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羅娜主視角——
在醫院裡待了這麼久,我總算是恢復健康,能夠出院了。
「那個,中午想吃什麼?」
陪伴在我左右的劉楓用著平常的溫柔語調問我道,而我心情不錯,於是腦子裡冒出了些許惡作劇的想法。
「嗯……中午嘛,我想吃柳樹煎餅。」
「呃,娜娜,你確定嗎?這裡是艾賽克萊特,不是墨煙島。」
果不其然,劉楓撓著腦袋,紅著臉無奈地說道。
「逗你的,我身體剛養好,怎麼能吃那種東西,不過說來也真是驚險,沒想到他們『曼紐』組織還有這種針對『神裔』的特殊毒藥,看來以後和他們之間有衝突,必須要做好防護了。」
「是啊,不過最讓我感到煩躁的是,給你下毒那小子■■■居然堂而皇之地住在教堂里了,別的事情我都能忍,這種事情我可忍不了一點!」
劉楓說著,憤怒的色彩就像是越下越大的雨一樣染在了他的身上,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罵了一句。
「■■,這司機怎麼還不來,明明約好了是七點四十到醫院這裡,現在都■■八點了還不見一點影子!」
「哎呀,別那麼生氣嘛,網約車遲到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個點鐘說不定是遇到早高峰了。」
「管他呢,我必須得投訴他,這都遲到二十分鐘了,早高峰也沒有這麼離譜吧?」
「行了行了,罵幾句就好,別真的投訴,他們幹這一行又不容易,一個投訴搞不好一天都白干。」
「知道了,我也就是說說……怎麼可能真的投訴啊,誰不知道一個投訴對於他們這些打工獸能造成很大損失啊,啊……」
他邊說,邊往馬路的右邊望了一眼。
「總算來了,但是……嗯?」
劉楓露出了難得的詫異夾帶質疑的表情,他甚至還揉了揉眼睛,以便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你看到什麼了?怎麼驚訝成這個樣子。」
「……你看到也會驚訝的,那輛網約車的樣子。」
他只是這麼說著,然後指了指從右邊開來的那輛銀灰色轎車。
不得不說,那輛車的樣子,確實很有衝擊力。
因為它右側的兩個車門,一個不翼而飛,一個被什麼東西砸得癟了進去,擋風玻璃看樣子也都碎裂殆盡了。
恐怕這輛車經歷了什麼飛來橫禍,不然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還遲到了。
而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司機有沒有仔細清理後座的坐墊,如果有玻璃碎片殘留的話多少有些危險,而我又不能當著他的面發動魔法清理。
沒過多久,那輛車停靠在了我們兩個面前。
司機搖下了車窗,那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棕熊獸人大姐。
「哎呀,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這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幫開摩托車的小青年搶劫,車門都被他們砸了……不過我有很仔細的清理後座坐墊,你們可以放心坐。」
我和劉楓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我邊上車邊說道。
「哎呀,沒想到您居然遇到了這種事情啊……」
「是啊,真的,我就不該開那條路的,真是的,明明上回新聞說他們『黑太陽幫』都被逮捕了,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呢?真是的,這群警察也太沒用了……」
「您說『黑太陽幫』?確定嗎?」
在我發言之前,劉楓也察覺了她話里的那個特殊字眼,於是搶先問道。
「是啊,肯定是他們吶!那群混小子衣服上的標誌那麼顯眼,這個國家哪個獸又能看錯呢?哎呦呦,天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那群小混蛋又捲土重來,禍害小老百姓了呢?哎呀,艾賽克萊特這國家真的是一天安寧日子都沒有了哦……」
『黑太陽幫』明明早就覆滅,怎可能又捲土重來——對此,我和這位司機大姐抱有同樣的疑問。
而隨著車逐漸駛離了醫院,我也觀察到劉楓的表情似是有些微妙。
