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不是個主動的女人。
但是,當對方不主動的時候,她就不得不主動了。
江來顯然不是一個主動的男人,在邂逅林初一以前,他甚至能夠把別人的主動變成......主動離開。
可是,當你遇到了那樣一個人,當你喜歡上那樣一個人,當你想要和那個人朝夕相處,當你想要收藏她的一顰一笑,那麼,你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情場高手。
因為愛是無可阻擋的!
貧困、疾病、智商或者情商,都難以阻擋愛情的存在。
被擋下來的都不是真正的愛情。
幸運的是,林初一的每一次主動,都能夠得到熱烈的回應。
譬如現在江來熱烈的吻。
江來吻的很熱烈,也很動情。林初一能夠感覺的到,那是一種燃燒著自己,也想要把它人點燃的激情。
偷吻被人發現,已經讓林初一羞澀不已。心裡想著老娘應該矜持一些,不要太過主動被人笑話......親著親著,她便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矜持的「矜」字左邊是一根「矛」,矜持的「持」字左邊是一個「扌」,這兩個字組合起來不就是要讓你「提著長矛」發起進攻嗎?
莫名其妙的,林初一就爬到了江來身上去了。
良久。良久。
江來氣喘吁吁,委屈地說道:「我喘不過氣了。」
林初一這才放過了他,翻身下馬,和江來並排躺在了一起。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騙子。」林初一「惡人先告狀」,不滿的說道。
「我要是睡著了,不就被你白親了?」江來出聲反駁,一針見血。
「是你假裝睡著來引誘我。」
江來想了想,發現自己確實犯下了這樣不可饒恕的罪行。
別人是「行走的荷爾蒙」,自己是睡著時的荷爾蒙。當自己躺倒在床上時,散發出來的那種致命的誘惑力確實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抗衡的。
於是,江來誠摯的道歉,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應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你。」
「......」
「《孔雀竹石圖》找到了。」江來出聲說道。因為自己丟失了《孔雀竹石圖》,林初一也一直為此擔心著。所以,在將它找回來之後,江來第一時間跑到這裡來告訴林初一這個喜訊。
「真的嗎?怎麼找到的?在哪裡找到的?」林初一滿臉驚喜的問道。
她進入古董行業多年,沒聽說過誰家的古董被人偷走之後還能夠找回來的。大部份藏家珍藏的器件被偷走之後,都是另找相似的物品替代。像是江來這樣被偷走了一個多月而且價值連城的寶貝,還能夠找回來,那只能說明一個道理......他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你知道文良平嗎?」江來出聲問道。
「知道,但是沒有怎麼接觸過。」林初一側身看向江來,問道:「是他幹的?」
江來點了點頭,看著林初一像星辰一樣明亮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林初一明顯感覺到被撩到了。
我正一本正經的和你討論《孔雀竹石圖》失而復重的事情呢,你突然誇我眼睛好看是怎麼回事兒?而且還誇得那麼好聽出其不意......
「他是侏羅紀的人。」江來夸完之後,又跟個沒事人一般,出聲說道:「施道諳說他是那個組織在中國的代理人。」
聽到「侏羅紀」這個名字,林初一的臉色瞬間黯然,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無論她怎樣去掩飾,表現的多麼平靜從容,她的心裡對這個組織的恨意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減少。
相反,每過一天,那心裡的仇恨便更加深沉一些,最後積澱成為四個血寫的大字:不死不休!
江來理解林初一的感受,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出聲安慰著說道:「我答應過你,只要是涉及到這個組織的事情,都要來第一時間告訴你......」
林初一便在江來的唇上啄了一口,說道:「你做的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
「文良平已經被警方抓起來了。」江來出聲說道。「施道諳設的局。」
接著,江來便從文良平第一次邀請他和施道諳去家裡鑑定器件開始講起,然後講到文良平逼迫自己為贗品玉床書寫證書,在被自己拒絕之後甚至不惜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威脅......
