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他才撫了撫臉上的水,摘下防水鏡隨手扔在岸上,自己則靠在池壁,慵懶的看著家傭帶著一個高挑清瘦的女孩子朝她走來。
她身上的曳地長裙像池水一樣清藍。沒有挽好的頭髮,隨意的搭了幾縷在她削瘦的肩上,很有味道。
葉晟唯看著她的目光淡淡的,猜不透他是什麼心思。
他曾經十八歲的小情|人,已經變成了二十三歲的女人,帶著最後一抹幼稚和初萌的成熟,混合成一種說不出的動人風情。
她依舊像朵聖潔的白蓮花,哪怕他們之間的重逢,是她的一|絲|不|掛,他也不曾覺得她沾染了淤泥。
反而是內心某一處被塵封已久的憐惜,又再度泛涌,較之五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以為自己忘懷了那一段可有可無的小插曲,其實他深深的記得。
她還留著潔淨的之身。是為他嗎?他記得,她欠他的十八歲之夜。
不,她不是為他留的。她留著,只是為了在會所里賣個好價錢吧!
如果昨天晚上光顧的不是他,她早已……葉晟唯不願再想下去。他冷冷的揚起一絲笑,目光閃過一絲慍怒。
哪怕是他曾經不要了的女人,別的男人也不許染指。何況,他現在,想要了。
想著她五年前,傲然的對他說再見的模樣,他就來氣。
天下,也只有這一個女人,敢對他開口道再見。
葉晟唯告訴自己,他叫安然到這裡來,不過是突然發現自己塵封已久的一個玩具,依舊那麼新,於是來了一點興趣而已,沒有其它任何的私人感情。
她欠他的,她還沒還。
安然看似很淡定的朝葉晟唯走去。她不可抑止的想起五年前,她裹著睡衣,沿著這游泳池的沿邊,帶著小驚小慌朝那個高不可攀的男人走去。
他扣住了她的腳踝,拉她入水,教她游泳,親密相擁……
安然忽然打了一個冷顫,她打住自己的回憶,告訴自己,她與這個男人早已沒有關係。那些回憶,都不值得再想。
他叫她來,或許是想提醒她,還有一筆欠了五年的債沒有還。俗話說,風蕭蕭兮易水寒,欠了錢兮你要還……躲是躲不掉的。只是她並沒想過要躲,只不過是工作太不順,三天兩頭公司倒閉,她根本還沒有存款。
再加上現在保釋安澤的這十萬,哎,一切都雪上加霜了。
家傭在三米外站定,恭敬的說:「少爺,安小姐來了。」
&去。」葉晟唯淡淡的說,目光半分不曾離開安然的身上。
小女子已經學會了裝鎮定,不會再動不動就臉紅了。
她看似氣定神閒的站在他的身邊,風揚起她湖藍色的裙擺,飄飄似仙。
葉晟唯看人的目光比五年前更多了成熟與深遂,安然偽劣的淡定,很快在他沉默的注視里瓦解。
她垂下了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他那懾人的氣勢,像個臨朝的君王,身旁的人,只有俯首稱臣。
&來。」他不改往日強勢,語氣比五年前更加霸道,帶著他習慣性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