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接受清算不是為了虐菜,而是試驗她的寶貝……翎羽。
難得翎羽能隨意改變形態,可以頂替三千花殺,洛清吟有心把它當做主武器,便趁著清算的機會,好好熟悉一番。
站在峭壁上方的石洞口邊,洛清吟收起雲紋竹傘,指尖輕輕一點,遮擋住小蝶的視線,從小福袋中取出明紅璀璨的火色翎羽,放在掌心裡,催動神識改變翎羽的形態。
這一次,她不是要把翎羽改成「初見」,而是要打造一把狙擊槍。
回憶著狙擊槍的每一個細節,翎羽綻放出一抹璀璨的紅光,根據洛清吟腦海中的每一個細節寸寸分離、聚合、改變,直到符合她的設想。
片刻之後,一柄製作精良的火色狙擊槍出現在她的手中!
狙擊槍比手槍的構造複雜得多,也更精密得多。
徹底改變好之後,她又做了一番調整,把每一個部件都調整到最精妙的位置之後,才停下了動作。
緩緩吐出一口清氣,她打消往裡面放入玄晶的念頭,豎起手指,指尖暴烈的火屬性毀滅玄氣連和金屬性玄氣同時在指尖盤旋纏繞,越來越大,越來越磅礴。
待玄氣團大到半人高,她手掌猛然一握,將玄氣團縮小,再縮小,最後縮小到只有丹藥般大小。
堅硬的金屬性,暴烈的火屬性被壓縮到了極致,盤旋纏繞出一道道玄奧的紋路。
一眼望去,像是品級極高的丹藥!
洛清吟再次催動玄氣,手中丹藥形狀東西邊漸漸拉成,形成一顆子彈的模樣。
將子彈上膛,她扛著槍,居高臨下地望著在雨聲中沉寂的迷蹤林。<>
雨在下。
風在吹。
林間,一名學員的身影若隱若現。
舉槍、鎖定,確認風雨帶來的誤差,預判學員的行動軌跡,延伸出神識,鎖定,洛清吟悄無聲息地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起。
子彈擊中學員後炸裂開來,氣浪翻滾,那學員被擊中肩膀,僥倖未死,連忙往前一個魚躍,隱匿到樹幹背後,才險險避開了爆炸。
嘎!嘎!
回身一看,大樹被攔腰炸斷,發出碎裂的聲音,正朝他所在的位置倒下來,他急忙又躍出數丈遠。
轟!
大樹在他面前倒下,激起無數雨水飛濺。
頓時學員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打中的是肩胛,力道又太大,從琵琶骨那裡穿過去了,若是在身體裡爆炸,別說肩膀,他連命都保不住!
與他相互配合的另一名學員見狀,警惕看了一眼周圍,不見有人,頓時一陣毛骨悚然:「從哪裡打來的?怎麼感覺不到殺氣,也感覺不到玄氣波動?」
受傷的學員捂著肩膀道:「雖然沒有殺氣,但我感覺到被人盯著,快走!」
峭壁上,洛清吟收回神識,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淺的弧度。
清算不是生死決鬥,而且那學員雖然來找她和即墨無心清算,但不到不共戴天之仇,否則,她就直接一槍爆頭了。<>
不過,這把槍,不錯!
這種子彈,也很省心。
有時候,槍比刀劍好用。
刀劍出招式時,越是強悍的招式,帶動的玄氣就越多,自然就越容易被人察覺。
槍不一樣。
將玄氣壓縮到最小之後,在極快的速度之下,只會帶動起微微的氣流,偷襲時在隱秘和距離方面都比普通武器好得多!
纖秀的指尖從槍管上划過,到了中間的位置,她指尖微頓,毫不猶豫地布了一個加速陣,立刻讓子彈飛出槍管的速度加快一倍。
哦,對,還要消音器!
如今翎羽的形態已經幻化到了極致,若是折騰消音器,得把翎羽變回原來的形態重新幻化,那還不如回去研究一個消音陣……
用隔絕陣就可以!
洛清吟立刻布了一個隔絕陣,又重新用玄氣壓縮一枚子彈上膛,目光從林間掠過,鎖定一個如貓頭鷹一般隱藏在樹上的學員。
打從她進迷蹤林,他就一直跟著她,這次,就拿他試槍!
砰!
又一聲槍響。
但在隔絕陣內,聽到的只有她一個人。
同一時間,隱藏在樹上的戰錚猛然感到一陣心悸,立刻毫不猶豫地從樹上滾下來,但子彈速度快若驚雷,還是擦著他的額頭掠過,擦掉了一塊皮。
「嘶!」
戰錚摸著額頭的血跡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魂甫定地看向洛清吟的方向:「這是什麼武器?也太可怕了!不行,我得告訴家裡……」
完美地試驗了狙擊槍,洛清吟心情愉悅地把槍變回翎羽的樣子收入納戒里,慢慢悠悠地離開腳下這個最佳狙擊地點。<>
接下來,可以正式開始清算了!
雨漸漸大了起來。
翩然從林中掠過,洛清吟沒有再打傘,只是周身泛起玄氣紗衣,微紅的光芒罩在明紅的陣閣衣袍上,宛若一道艷麗的霞光。
在樹梢上停下,洛清吟背負著雙手,明艷的身影在周圍雨點的襯托下,宛若雨打的紅蓮,艷如桃李又冷若冰霜。
一陣風吹來,綴著紫鑽的腰帶往後飛揚,將她纖細的腰肢,勾勒出一抹誘人的弧度。
暗處,一名學員用讚嘆卻又含著不甘的目光注視著她,這般鍾靈毓秀宛若天地玄氣孕育而成的少女,出色得讓人只想親手扼殺!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如水的聲音在她耳畔響了起來:「出來吧,清算者中唯一的武侯。」
「果然不愧是洛清吟!」
身後某處隱藏的陰影中一陣微微晃動,旋即一個身穿黑袍的影子悄然浮現,「這都能被你發現。」
司徒長空!
試煉谷中向她買過丹藥,又曾幫宮丹婷對付她,被她三言兩語唬走了的人。
五年來,兩人再也沒有交集。
如今,竟然因為她比他更早突破武侯而來殺她?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洛清吟嫣然一笑:「不,比不上你。明天已經突破武侯,卻偽裝成武將的樣子,為什麼?」
「因為,你搶了我的第一!」司徒長空臉上儘是陰鶩之色,「第二和第一百有什麼區別?沒有區別!所有人都只記得第一個突破武侯的人,不會有人記得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