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森林深處的一座高塔之中,住著一個擅長使用魔法的巫師。
巫師在高塔之中生活了600多年,他擁有無數的金銀財寶,無數的美食珍饈,無數的錦衣華袍,森林之外的獸們因其擁有強大的魔法,因此也很敬畏他,但是,看起來很幸福的他,卻時常感到不幸,因為他的身邊卻沒有任何一個獸陪伴他。
這600多年之中,他活得很孤獨,因此,覺得生活日漸乏味,沒有希望的他想要自行了斷,但這個時候卻被神明救下。
神明問他為何要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為,巫師回答說。
「哦,我慈愛的神啊,我一個獸在這裡活了600多年,身邊卻沒有一個朋友,我實在是太孤獨了,求您發發慈悲,送給我一個好朋友吧。」
然而神明微微一笑,說道。
「你真的很想要朋友嗎?」
巫師點點頭。
神明如此說道。
「你的心愿,我已經收到了,但是,不管什麼願望,都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實現的,不能不勞而獲。如果你能在九天之內找齊這些東西,我就送給你一個能讓你製造出朋友來的魔法,你可以用這個魔法,來創造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好朋友,這樣,你就不會再感到孤獨了。」
說罷,神明給予了巫師一張清單,揚長而去。
而巫師,也決定在九天之內搜索這些東西的下落,於是,他踏上了旅途。
——來自《巫師和錫兵》節選第一段
——以下為漢克諾夫主視角——
坐電梯下去的時候,我察覺到羅娜和婁鳴走在前面嘰嘰咕咕地,好像是在商量著什麼,我想要湊過去聽一聽,但是可巧這個時候,他們似乎是談完了,所以停止了對話。
「喂,你倆說啥呢?」
我挪身到羅娜身邊,問她道。
「哦,沒什麼,我們剛剛在談……解決完這件事情之後,接下來該幹什麼,還有就是……這裡藏著的『蜃樓之鏡』會在哪裡。」
「是啊,真沒想到,紫之神的『神明信物』『蜃樓之鏡』會在這裡出現……看來那個所謂的『父親大人』比我們快了一步,不,搞不好快了許多步啊……基托內帶出來的資料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多,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曼紐』成員名單,也被那個『第四階梯?圖靈』給刪掉了,不是自吹自擂,咱們這些獸的實力也算是獸人中的佼佼者了吧?擁有神明認可的羅娜,肉體強度和力量強於一般狼獸人的劉楓,不死不滅的路傑,會使用『雷王律令』的我,還有會使用『絕對製造』的漢克諾夫,以及從敵方跳反的黑客基托內,但即便是這樣,咱們面臨著的局勢也絕對不容樂觀……唔,但是我相信,咱們挺過了那麼多難關,就算敵獸多麼陰險難測,但最後肯定咱們也會把他們一一打垮,然後迎來美好的結局的!」
婁鳴自信滿滿地說道,而這個時候,瓦格納說,「老實說,俺一直都挺好奇的,你們雖然本事很大,但到底是什麼獸?為啥總是說什麼神啊之類的話?還有『神明信物』,那到底又是個啥呢?」
「呃,這個嘛……這個你還是不要過問了,它們,全都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東西,所以別問了,你就只需要知道……那都是很厲害的東西,但往往知道很厲害的東西的獸,都要背負起非常重要,乃至非常危險的責任,你還只是個小孩子,出了危險的話,那就……」
路傑如此搪塞瓦格納,但是話說到一半,卻又說不下去了。
這是咋啦?怎麼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呢?哎呀,真是急死個獸了!
「出了危險的話,我們誰都沒法對你負責。」
我替路傑回答道,然後問他,「你是想說這個吧?」
路傑這個時候臉色變得很難看,臉上寫滿了「為難」二字,也不知道又是因為啥——難不成我說的不對嗎?
