融化一切的目光望著阿音。
然而阿音忽然有一種直覺,痕似乎並不高興。
她有些緊張起來:「怎麼了?你好像有些心事?」
痕這些天在靈隱派確實過的不順心。
不過即使他即使在靈隱派過的不順心,在面對阿音的時候,他還是不想表現出來。
痕有些掩飾地微笑道:「那倒不是,只是這些天可能有些累。」
阿音有些似懂非懂。
不過痕既然這麼說,她也沒有想要多問。
但是阿音一轉念,想到幾天之前見過紫蘇的時候,紫蘇一提到痕就有些猶豫,似乎隱瞞了什麼似的樣子,阿音就覺得一種緊張和不安。
直覺告訴阿音,痕在靈隱派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從阿音腦海中一閃而過。
阿音望著痕,用一種很企盼的目光說道:「跟我說說外面的事情吧。」
痕點了點頭,依舊從靈隱派和鳳陽宮的一場大戰開始說起。
這些話阿音已經從紫蘇的口中得知了,實在沒有再新鮮的東西。可是從痕的嘴裡再聽一遍,她依然覺得不會膩。
阿音靜靜地將一切聽完。
痕說完,望著阿音道:「現在輪到你了。」
阿音微楞:「啊?輪到我什麼?」
&在鳳陽國的那三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痕微微一笑,「還有一件事,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晴會說,你是他的人?」
不提到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阿音頓時覺得一陣尷尬。
幸虧現在晴不在,阿音終於可以正常地解釋道:「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只是有一次,在晴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要對我做些什麼……雖然最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之前真是嚇死我了。」
在阿音隱晦的暗示下,痕倒是明白了一個>
痕淡淡地笑了笑:「在南帝並沒有倒台以前,你和晴到底在什麼地方?」
一想到這個,阿音也是心中充滿了激動。
&是一件連四國史都沒有記載的事情。鳳陽宮竟然有一個地宮,是上一任的女皇令人建造的,而且奇怪的是,這個地宮是建造給一位死去的公主的,而這一位公主,似乎就是晴的雙胞胎妹妹。」
痕露出了一絲震驚的暮光,不由得抬了抬頭,望向阿音,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皇族不為人知的秘密向來很多。雖然這件事乍聽起來有些令人震驚,但是細想一下,也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你想,晴生來天賦異稟,看來也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
阿音點了點頭:「我們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我也覺得,晴之所以那麼強,是因為他體內有兩個人的天火靈根血脈。所以他的修煉速度,可以是正常人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幾十倍……」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奇特的安靜傳來。
痕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驚愕的表情。
但是僅僅一瞬而過,這些驚愕就消失了。
阿音有些詫異,問痕道:「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
痕趕緊地搖了搖頭:「我覺得……這個想法太荒謬了。而且從表面看來,這似乎並不可能成立……」
阿音望著痕,忽然很是激動地說道:「噫,你也有一個荒謬的念頭?當我剛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似乎也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說到這裡,阿音似乎發現了生命似的,忽然停住,望著痕的目光里,有些愕然:「難不成,你的想法真的跟我的又不謀而合?」
痕微楞,望著阿音,開了開口,卻久久未曾出過一句聲。
阿音思索了很久,扭過頭來,鄭重其事地注釋著痕,問了一句她一直都很懷疑,可是卻一直未曾問出口的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