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是獨非 四、火車激戰

    歸鴻非、老黑、阿坤和鄒曉春，四個人坐上了前往d市的火車，新的人生篇章已經開始。

    要坐七個小時的火車，不過，這一路上四個人都興奮的睡不著。雖然買的是硬座，這四個人卻是當軟臥看待。對黎明的期待是四個人現今最渴望的，黎明，代表希望，也是未來。

    半夜的時候，老黑尿急上廁所。方便過後，老黑在門口點了支煙，看著窗戶外呼嘯的夜景，心裡不禁有些悵惘。晚上的那場打鬥讓老黑印象最深的便是兩個字——危險。雖然阿坤輕鬆應對，歸鴻非有驚無險，自己也勉強和大漢打成平手，但以後的路可不會這麼輕鬆。老黑心裡不能說有猶豫，只是對未來的日子稍微有些擔憂。他崇拜電影裡打打殺殺的情節，羨慕那些生死兄弟，可現實不會如此美好，一切都是殘酷的，這點老黑明白。不過，既然選擇了出來，他就不會退縮。

    「有心事？」歸鴻非不知何時也過來，倚靠在車廂口看著老黑。

    「非哥。」老黑將煙遞給歸鴻非，「在想以後我們的樣子。」

    「水到渠成。」歸鴻非點上一根後將煙還給了老黑。

    「對了非哥，你是因為什麼生出要帶我們出來混的想法。」老黑很好奇這個，他明白，歸鴻非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人。

    「其實我很早就有這種想法，只是，這條路不是其他的路，做生意的，最慘的無非是破產，當官的，最慘的就是停職或是一輩子閒職，我們要走的這條路。」歸鴻非搖了搖頭，「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那天我們喝完酒，一起來到河邊，我看著大家，心裡突然有種，怎麼說呢，就像兩個人擁抱時突然產生的火花，很激烈，而且，那些有家底的出去創業，成績好的考學，我們呢？那一刻我很想出去闖，不想人生虛度。」

    「非哥你放心，我會一直跟隨你。」老黑拍胸脯保證。

    「不必這樣。」歸鴻非看著外面的黑夜，內心的那股熱血瞬間被點燃，「會有我們自己的天地，而且是我們自己打下來的。」

    「到時我要許多美女。」老黑得意的嘿嘿笑道。

    「色鬼。」歸鴻非拍了下老黑的肩膀，打趣道。

    「到時一定有許多美女找我，真的，現在的我長的嚇人，家裡也沒錢，哪個小妞喜歡我？等咱們發達了，美女還不是一堆一堆的往我懷裡鑽啊。」老黑越想笑容越**。

    「等發達了再想，這是在火車上。」歸鴻非急忙打住老黑的意淫。

    「行。」老黑剛準備說回去，發現隔壁車廂有個人鬼鬼祟祟貓著腰，「非哥，你看。」

    歸鴻非趴在車廂口，發現確實有人在裡面走來走去，樣子不像乘警，而且不像是出來上廁所。

    「等一會兒看看。」歸鴻非懷疑這是小偷，乘警還未巡視到這個車廂，有人想趁機下手。

    「好。」老黑說。

    不一會兒，那個人便走到一個女人身邊，伸手往懷裡摸，歸鴻非原以為他是要偷錢包，不成想他的手一直放在裡面。

    「剛還說你色鬼，這就來個真的。」歸鴻非挖苦老黑，老黑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把他拽過來。」

