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月痕踉蹌了幾步,才好不容易站穩。筆神閣 m.bishenge。com
但他親哥又很快追了出來。
月痕連忙抱頭,「哥,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不要打頭!」
「……」
沈月笙無奈地直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姐姐你已經被……怎麼還能安然無恙得出現在這裡?」
出了牢房,顏逸飛便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當時那些獄卒對「迎龍神」一事議論紛紛,他與月痕聽得雲裡霧裡,還是沈大夫見多識廣,說,這南疆所謂的「龍神」,其實是他們聖壇里供奉多年的一條巨蟒。
多年來,南疆信奉「龍神」,歷代公主多有死於非命的,那巨蟒都不知道生吞了多少無辜公公主的性命。
時至今日,就連阿依朵都不能倖免。
那時候他何止是傷心啊,他是絕望,無比的絕望。
姐姐已經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若是失去了她,他活在這世上也毫無意義了。
所以他嘶吼,吶喊,歇斯底里。
可終究因為陷於囹圄,脫不得身。
如今姐姐失而復得,他自然是高興的。可這其中曲折,也同樣的令人好奇不已,想要一探究竟。
阿依朵抬頭望著天空,而後緩緩露出笑來。
「當時我也以為我自己死定了。」
……
彼時。
石室之中昏昏暗暗,只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光線,只讓人勉強能視物。
門外的楚蘭舟不斷在牆上摸索著,苦苦尋找機關,石門之內的阿依朵,也試圖尋找機關,可牆上濕滑,入手之處除了黏黏膩膩,再沒有什麼機關可言。
柯木朗嘆氣道,「沒有用的,這道石門的機關,在打開第一次之後只有一次機會再打開,現在機關已經被鎖死了,下一次使用,就要等三年之後了。」
「哪怕我們不被蛇咬死、吞吃,也會因為斷水斷糧而被困死餓死凍死在這裡面。進了這道石門,便絕無生還的可能了。」
說著,他又自嘲道,「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父王怎麼肯讓我也跟著進來。」
若非他早已經篤定,哪怕西陵皇帝與貴妃有天大的本領,也絕不可能以人類撬開這道石門。他又怎麼肯輕易答應他?
阿依朵心頭剛燃起的那一點希望,被柯木朗這一盆冷水給澆滅地徹底,不由得悲從中來。
「既然你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你還要進來?你就不怕死麼?」
柯木朗眉頭一挑,反問道,「那你呢?你難道就不怕死麼?」
「……」阿依朵一時語塞。
「我,我自然也是怕死的。可是我不進來,就有人會立刻死在我面前,我夢不起這個風險。」
「所以你就進來了?」柯木朗登時哭笑不得,又氣又好笑。
阿依朵抿了抿嘴,弱弱地說,「……我只是覺得,如果是王兄你和貴妃陛下都回來了,事情說不定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那也不行!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冒險?」
「可是那兩個侍衛,趁著攔截我的時候偷偷塞給我紙條,不正是你指使的麼?」
「……」柯木朗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誰讓他妹妹如此聰穎,一語中的呢。
阿依朵又說道,「那個時候你和貴妃娘娘他們突然一起出現,那侍衛又偷偷塞給我紙條,我都嚇了一跳呢。」
那時候,本該走得遠遠的將軍和陛下突然間出現,她又被那兩個侍衛攔著,突然一張紙條塞進她手心裡,她還很是詫異。
後來,她便趁機偷偷看了一眼,上面就寫了四個字:見機行事。
所以,她才敢有後面那諸多「決絕」的行動。
只要將軍在,她便不會害怕了。
不過,那兩個攔住她又趁機偷偷塞給她紙條的侍衛,的確是他安排的。
有那個皇帝還有貴妃商量好了對策,他們便馬不停蹄趕過來了,為的就是護阿依朵周全,萬無一失。
原本他們是計劃好,製造混亂,趁亂由他進去,將阿依朵換出,如今雖然計劃有變,但他還在阿依朵的身邊,便沒有關係了。
「兄長,我們,還能出的去吧?」阿依朵擔憂得拉住柯木朗的胳膊。
她心裡是相信柯穆朗的,可她怕死,但她更怕她會和兄長都死在這裡。
她還不可以死,因為外面有她想要見的人,有她想要保護照顧的人,她哪怕有一丁點的希望,都還是要出去的。
「你進來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麼,這會兒知道害怕了?」柯木朗哭笑不得。
昏暗之中,依稀能看見他嘴角上揚,滿眼溫柔。
「……」阿依朵張了張嘴,有口難言,「……哥,事已至此,不要挖苦我了。」
柯木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嘆道,「我不是挖苦你,而是想告訴你,我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正說著,便聽見「嘶嘶嘶」的聲音在靠近。
