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出山 第2011章 總會水落石出

    兩人走後,陸山民笑呵呵的小跑到海東青身旁,朝她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我青姐啊,瞧把他們震得,一愣一愣的」。

    海東青嘴角微微翹起,略帶戲謔的說道:「韓孝周好歹也是你半個岳父,你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陸山民嗅了嗅鼻子,「我好像聞到一股醋味」。說著看向歐陽勝男,「你聞到沒有」?

    歐陽勝男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有聽見。

    海東青掐了他一把,抬腳朝公園深處走去。

    陸山民揉著腰跟了上去,兩人並肩而行,陸山民簡單把與韓承軒的談話告訴了海東青。

    歐陽勝男遠遠的跟在後面,心裡百感交集,想逃不敢逃,想走近點偷聽也不敢。

    海東青聽完陸山民的講述,問道:「有幾成可信」?

    「他應該沒有說謊,只是有些事情,韓家人並沒有完全告訴他」。

    海東青冷笑一聲,「拿真話忽悠人,韓家人並沒有把你當一家人看待」。

    陸山民說道,「所以啊,我也沒有必要把他們當一家人看待,韓家是韓家,瑤瑤是瑤瑤,該談的條件必須得談。不表明立場和態度,他們就會和柳依依一樣得寸進尺,覺得我好拿捏」。

    海東青突然停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逝,瞬間從腦海清空。

    陸山民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海東青說道:「你之前的判斷沒錯,兩方確實存在巨大的隔閡」。

    陸山民說道:「已經不是猜忌這麼簡單了。納蘭子建這人,做事雖然天馬行空、羚羊掛角,但做的事情多了,了解得也多了,就會發現並不是無跡可尋。我隱隱覺得,他可能比那位老先生更加極端」。

    見海東青面帶不解,陸山民緩緩道:「我跟納蘭子建接觸比較多,所以比你更了解他。先不去猜想他的目的和所謂的陰謀陽謀,跳出這個框框來看,有幾點是可以肯定的。第一,那位老先生能選擇他,說明他在基本理念上得到了認可,至少與影子的基本原則是相符的」。

    海東青問道:「他也算出生世家豪門,甚至也算是權貴子弟,天生立場就不對」。

    陸山民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說要跳出這個框框,不去猜他的想法,通過那位老人的選擇來反推,大方向上應該不會錯。而且,之後的發生的事,也能反證。現在想來,他毫不留情地獻祭柳家,不僅僅是為了納投名狀,也是他本來的理念所致,雖然立場不對,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對世家權貴的痛恨,畢竟他也算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嘛,往往會有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奇怪想法,也說得通」。

    海東青說道:「反正我是想不通」。

    陸山民隨口說道:「你不是讀書人,想不通很正常」。

    海東青眉頭微皺,「你什麼意思」?

    陸山民咳嗽了兩聲,「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海東青冷哼一聲,「你就是那個意思」。

    陸山民趕緊岔開話題,說道:「他這人做事看起來隨心所欲、風輕雲淡,但實際上往往是一箭雙鵰,甚至是一箭多雕,他拿自己的既得利益開刀,甚至狠心到坐看柳依依死,何嘗又不是給韓家做了個表率,逼迫韓家效仿」。

    陸山民繼續說道:「看看現在的納蘭家也能夠印證,納蘭家的根基本在東北,柳家的覆滅也意味著斷了納蘭家的根,現在的納蘭家,不過只剩下些皮毛,而且,這裡面還被影子收購了很大一部分股份,納蘭家的股份已經被稀釋到很弱。這些跡象都可以表明,納蘭子建是敢於拿自家下狠手的人」。

    海東青眉頭微微一挑,「所以,韓家感到了壓力」。

    陸山民淡淡道:「革命嘛,革別人的命容易,革自己的命就難囉。韓家現在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不願意自我革命,所以現在已經不是矛盾和隔閡的問題,是必然戰爭。呂家和田家倒了,他又怎麼會讓韓家例外」。

    說著,陸山民笑道:「當年,你可曾想到,一個小小的山野村民,有一天會成為各方勢力拉攏爭相拉攏的香餑餑」?

    海東青切了一聲,「別得意,拉攏不假,防備也是真,今天拉攏你,明天說不定就捅你一刀」。

    陸山民悠悠地長嘆一口氣,「以前啊,在我的眼裡,這些人都高高在上,神秘而強大,現在看看,也就那麼回事」。

    海東青問道:「你覺得殺韓瑤的兇手更可能是誰」?

    陸山民眉頭微皺,「從大黑頭調查的情況看,納蘭子建的可能性很大」。

    「你認為呢」?

    陸山民沉默良久,眉頭越皺越深,最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海東青也沒有再追問。

    馬鞍山從遠處走過來,說道:「聊完了」?

    陸山民半開玩笑地說道,「馬隊長,沒想到你這棵鐵樹也能開花」。

    馬鞍山一雙鷹眼直勾勾地盯著陸山民,「聊得怎麼樣」?

    陸山民笑呵呵地說道:「聊得不錯,韓家還算講情義,同意動用一些資源和人脈幫忙,相信很快那幫權貴子弟就不會再糾纏我」。

    馬鞍山眯著眼睛,眼中寒光點點,「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陸山民長大嘴巴,疑惑的看著馬鞍山。

    馬鞍山聲音低沉的說道:「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你們雙方都有事情瞞著我」。

    陸山民嘆了口氣,「果然不愧是神探,你這雙鷹眼名不虛傳啊」。

    「但是」,陸山民遺憾地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馬鞍山盯著陸山民,「我是警察,憑什麼不能告訴我」!