    「嗯。」老黑悄悄走過去，那個人的手還放在女人的衣服里輕輕蠕動。

    「夥計，跟我過來。」老黑到那人跟前惡狠狠抓住他的頭髮。

    本來那人一直盯著乘警要來的方向，沒注意有人會來找他的事情。

    「放手。」那人低聲兇狠道。

    老黑一聽這人的聲音便知道不是善類，於是手上的力道加大，並用膝蓋頂住他的背部，「把手拿出來。」

    「滾，別找不自在。」那人以為老黑就是管個閒事，沒放在眼裡。

    這時一隻手伸向那人的手，歸鴻非強硬的將手抽出，不過沒有驚醒被占便宜的女人。

    「過來。」歸鴻非強硬的姿態和不怒自威的聲音像有魔力一樣的將他帶了過去。

    歸鴻非和老黑將色鬼帶到廁所門口。

    「做什麼的。」歸鴻非發問。

    「別多管閒事。」色鬼一臉不服。

    「真的？」歸鴻非一拳打在色鬼肚子上，那色鬼的腰立馬彎了下去，臉色極是難看，「做什麼的。」

    「偷、偷包的。」色鬼立刻交待。

    「偷包你亂摸什麼。」歸鴻非很討厭這種人。

    「臨時起意。」色鬼偷偷瞧了歸鴻非一眼，「你是便衣？」

    「啊，怎麼了？」歸鴻非臉有些紅。

    「大哥，我是初犯，真的。」色鬼真以為歸鴻非是便衣警察。

    「有沒有其他人。」歸鴻非也學的像模像樣，「說出來對你沒有壞處。」

    「就我一個人，真的。」色鬼急忙解釋，「放過我這一次吧。」

    「偷什麼東西沒有？」歸鴻非問道。

    「沒，還沒偷呢。」色鬼一臉苦相。

    「老黑，搜一下。」歸鴻非像長官一樣。

    老黑將色鬼搜身後點了點頭。

    「別再讓我看見你，滾。」歸鴻非看著色鬼面色一凜。

    「好好，謝謝了。」色鬼急忙跑了過去，消失在夜色里。

    「沒想到啊非哥，那傢伙把你當警察了。」老黑笑說。

    「看來我長的挺正直的。」歸鴻非自嘲。

    「回去吧。」歸鴻非和老黑轉身回去，但是，黑暗有雙凌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摸黑回到座位上，鄒曉春趴在桌上睡著，阿坤眼睛無神的盯著窗戶外面。

    「曉春睡了？」老黑笑了笑從桌子翻了過去，不然總不能叫醒鄒曉春。

    「時間挺長。」阿坤說。

    「抓了個賊。」老黑感覺很有成就感，「而且那賊還把非哥當成了便衣。」

    「可笑。」阿坤笑道。

    「算了，休息。」歸鴻非閉目養神。

    歸鴻非這個人談不上特別驚覺，但只要有聲音便會從睡夢中驚醒，從小便是這樣。就在凌晨4點的時候，歸鴻非聽見東西掉落的聲音，隨後聽到幾個人的竊竊私語。他警惕的環顧四周，發現聲音是從廁所那邊傳來的。他放鬆下來，以為是誰上廁所。正準備閉眼的休息的時候，突然很想抽支煙，歸鴻非身上沒有，煙在老黑身上，可老黑這會兒睡的跟豬一樣，也沒法拿。算了，去廁所那裡問人要一支吧。

    歸鴻非起身前往廁所，只希望在外面的人都抽菸，免得自己還得回來叫醒老黑。

    剛到門口，歸鴻非的睡意頓無，因為他聽到了一句話。

    「我一說他像便衣，那傢伙就信了，還放我回來。」這是色鬼的聲音，「真跟個傻b似的。」

    哼，歸鴻非冷笑，看來這夥人是準備報復自己。歸鴻非悄無聲息回到座位上，叫醒阿坤和老黑，將事情說了之後，老黑險些罵出聲來。

    「走，現在過去，免得驚醒這一車人。」歸鴻非說。

    「好。」阿坤率先起身，走向門口。

    「非哥，他們幾個人。」老黑問，「要不要叫醒曉春。」

    「算了，讓曉春睡吧，他打架不行。」歸鴻非小聲說。

    三個人走到門口，發現那伙人還在，估計有四個人。

    「小金，你先去看看他們在哪兒。」有個人聲音很粗。

    「好。」這是色鬼的聲音。

    看來要準備報復了。

    歸鴻非、阿坤和老黑閃在陰暗處，等小金一進來，阿坤迅速捂住他的嘴將人扭了過來，並兇狠的示意他不要出聲。

    「打昏。」歸鴻非淡然說。

    阿坤無聲的一拳打在小金頭上，小金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走。」歸鴻非跟老黑先出現在了廁所門口，歸鴻非若無其事的走進廁所。

    「這麼晚還不睡啊。」老黑掏出煙，發了一圈，「抽一支。」

    「謝謝。」說話的聲音和先前讓讓色鬼小金查看的那人聲音一樣。

    「坐車去哪裡的。」老黑客套的問。

    「d市。」那人說。

    「真巧啊，我也是。」老黑看著鏡子，然後站在門口等歸鴻非出來。

    過了一會兒，那幾個人有些站不住，不時往裡面看，但因為老黑在這裡，不能說過多的話。

    「你還沒好啊。」老黑裝模作樣的沖廁所喊道。

    「鬧肚子。」歸鴻非演的也很像。

    「擦，快點。」老黑又點上一支煙，裝作很急的樣子在廁所門口等著。

    那幾個人相互看了幾眼，為首的那人實在按捺不住，徑直走進車廂。又過了好一會兒，剩下的兩人發現人還沒出來，都有些慌了，心想裡面怎麼了，就在焦急的時候，歸鴻非出來，老黑菸頭一扔，從身後環住一個人的脖子，歸鴻非也鎖住一個人。

