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練微微抿緊唇瓣,再次捻起一子,果決而迅速的走出第二步。【精-彩-東-方-文-學m手打】(看最新章節請到:文學樓6
就這樣,兩人你一步我一步,很快,棋盤上黑白錯落,大片大片的開始對對方進行大肆侵吞。
「這……」
安如晦看著很快被黑子吃的七零八落的白子,不由微微皺眉,這棋局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
白練性子率直,行事果敢,在布陣上也多有體現,宛若一把開了刃的鋼刀,單刀直入,無畏無懼。
與她勇往直前的『傻憨直』比起來,葉離枝這邊的黑子就顯得高明的多。
她先是進行悄悄布陣,犧牲一小部分的黑子引敵方入境,然後再進行包圍與毫不留情的吞噬!
而且她的陣法十分靈活多變,令人……防不勝防。
這不是……?!
不是鳳情一手獨創的困龍陣麼!
一局下來,白練出乎意料的——慘敗!
她瞪著面前的棋盤,像是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拍桌道:
「三局兩勝,再來!」
再來還是她輸,而且輸的一次比一次慘。
葉離枝都不忍心再去看她的臉色了,收回手,乾咳一聲道:
「女皇陛下謙讓了。」
謙讓?
這種時候她謙什麼讓?!
白練看著她那副嬌柔溫婉的模樣,不敢置信,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在棋盤上會如此雷厲風行、不給人留任何餘地的抓住每一次適合進攻的時機,讓白子全部『喪生』於她早就布置好的圈套之下……
「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讓我誤以為你的棋藝沒有我高,讓我與你下棋,然後輕而易舉的打敗我,是不是?!」
葉離枝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一枚黑子,笑道:
「藥無貴賤,愈病者良;法無高下,契機則妙。<>嚴格來說,我對於下棋的了解恐怕遠不及女皇陛下來的多,只是掌握了贏取它們的技巧而已。怎麼,女皇陛下想要賴賬,不肯願賭服輸麼?」
「才不是!」白練乃一國之主,言而無信可是大忌,因為那將失信於百姓。
想到一個絕好能夠與心上人誕下一個孩子的機會就這樣白白的飛了,她不禁懊惱的嘟囔道:
「早知道,就和你比別的了,哪怕是跳舞也好啊!」
聽到這話的葉離枝與安如晦對視一眼,心裡悶笑到快要抽筋——
哪怕換成比舞,她還是一樣的會輸的慘慘的啊!
年輕的女皇陛下啊……真是……太天真。
「既如此,那么女皇陛下答應我的條件,是否也可以兌現了呢?」安如晦別有所指的問。
在葉離枝沒有回來之前的談話中,他已經坦然的提出想與赤艷合作、但不與她成親的傾向。
對此,赤艷女皇大方的表示:等他的心上人回來,自己與她比試完之後,無論輸贏,都會答應他的請求。<>
「當然,」女皇不愧是女皇,很快從失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恢復成慣常的威儀與大氣,洒然一笑,道:
「我本就沒有打算與安如瑾合作,否則也不會隨意尋了個藉口將他驅逐出境了。他可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與虎謀皮,就要有犧牲於虎口的覺悟,我可不想拿赤艷萬萬千千的子民去冒險。但是,因為你的出現,讓我臨時改變了計劃,決定先不與你們提出聯手意向,以此來與你談條件,讓你嫁給我,或者娶我也行,誰知……哎,罷了,這大概就是命吧。」
安如晦和葉離枝雙雙鬆了口氣。
「不過麼……」白練轉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睛盯著葉離枝,嘴巴卻是在對著安如晦說道:
「要是你哪天厭膩了她,請一定要把我當作下一個考慮的人選哦!」
不會有那一天的。
安如晦溫潤一笑,道:
「承蒙女皇陛下厚愛。女皇陛下容清德茂,相信會有更好的人選在不遠的將來等著您的。」
這是連一丁點的希望都不肯留給她麼?
雖然已經決定不再糾纏,但感情這東西,又不是爐中的煙,哪能說散就散。
白練黯然神傷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道:
「耽誤了你們這許多時日,實在是不好意思。日後那安魔頭若是膽敢去犯,大焱陛下儘管開口,我赤艷,必當盡心竭力,與大焱等諸國一起,打他個屁滾尿流!」
安如晦與葉離枝也跟著站起身來,笑道:
「一言為定!」
白練用力的點點頭,最後依依不捨的看了安如晦一眼,這才旋身離開。<>
在女皇陛下熱情款待又難掩傷感的送別宴後,葉離枝等一行人終於大功告成的踏上了回程的馬車。
顛簸勞頓了一路後,繁葉掩映下的大焱都城看起來是那麼的可親又可愛。
安如晦下了車,剛準備牽著葉離枝回寢宮好好睡上一覺,卻見聽聞他們回宮的良公公一臉驚懼灰敗,踉踉蹌蹌的朝著他們奔了過來。
「陛下……陛下不好了!」
良公公跟了他那麼多年,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鮮少見到他如此失態的樣子,安如晦不由面色一肅,沉聲道:
「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麼事了?」
葉離枝疑惑的眼神也投了過去。
良公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顫聲道:
「回陛下,大、大皇子……被安如瑾那個魔頭……給拐走了!葉大將軍火速派人去追,可是已然來不及,去的人……都給安如瑾的人給炸死的炸死、殺害的殺害了!」
……死寂,一片的死寂。
葉離枝身體猛地僵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的開口道:
「你、你是說……他……那個該死的魔頭,拐走了御兒?!」
良公公抽抽噎噎的點點頭。
葉離枝雙膝一軟,險些癱軟在地。
「枝兒!」
安如晦及時扶住她,將她圈進自己懷裡,強忍住滿心的憤恨與哀痛,轉頭厲聲問向良公公道:
「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怎的你到現在才告訴朕!」
良公公被他陡然暴漲的怒火震得渾身一個哆嗦,顫顫巍巍道:
「是……約莫十天之前了,」想了想,又哭喪著臉道:
「奴才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派了人快馬加鞭趕往赤艷通知陛下,但未想到陛下與娘娘居然已經啟程回宮,那負責送信的人大概恰好與陛下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