「咋啦?臉色咋那麼難看?」
我有些不滿,心想都替你說出心裡話了,你咋還這個表情呢?
「沒有,不是……」
「負責?你們誰都不需要替俺負責啊。」
沒想到瓦格納說了句有些令獸摸不著頭腦的話。
「啥?據我所知你是被收養了吧?你要是有個好歹,你養父養母不得跟我們拼命?」
我質問道,這小屁孩怎麼這麼不懂事理呢?
「那又怎樣?反正我的新爸爸已經……」
瓦格納話還沒說完,只聽下一秒婁鳴壓低聲音,說道。
「行啦!這點事呢,大家心裡有數就行,不必要再多做計較,因為沒意義的,咱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終結這裡的那些拿孤兒們做獸體實驗的■■們的陰謀,不是就瓦格納的事情而爭論起來,喋喋不休。」
就這樣,我和瓦格納的爭論暫時結束了,而很快,乘著電梯的我們看到了那張我和婁鳴在那個『神啟現象』之中看到的,不完整的地圖,只是,和『神啟現象』中的不同,現實之中的這張地圖是一張完整的地圖,不僅有我們看到的左右兩部分,還有著中央區域的地形地貌和位置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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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用手機拍張照片的,但這裡的明暗程度實在是讓手機自帶的照相機程序難以拍出清晰的照片,或許,用那個叫甘棠的大嬸用的照相機來拍還能拍出比較清晰一點的照片,但很可惜,她一個啥也不知道,按說不應該扯進我們這幾個獸的行動里來的外獸,沒跟著我們一起進入這裡,所以,也只能是想一想。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又總不可能眼睜睜放過這張地圖不管吧——正當我這麼發愁的時候,卻發現那張地圖懸停在我的面前。
隨後,羅娜走到我身邊,拍了下我的肚子說,「我用『空間連鎖』連接了那副地圖後面的牆體的空間和你面前所在的空間,你趕快用『絕對製造』吧,按照這張地圖,製造幾張一模一樣的地圖,以便咱們接下來的行動。」
「好,好的……」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而在接過羅娜給過我的素描紙的剎那,我感受到她體內的魔力,簡直如同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一樣。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好像是叫……你瞅著深淵的時候,深淵也瞅著你來著,還是什麼深淵瞅你你也瞅深淵……總之就是這麼一句話吧——在我感受到羅娜體內魔力的剎那,我頓時理解了這句話到底是個啥含義,也明白了那些有膽子看向深淵的勇者到底是個啥感受。
令獸不停發毛的寒意打心臟那裡向身上各個地方擴散,擴散,不停擴散,以至於到最後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與此同時,那種未知感和迷茫感也活像是兩個大秤砣,掛在脖子上,幾乎都要把頸椎壓斷,而在這種情況下,好奇心也在嚷嚷著讓你去直面,去探究深淵裡面到底有啥,但自己卻又愣在原地,像是被深淵磅礴壯闊的氣勢震懾住,又或者是說被深淵裡住著的怪物迷了心竅,變成一具木頭獸一樣,然後就這麼猶豫下去,徘徊下去,最後也只是什麼都做不了,淨愣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了——這就是我當時的感受,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總之,就這麼一次輕輕的接觸,就讓我明白了起來,這些獸裡面,拿婁鳴開玩笑找樂,撓他痒痒摟他脖子,又或者是因為表現得膽子小而看不起路傑,以及堅持認為基托內腦子可能不太正常,非必要情況下對他愛搭不理,我要是老搞這些招惹他們的行為其實最後也換不來什麼慘痛的代價,但,要萬一是給羅娜這位姑奶奶給惹毛了,恐怕她還沒用魔法,光身上湧出來的魔力就能先把我給吃了。
想著之前,我還搶過她的包,我就更加後怕了——那次她最後也只是用那把不知是真還是假的手槍威脅了我一下而已,看起來大概是心情不錯所以才放了我一馬,■■■的,要是那次真給她惹毛了,我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來,那次大概也有瓦爾瓦拉那個小潑婦的功勞吧,要不是她轉移了羅娜的注意力,恐怕羅娜也不會以「暫且算了」的態度來處理我搶她包的那件事。