濃重的腥臭味從通往四面八方的各個石門裡湧出來。
「不好!」柯木朗臉色一變,拉著阿依朵便站了起來。
「怎麼了?」阿依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噓!」柯木朗連忙示意噤聲,又壓低嗓音道,「這裡面,可是真真實實徹頭徹尾的蛇窟。」
僅憑這一句話,就讓阿依朵就變了臉色。
她渾身雞皮疙瘩瞬間都爬起來了。
「嘶嘶嘶」的聲音越來越近。
也許是直覺吧,阿依朵突然下意識地朝著一個方向看去,臉色直接變了。
「蛇!」……
「哥哥,好多蛇!」
昏暗之中,依稀可見數以百計的小蛇朝這邊爬了過來。
「啊……」
「蛇啊……」
阿依朵慘叫著,直接撲到柯木朗懷裡。
而柯木朗反手一轉,便將阿依朵護在身後。
「阿依朵,別怕,哥哥在。」
「我,我不怕。我我……我……」阿依朵咬緊下唇,極力忍住顫抖,但打結的舌頭還是出賣了她。
此情此景,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嚇得魂不附體。
更遑論是一個姑娘家了。
龍精虎猛的大男人都未必能做到鎮定自若。
「不怕,哥哥在。」柯木朗安慰道。
阿依朵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從柯木朗身後走了出來,「我……我沒有在怕。我不怕。」
將軍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披甲上陣了,她雖然不如將軍一身本領,可也不能慫。傳出去有損將軍威名。
不過,滿地爬來的蛇,還是讓她膽戰心驚,她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氣便屏住呼吸。
那些蛇眼看著就爬到跟前來了。
卻突然停住。
阿依朵愣了一下,忽然嗅見那濃重的腥氣之中,夾雜了一股更為刺鼻的味道,她猛地抬頭看。
柯木朗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包,粉狀物。
那味道,阿依朵一下就認出來,那是端午時,家家戶戶都會加在酒里的雄黃粉。
柯木朗手持著那包雄黃粉,撒向滿地爬過來的蛇,那些蛇果然見了雄黃粉就退避三舍,紛紛往後退。
柯木朗掌握了主動權,拉著阿依朵一直往前走。
「哥,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阿依朵,我袖中有張地圖,你拿出來。」
「你……哥,你果然早就有所準備了。」
不愧是她哥啊……哦不,不愧是將軍口中,心思城府極深,深謀遠慮的南疆大王子啊。
「準備自然是要準備的。」柯木朗側目看她,驕傲地揚起了下巴,「不過,這一手準備,還多虧了那位深謀遠慮的西陵陛下,和神通廣大的貴妃娘娘。」
「是陛下和娘娘?!」阿依朵吃了一驚。
「嗯。」柯木朗點點頭,「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出去之後我跟你好好解釋。」
阿依朵猛點頭,抱住了柯木朗的胳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行。
阿依朵依言照做,從他袖子裡摸索了一會兒,才摸出一張羊皮來。
但四周昏暗,上面寫的什麼畫的什麼也都看不清楚。
「我腰上有火摺子。」柯木朗又說。
阿依朵取下火摺子來。
「刺啦」一聲,微弱的光竟照亮了周圍。
有了這光,滿地的蛇看得更清晰了。花花綠綠的,「嘶嘶」地吐著信子,那無雙的蛇眼睛,全都閃著寒光。
阿依朵驀地打了個哆嗦。
「沒事,它們不敢靠近。」
聽他這麼說,阿依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借著微弱的光線,終於是看清楚了羊皮卷上的畫著的彎彎繞繞。
那是,地圖!
……
「這一切,都是貴妃娘娘的主意麼?」顏逸飛驚訝不已,「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就能謀算的如此周全,陛下與貴妃娘娘果然神通廣大!」
月痕也馬上驕傲道,「我雁容姐絕頂聰明,換做其他人當真想不出這麼好的主意來。」
阿依朵也驕傲地說道,「貴妃娘娘不止是聰明。」她是睿智。
最後四個字之所以沒有說出口,是因為唐琦在場,當著他的面說,怕說出來冒犯天顏,不妥。
柯木朗又轉頭看了看阿依朵,欣慰地說道:「是要好好地感謝貴妃娘娘,救命之恩,恩同再造。」
「也多虧是沈大夫神乎其技,若不是有那包雄黃粉,咱們不可能活著出來。」阿依朵感激的對著沈月笙又是一頷首,「聽說,那包雄黃粉是特製的。」
沈月笙搖搖頭,「這都是應該的,不過,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經過他這麼一問,顏逸飛和月痕才反應過來。
柯木朗和阿依朵他們帶著他們這麼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竟然走的不是出宮的方向?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