林初一聽了之後大為憤怒,氣鼓鼓的說道:「這個傢伙真是該死,最好能夠關他一輩子,讓他永遠都沒辦法從警察局裡面走出來。」
「他走不出來了。」江來握緊林初一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說道:「他還涉及到殺人未遂罪.....」
「殺人未遂?」
「嗯,他想殺死宮錦。」江來說道。想了想,又補充說道:「是施道諳和宮錦聯手把他送進去的。」
「宮錦也摻和進去了?她沒和我說過這件事情。」林初一出聲說道。
「可能是怕你擔心吧。」江來說道:「她也沒有告訴過我。」
「他們倆都把事情幹完了,咱們倆還能做什麼?」林初一埋怨說道。
江來便把腦袋靠了過來,說道:「我休息好了.....可以接著做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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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公館。
這是碧海比較有名的私家菜館,當然,它的名氣只局限在某個特定圈子裡面。因為它沒有牌子,只在小院的牆上刻了一個隸書書寫的「樂」字。它在各種各樣的評價或者外賣網站是看不到的,只有一些比較高端的美食博主的博文裡面能夠尋找到它的蛛絲馬跡。
樂公館臨江而建,環境好,服務好,菜色更好。但是以其人均三千塊的消費標準,將大部份人給擋在門外。
樂公館的包廂需要提前一個月預定,有時候甚至需要排期在三個月以上。樂公館老闆方想喜歡收藏藝術品,投資一些有藝術潛力的新人,這恰好是施道諳熟悉的領域。經人介紹認識之後,倆人便成了親密的合作夥伴。施道諳介紹的優秀藝術家或者比較有收藏價值的作品都讓方想收藏頗豐,所以,當施道諳打來電話需要一個包廂時,方想立即就將自己用來招待客人的專用包廂給貢獻出來。
施道諳趕到樂公館的時候,立即有身穿宮裝的迎賓經理過來引客。她們不需要詢問施道諳的姓名或者預訂的包廂號,直接就熱情而不失禮貌的說道:「施先生,好久沒有見到您了。」
施道諳點了點頭,問道:「客人來了嗎?」
「已經請進包廂喝茶。」迎賓說道。
迎賓小姐幫忙推開包廂房門,施道諳便將一池江水給盡收眼底。因為樂公館建在江邊,所以每一個房間都緊臨江水,只需要推開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戶,甚至可以把腳給伸到江水裡面泡一泡。
何飄颻坐在江邊喝茶,聽到後面的聲響,微笑轉身,出聲說道:「沒想到碧海還有這麼一處好地方。可惜以前不知道,不然就可以經常和朋友來這裡喝茶吃飯。」
「以前你不需要來,因為你不認識我。現在你認識我了,以後我陪你來。」施道諳笑著說道,大步走到何飄颻身邊坐下,問道:「這裡景色還不錯吧?」
「賞心悅目。」何飄颻稱讚說道:「我對這家餐廳的菜式充滿了期待。」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施道諳轉過身去,對站在門口等候的經理說道:「就做你們拿手的吧。」
「好的,施先生。」經理答應一聲,幫忙關上房門,轉身離開。
「這幾天事情太多,都沒時間陪你好好吃頓飯。」施道諳握著何飄颻的手,笑著說道:「好不容易空閒下來,又擺脫了江來那個拖油瓶,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
何飄颻掩嘴嬌笑,出聲問道:「你把江來送到哪裡去了?」
「送給林初一了。」施道諳出聲說道。「自己的男朋友,當然需要自己去陪了。總丟到我這裡算是什麼事兒?」
「和林初一比,你們倆更像是一對呢。」何飄颻調侃說道。
「江來要是喜歡男人,我也就從了他了。可惜他喜歡的是女人.......當然,也幸好他喜歡的是女人。不然老頭子九泉之下非要氣的跳腳不可。」
想到古板傳統的老頭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一個「gay」,表情一定非常的豐富多彩吧?想到這種可能性,施道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每當你提起江來的時候,都會笑的很開心,比和我在一起高興多了。」何飄颻頗為吃味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提江來了。」施道諳連忙道歉,說道:「今天晚上是我們的二人世界,喝一杯?」
「好啊。」何飄颻點頭答應。
施道諳正準備按鈴要酒的時候,房間門被人輕輕敲響。
「進來。」施道諳出聲喚道。他以為是工作人員進來服務。
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金髮男人站在門口,深邃的藍眼睛一下子就把施道諳給鎖定。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明明距離自己還有好幾米遠,而且倆人沒有任何接觸,可是施道諳覺得自己汗毛豎立,身體肌肉緊繃,有種難以掙脫無法動彈的荒謬感。
那人的眼神就像是一道無形的網,而自己卻變成了一條脫水的魚。
金髮男人完全無視何飄颻的存在,關上門走到施道諳面前坐下,笑著說道:「施先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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