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怔了怔,很認真的叫了她的名字:「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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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真的對你生前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痕緊盯著她問道。
阿音什麼都沒想,就點點頭:「是的。我的記憶只是從御火堂的密室開始。死掉之前的事情,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因為沒有什麼感情,更沒有什麼所謂,所以阿音並不知道這句話其實很傷人。
但是痕心裡隱約有些微微的刺痛。
痕愣了愣,淡淡的喝了口茶,潤潤喉,然後抬起頭來,對阿音假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阿音認真的點了點頭,目光忽然瞟到痕的手腕上那隻紫色的桌子,不由得說道:「你知不知道後來為什麼我沒有來見你了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我會復活麼?」
痕望向阿音,搖了搖頭,示意她說下去,但整個人卻是懵的,還在想先前的那件事。
阿音有點賭氣似的,跟痕抗議道:「都是因為你師父,掌門真君送你的這個鐲子!」
痕微愣,目光不禁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這個鐲子……怎麼了?」
&然,對你們靈隱派的弟子來說,這是一個好得不得了的法器,可以辟邪,免得陰靈力接近你的身體。所以,自從你帶上了它,我就一直被這個法器隔絕在你三尺開外……」
痕一愣,有些慌亂的解釋說:「我……我絲毫都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並不會帶它。」
一邊說著,痕就取下了手上的鐲子,用一種厭惡的目光,將它丟到了一邊。
阿音想了想:「算了,你現在丟掉也沒用了。既然是掌門真君送給你的,你當然就得帶著。況且,現在我也成了烏雀之身,這個小小的鐲子,雖然擋得了鬼魂,可是卻沒有辦法擋住我。」
痕想了想,說道:「還是不帶了吧……」
阿音心念一動,問了一句:「真的不帶了?」
痕點了點頭。
阿音想了想:「我做鬼的時候,一直很討厭它,所以很想對它發泄,你不介意吧?」
痕想了想,既然掌門真君送了他,那就是他自己的,任她處置也無礙,所以點了點頭。
阿音笑了笑。
她直接把手伸過去。
可是沒碰到鐲子,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鐲子就斷成了無數截。而且從外觀看上去,這並不像摔碎的,而更像是被人捏碎的。
痕有些發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明明沒有用法術啊?」
用法術捏碎的波動,痕還是感覺的出來的。可是阿音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靠近了鐲子,鐲子就碎了。
這對痕來說,有些不可思議。
阿音解釋道:「這個鐲子的作用是抵禦陰靈力。只是因為它力量比較弱小,遇到像鬼魂一樣脆弱的陰靈還可以生效。如果遇到像我一樣強大的烏雀之身,就會不堪重負,生出反噬之力而把自己弄碎了。」
痕恍然大悟,瞅了瞅那一堆碎成了渣的鐲子,正想找個什麼地方把它丟掉。就在這時候,石室的門轟然而開。
一陣微風從門洞中吹了進來,微微捲起兩個人的衣角。
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現在石室的門口。
阿音和痕齊齊抬頭望門口望去。
只見掌門真君的身影佇立在那裡,背後是一片屋外的亮光。
痕微怔,下意識往前一步,用半個身體擋住了阿音。
阿音對掌門真君的來臨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她站起來,用一種認真而仔細的目光打量面前的人。
阿音一直聽說過掌門真君,如今第一次有了肉身,想趁著這個機會跟他好好交流一下。
就連交流的話題阿音都想好了,主要就是那個紫色鐲子。
至於痕,一直低著頭,有點像犯了錯誤的樣子。
痕沒有忘記向掌門真君拱拱手行禮,似乎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不過掌門真君明顯沒有注意這些。掌門真君目光全在阿音身上,對痕一眼都沒有看。
掌門真君本是聽到了朴童的報告,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他一開始只是想確認一下,來的阿音是不是真的是阿音。
但是看到眼前的畫面,掌門真君不由得怔了怔。
掌門真君沒有想到,阿音不止復活了……還帶著烏雀之身一起復活的。
雖然阿音的身上緊緊裹著一片黑色的披風,可以遮去她外表上有些類似黑色鱗片的皮膚,可是掌門真君依然能感覺到她身上隱藏的梟神之力。
甚至跟上一次遇見阿音的時候,沒有絲毫分別。
但是顯然……阿音復生之後,氣場比以前弱多了。
掌門真君思索,那是因為她還沒有學會使用梟神之力?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阿音不知道為何,掌門真君一直盯著自己。
阿音認為現在這樣的氣氛有點尷尬。大家都看著對方,可是大家都沒有說話。
阿音想了想,於是第一個開口,打破了緘默。
她伸手指了指桌面上那一堆紫色的碎片,望向掌門真君,報以歉意的微微一笑道:「這一隻鐲子是我弄碎的,你不要怪痕。」
掌門真君微怔。
本來這句話,阿音是很真心實意地說抱歉的。但是掌門真君一聯想到幾天之前,他跟痕秘密交談的那一次對話,又送了痕的鐲子,明明是湊巧,可是在現在看來……竟然有點微妙的變化。
掌門真君覺得,自己難免被誤會。
他明明只是因為那天覺得石室里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氛,似乎是陰靈力,卻沒有猜到是阿音,只是想交給痕一件護身之物。現在看來……倒像是有點像護短的家長。為了要痕和溫玉君在一起,耍了些小手段。
儘管掌門真君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他不能阻止別人認為他有這個意思。
何況阿音還擋在痕面前向他道了歉。
掌門真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皺了皺眉頭,張開口想要解釋點什麼,卻發現就連解釋也有點多餘。
掌門真君看著面前的兩個弟子,思緒不由得飄回了幾天以前……他和痕商量溫玉君婚事的時候,痕臉上那一副堅定拒絕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