「你還好嗎?」
「啊,沒什麼……」
他突然語無倫次了起來,我能隱約地察覺到,他絕對在瞞著我什麼事情。
「沒什麼……是什麼意思?」
我發問。
「哦,嗯……到地方再說吧,事情有點複雜。」
他看起來有些猶豫,而聽他這麼一說,結合剛才司機大姐說起自己遭遇時他的反應,直覺告訴我:關於『黑太陽幫』重新建立這件事情,劉楓大概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你要說的那件事,是不是和『黑太陽幫』有關係?甚至於說也和漢克諾夫有關?」
而在我小聲向他詢問,並提到漢克諾夫的名字的時候,劉楓露出了更加耐獸尋味的表情。
能露出那種表情,想來他不用說什麼,也是默認了。
「是啊,不過具體情況,下車再說吧,免得這司機阿姨應激。」
吱——
毫無徵兆的急剎車差點把我甩出去,好在劉楓緊緊把我摟住,這才不至於發生預想的「悲劇」。
而劉楓這邊剛要發作,司機大姐的氣場就把他的怒火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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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剛,才,叫,我,什,麼?」
肉眼可見的「妖氣」從司機大姐的每一根毛髮中掠過,原本這個親切柔順的司機大姐瞬間變成了異世界的妖魔……
我很明白她到底在生氣什麼——沒有女孩子會喜歡別的獸給自己一個老齡化稱呼,我是如此,這位司機大姐也是如此。
「我剛才是說……」
劉楓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他向我這邊看,似是找我求救,可是我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幫他的,誰叫他不聽我的一直不看那本《說話的藝術》。
見找我求救無望,他舔了舔嘴唇,忍著壓力說道。
「是說……姐姐您衣服真好看,在哪兒買的?我想給我女朋友,也就是她也買一件。」
此話一出,那司機大姐身上的「妖氣」蕩然無存,黑雲變作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
「啊?真的嗎,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哦。」
而我聽他這麼一說,半開玩笑地趁火打劫道——老實說,我是肯定不會要那件衣服的,因為我和這位司機大姐的體型差別很大,怎麼可能穿的進去呢?而且就算有我的尺寸的話,這件衣服也太花哨了點,不太符合我的穿衣風格。
「啊,那是當然了,我又有什麼時候是說到做不到的嗎?嗯?」
「那確實。」
「哎呀,小哥你嘴還挺甜的,姐姐我這件衣服啊……」
司機大姐重新啟動了車子,開始和劉楓嘮起了自己的衣服,而劉楓只能一臉假笑,無奈地聽她不停囉嗦。
很快我們便到達了教堂,劉楓頭也不回地拉著我和行李,從車上跑了下來,一下車便捂著額頭,對我說道。
「下次,我絕對不坐女司機開的車了……」
「那我開車呢?你坐嗎?」
我問道。
「你是例外,總之……」
「總之不是女司機開車的問題,是你說話的問題,我曾經無數次推薦你看那本《說話的藝術》吧?但你每次都不看,好歹學一學怎麼和別的獸友好交流,別句句帶刺呀,要不然,剛才的大姐還算是容易對付的,真要得罪了什麼糟糕的傢伙,把他們惹急了,那……」
「那就用拳頭說話,讓他們閉嘴好了,這就是我的處事風格。」
「唉,你呀~」
我無奈地抱怨著他那一如既往的粗暴處事風格,彈了他一個額頭。
「真是死性不改……好了,現在告訴我吧,我住院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黑太陽幫』為什麼又捲土重來了?」
「啊,這件事啊……老實說我不是很肯定。」
「不是很肯定?」
「嗯,因為現在漢克諾夫離家出走,到處找不到他的蹤跡,剛才那阿姨……不是,剛才那大姐又說『黑太陽幫』捲土重來了,所以我就猜是不是他又自甘墮落回到自己原本那些酒肉朋友們的身邊,重新組建了『黑太陽幫』……」
「漢克諾夫離家出走了?!」
我驚訝道。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漢克諾夫那傢伙怎麼會離家出走的呢?