唉,這麼一說,又麻煩她了呢——老實說哦,現在我最不想麻煩的兩個獸,一個是我的養父保爾神父,另外一個就是她了。
她呢,雖然脾氣暴了一點,因此經常被我喊「小潑婦」,但是本質上是個勤勞又好心的女孩,經常來幫我們爺倆分擔各種壓力,算是旭日港皇家大教堂里的「第三位工作獸員」了,而且,她也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幾個朋友之一,身材雖然胖一點,看起來是典型的粗枝大葉的農村婦女的體魄,但五官長得還是非常好看的,配合她那個身材和臉上的肉肉不但不難看,反而更漂亮了——總之,我對她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的心理在的,要不然也不會經常逗弄她,還給她起「小潑婦」這樣的外號了。
所以,我其實真的不想麻煩這樣的好女孩,但怎奈何我真的不咋爭氣,整天惹事啊。
所以,有時候我也挺恨我自己個兒的,真的,從小到大都是個闖禍精啊……
想到這裡,地圖已經重新制好,我們幾個,也快要到中央區域的地面了。
那麼接下來會有啥等著我們呢?我不得而知,但無論會遇到啥,都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我漢克諾夫大爺把你們通通擊破吧!哇哈哈哈哈——
——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漢克諾夫邊把製作好的新地圖交給羅娜,邊傻樂著,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樂得如此燦爛,把羅娜都看得有點呆了。
只是,他越是這樣開心,樂觀,一往無前,我就越是擔心,他在知道那件事,知道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的時候,會越消沉,越悲哀。
畢竟,若不是路傑提醒,鄭義暗示,光憑我自己察覺到他是用心臟發動魔力,我可能真的想不到,這個和我們如今走到一起的赤之神『神裔』,當今世界上唯一能夠使用『絕對製造』這個魔法的獸,其真實身份竟然是……
不,或許我不該這麼過早的下定論——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稍微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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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種事情,有關於漢克諾夫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的事情,還是以後,問問保爾神父為妙。
他是當年收養了漢克諾夫的獸,因此,漢克諾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多半也是明白的,甚至……
對於漢克諾夫這種當局者來講,他或許是溺愛自己的養父,但如今,在發現了這個問題的,身為旁觀者的我來講,保爾神父,最有可能的身份是漢克諾夫的「監護者」,往更為糟糕的情況下去想,搞不好,他甚至是「始作俑者」!
而倘若是這樣的話,那和他相關的那些獸,多半也都有些問題——至少,他們大多都是知曉,有關於漢克諾夫身上埋藏的這個秘密的事情的,當然,必須要排除我的爺爺婁凱旋,因為我的爺爺一來經常在金都國,而不是在艾賽克萊特,二來,雖然他和保爾神父是拜把子的好友,但在直到這次之前也是近十五六年沒有任何來往,所以,我想他大概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才對。
而且,把尋找『神明信物』,以免他們落入野心家之手的責任委託在我們身上的也是他,時不時給我們提供幫助的也是他,他又是我的爺爺,也絕對不會坑害我,所以,他是最不可能知道這一切,也最不可能有什麼嫌疑的獸。
所以,和保爾神父認識且密切聯繫,還有極大可能知道漢克諾夫身上的事情,大概就是艾賽克萊特的皇家了,這麼一想,那個珀瑟菲公主總是一副假笑和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可以得到解釋了——她根本不是因為教堂被我們幾個保護才大駕光臨的,而是來確定漢克諾夫的狀況。
看來,如果要探究這種事情,就免不了要和這個國家的皇室扯上糾紛啊。
我內心隱隱燃燒起了不安的火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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