    「別出聲。」歸鴻非用了些力，「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我、我不知道。」被歸鴻非困住的人顫抖著聲音。

    「快說，不然扭斷你的脖子。」歸鴻非恐嚇道。

    「是、是從哥。」

    「從哥？他是做什麼的。」歸鴻非心想他們是去d市的，肯定是在那裡混的，還是了解一些好。

    「他是開網吧的，跟著憨哥。」這人被嚇的不輕，估計商量的時候氣勢很足，現在被嚇住之後，什麼都抖了出來。

    「偷包的那人呢？」歸鴻非問。

    「他是小金，也跟著憨哥混。」

    「你們是不是打算報復我們？」歸鴻非雙眼一瞪，嚇的這人身子軟了下去。

    「沒有沒有，我沒有啊，都是憨哥讓做的。」

    「憨哥是先前進去那人？」歸鴻非問。

    「不，憨哥還在裡面，先前進去那人是從哥。」這人交代的一乾二淨。

    「憨哥身邊還有其他人沒有。」歸鴻非很謹慎，他怕那個叫憨哥的身邊還有其他馬仔。

    「沒了，憨哥這次是出來見幾個朋友，所以沒帶幾個人。」

    「去，叫憨哥過來，我跟著你，別耍花樣。」歸鴻非鎖著那人往另一節車廂走去。臨走時歸鴻非遞給老黑一個眼色，示意他看好另一個人。

    至於所謂的從哥和小金是一個待遇，躺在地上憨憨大睡。

    歸鴻非跟隨著憨哥的小弟到了另一節車廂，經過指認，歸鴻非發現，憨哥真是人如其名。膀大腰圓，特別胖，而且一臉的憨相。

    「叫他到廁所去。」歸鴻非聲音很低，他不想吵醒其他人。

    本來歸鴻非想自己對付憨哥，但一看憨哥的體形，他自己肯定是無法應對。

    「好好。」小弟趴在憨哥耳邊說了幾句話後，憨哥睜開眼睛，看著身後的歸鴻非。

    「有事？」憨哥的聲音很低沉。

    「到廁所那裡說。」歸鴻非卡著那名小弟的脖子。

    「走。」憨哥話不多說，起身便走。

    到了廁所，阿坤和老黑正靠在那裡抽菸，從哥和小金及另一名小弟被綁了起來。

    「為什麼打我的兄弟。」憨哥絲毫不畏懼，竟發問起了歸鴻非他們。

    「他們偷包，被我大哥抓住，我大哥仁慈，放他一馬，誰料想你的兄弟們想報復，沒辦法，只能這樣了。」老黑盯著憨哥並指了指地上的幾個人。

    「阿貴，怎麼回事。」憨哥問的是先前一直被歸鴻非卡住脖子的人。

    「小金找到從哥，說有人挑事，從哥就悄悄讓我們到這裡。」阿貴看來很膽小的樣子。

    「是挑事嗎？不光偷包還摸人女的胸-部。」老黑急了。

    「兄弟實在對不住，我這人是人如其名，很憨，平時覺多，這一路盡在休息，沒空看管小弟，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剩下的時間我看好他們，不會讓他們胡鬧。」憨哥說的一本正經，歸鴻非等人也無話可說。本以為憨哥會以一敵三，至於能不能勝就再說，誰料做大哥的率先低頭認錯，將事情就這麼了結了。

    「好的憨哥，這次本來事情不大，不能鬧成這樣的。」歸鴻非也趕忙表態。

    「謝謝大兄弟了，那我就帶他們回去。」憨哥說著便彎下腰解開他們身上的繩子，一拳打醒了從哥。

    「啊，憨哥。」從哥臉上的表情害怕極了。

    「混蛋，回去！」憨哥聲音不大，但透露著一絲威嚴。

    「好。」從哥趕忙叫醒小金，幾個人跟著憨哥離開。

    臨走時，憨哥再度道歉，讓歸鴻非幾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三個人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先抽了支煙。

    「非哥，那憨哥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老大，太慫了吧。」老黑不理解憨哥的做法。

    「不，你錯了，做大哥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歸鴻非心裡有些觸動，「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走。」

    「嗯。」阿坤點了點頭。

    回到座位上後，鄒曉春已經醒了，疑惑的看著三人。

    「怎麼了？」歸鴻非問。

    「下次，不能扔下我。」鄒曉春很不滿。

    「看你在睡覺嘛。」老黑說。

    「再敢不帶我，你們試試。」鄒曉春的確生氣了，「還是不是兄弟。」

    「好，曉春，我答應你。」歸鴻非拍了拍鄒曉春的肩膀，「咱們再睡會兒吧，還有一會兒才能到。」

    黎明即將到來，新的人生也馬上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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