    陸山民一本正經的說道:「馬隊長,什麼層次知道什麼層次的事情,你還不在這個層次上」。

    見馬鞍山面有怒意,陸山民解釋道:「馬隊長,你不要誤會,我也是為了你好」。

    馬鞍山很生氣,生氣得想大聲喊出來『老子是警察,老子不怕死』,但當他張開嘴巴的時候,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那雙凌厲的鷹眼漸漸變得昏暗無光。

    良久之後,他轉過身,默默地離開。

    陸山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滋味百般複雜,他是一個標準的警察,就像數學公式一般,具有精準精確的唯一性,是一個教科書式的真正警察。所有的警察本都該如此。但,他反而成為了一個另類。

    這個另類,從前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另類,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這種打擊,陸山民很能理解,但卻愛莫能助。

    陸山民遠遠地看著,直到馬鞍山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才回過神來,喃喃道:

    「我們也該回天京了」。

    海東青看著陸山民糾結的神情,問道:「準備好了」?


    陸山民本想說準備好了,但話到嘴邊,改口道:「不管準備好了沒有,都要去面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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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隨著微風在陵園的石板路上輕輕搖曳。

    陵園內,一條條小徑蜿蜒曲折,兩旁擺放著精心修剪的花卉,它們在四季的更迭中靜靜綻放,為這片肅穆之地增添了一抹生機。

    這個時節,陵園裡沒有祭祀的人,唯有一排排的墓碑整整齊齊、安安靜靜地矗立。

    行走在其中,時間仿佛放慢了腳步,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哀思。

    一條長長的階梯通往山上,兩側是數不盡的墓碑。

    站在階梯下,陸山民遲遲沒有邁出腳步。

    海東青握了握陸山民的手,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上去看看她吧,我在這裡等你」。

    陸山民嗯了一聲,深吸一口氣,邁上了台階。

    並不算多的台階,他走了很走,每走一步,腳下的沉重都會沉重一分,心臟的跳動就會加快一分。

    短短的一段距離,卻是一段相當漫長、又相當艱難的路程。

    這一路,與韓瑤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入腦海,悲傷的情緒也一股腦湧上心頭。

    韓瑤的墓很好找,是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門庭院落皆有,像一棟縮小版的別墅。

    當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時,陸山民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陸山民將花放在墓碑前,半蹲在地上,默默地看著照片,早已是淚流滿面。

    照片上的韓瑤栩栩如生,淡藍色的眼睛很有靈氣,笑起來的梨渦清晰可見。

    、、、、、、、

    、、、、、、、

    階梯下,海東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從東邊漸漸移動東正中央,又從正中央漸漸朝著西邊落去,直到西邊出現紅霞,才看見陸山民從階梯上走下來。

    陸山民雙眼微紅,對海東青擠出一個歉意的微笑,海東青也對他笑了笑,主動牽住了她的手。

    陵園門口,賣花的攤販正準備收拾攤子回家,看到一男一女朝這邊走過來。

    「兩位買花嗎,收攤了,最後幾束花,打五折」。

    陸山民停下腳步,問道:「老闆,最近生意好嗎」?

    賣花的攤販莫名其妙地撓了撓腦袋,「不太好,不是逢年過節,很少有人來祭拜」。

    陸山民哦了一聲,「那有沒有人經常來」?

    賣花老闆更加莫名其妙,「不都說了嗎,很少有人來」。

    陸山民沉默了幾秒,又問道:「很少有人來,如果經常有人來,印象應該會很深刻吧」。

    賣花老闆眼睛一瞪,拍了拍腦袋,「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幾個月,到真有一個人經常來」。

    陸山民比畫了一下,「是不是大概這麼高,五十來歲,方臉,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賣花老闆咦了一聲,「是你親戚」?

    陸山民點了點頭,「算是吧」。

    賣花老闆說道:「確實有這麼個人,看上去感覺年齡應該是五十多歲吧,但他的頭髮白得厲害,感覺快到六十歲了。」

    陸山民哦了一聲,「他一般多久來一次」?

    「兩個星期,有時候一個星期。每次都是獨自一人來,在我這裡買上一束花,每次進去都要呆上一兩個小時,有時候是兩三個小時,裡面的逝者肯定是他的至親」。

    陸山民的眼中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凶光,賣花人嚇得一個機靈,跌跌退出去好幾步。

    「你、、、你要幹什麼」?

    陸山民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可能很嚇人,歉意地對賣花老闆笑了笑,「對不起,剛才嚇著你了」。

    看見兩人離去,賣花老闆才驚魂未定地說了句,「神經病」。

    走出陵園很遠,海東青才問道,「剛才怎麼了」?

    陸山民問道:「你父母去世的時候,每個星期都去看她們嗎」?

    海東青搖了搖頭,「除了祭日,平時都不去」。

    「為什麼」?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因為會很心痛」。

    陸山民喃喃道:「是啊,兒女對父母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父母對兒女」。

    海東青心頭猛地一跳。「你覺得韓孝周的行為不正常」?

    陸山民接著說道:「賣花老闆說他每次都是一個人來,周嵐作為母親從來沒來過,這才是一個母親正常的行為」。

    海東青緊握陸山民的手,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你懷疑是韓孝周」?

    陸山民的手微微顫抖,「在西方國家,做錯事的人都喜歡去教堂向神父懺悔。人性是相通的,人只有在極度愧疚的時候,才會經常去一個地方。他不是來看瑤瑤的,他是來懺悔的」。

    海東青說道:「這只是一種心理上推測,並不一定準確」。

    「不」!陸山民壓制著顫抖的聲音,「他做得出來,這些世家豪門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還有那些所謂懷揣信仰的人,他們狠起來,也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動機呢」?海東青問道。「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

    「動機?把瑤瑤的死嫁禍給影子的暗勢力,再利用我,把我當槍使,去幫他除掉納蘭子建」。

    「但是」,海東青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先不急,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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