「是啊,因為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就……」
「真正的身世?」
「是啊……」
劉楓舔舔嘴唇,繼續說道。
「其實,漢克諾夫的父母,不是像保爾神父說的那樣,被皇家盡全力保護但還是沒保住,正相反,反而是皇家覺得漢克諾夫的父親不爽,連同他和他的妻子一併除掉了。」
「什麼?」
「這中間,似乎還有保爾神父的一點責任在,而神父也出於愧疚心理收養了漢克諾夫,不然以艾賽克萊特皇家那群混蛋的殘忍個性而言,即便那個時候的漢克諾夫只是個小孩,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的,所以,在漢克諾夫無意間知道這些之後,他就和保爾神父大吵一架,然後離家出走了,而我們至今也沒找到他去哪兒了……就是這個樣子。」
劉楓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我敘述完畢,然後又猜測似地自言自語道。
「或許,應該去問問弗拉基米爾,他可能會知道什麼……算了,總之咱還是先進去吧,行李不得不放,而且婁鳴那裡也有點事情找你。」
「好吧。」
我給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和他一起進入了教堂。
「哎呀,你回來了啊。」
一進門,剛好就看到抱著一籃子衣服的甘棠小姐。
「是啊,因為身體康復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出院了,您這是要去洗衣服?」
「不是,這些是晾完的衣服,我要放進柜子里。」
「啊,這樣啊,那晾衣杆那裡還有嗎,如果有的話等下我幫您再運一點。」
「啊,還有的,但是不用麻煩了,我一個獸來就好,多謝。」
她說罷,撩了一下自己垂下的頭髮,但令我驚訝的是,她居然能單手抱起那一大筐衣服,絲毫沒有吃力的樣子。
「……好的。」
我點點頭,但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於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的遠去。
「走吧……怎麼了?為什麼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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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楓拉了我一下,並問我道,而我小聲回答道。
「她的力氣原來這麼大嗎?居然單手抱那一大筐衣服都不費力。」
「我記得……她沒當主持獸之前是體育生來著,體育生力氣大很正常吧?」
劉楓則給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答案,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我也沒在這件事上過多計較。
也許是我多心了吧。
……
——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仍然沒有線索嗎?基托內?」
我推開了門,問基托內道,而基托內則把上半身向後彎曲,以半身倒立的搞怪姿態看著我,說道。
「腕……拳……玫……優。」
「好吧……真是的,這傢伙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呢……居然怎麼找都找不到。」
「哼,窩九朔嘛,那個冬妮婭碎碎編編動別的獸東西,倔兌補史腎麼好獸,你們飛耀收溜她,先在好了,漢克諾夫折一賭氣,救亘她跑了。」
「但是,誰又能知道漢克諾夫非得在那個時候選擇當個好孩子給保爾神父泡茶送進去啊,他要是不送的話,又怎麼會偷聽到那段談話,真是的,難得保爾神父他老獸家瞞了大半輩子……」
「蓑衣,婁鳴你撅的神父撒謊史正缺的咯?」
基托內旋即將身子放倒,然後從床底拿出了一包不知道從哪裡買到的烤肉味餅乾,一邊撕開包裝,一邊放進嘴裡。
「我可沒這麼說過……而且我也知道,紙里包不住火,這件事就算漢克諾夫現在不知道,以後也會知道的,只不過,我猜保爾神父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將利益最大化吧……」
我揣測道。
「離異嘴答畫?」
「是啊,不管怎麼說,當時漢克諾夫和保爾神父都是單獨的個體,而且一個年幼無知,一個則是衰老的同時,還留下了在戰場上的殘疾和病根,可以說算是弱勢群體……反觀皇家那邊,那可是這個國家權嘴高位最重的大集體,儘管可能存在暗潮湧動的情況,但對於反抗者必然是一致對外的,這種情況下,你覺得神父從小給漢克諾夫講述真相,讓他長大後造皇家的反,替父母報仇雪恨比較好,還是說不讓他知道這些,甚至美化皇家,讓他歸順於皇家,當個聽話的國民比較好呢?前者一旦失敗必然難逃英年早逝的結局,後者起碼能苟活於世,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哦?婁鳴,緣來泥史這麼想的啊。」
「是啊,而且動機也很明確……保爾神父被皇家當成了棋子,被他們利用了和漢克諾夫的親生父親之間的戰友情,這才導致了那場慘案,而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恐怕都愧疚得要死了……他後來收養漢克諾夫,既是慰藉自己,也是用實際行動贖罪,這種情況下,一旦漢克諾夫有什麼閃失,他怕是真的會去選擇自我了結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漢克諾夫,必須要看著他長大,度過自己平安的一生。」
「同時,在保爾神父自己看來,自己的罪惡事到如今已經數不清了,撒謊騙漢克諾夫比起那場慘案,可能也算不上什麼,然後,為了漢克諾夫能平安的活下去,他就這麼做了?對吧,婁鳴?」
熟悉的觸感和聲音一併傳來,定時路傑也走了進來,從身後抱住了我,根據我的推論繼續推導道。
「正是如此,所以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嘛,最關鍵的,還是找回漢克諾夫,以免這個腦子不好使的傢伙做錯事。」
「唔……婁鳴……」
基托內咽下嘴裡的食糜,看著我說道。
「怎麼了?」
「如果,臥室神父,窩一定揮讓漢克諾夫抱瞅的,犀利虎兔但平安的活著……that』s too bad……遮陽的禮儀,太不值了。」
「活著總比死了好吧?」
這話聽得我有些不太高興。
「但我覺得,讓漢克諾夫折麼犀利虎兔地活著,菜式真正對不起他的老爸老媽。」
基托內少有地失去了笑容。
「窩的老實,那位自稱巴普洛夫的獸,曾經高速我,一個獸,要活的有意義,死的有意義,不能庸庸碌碌過完一輩子,又庸庸碌碌地離開艾尼莫斯,所以,如果有一天,窩,死了,頁一定會選擇最有意邑的死法,最好是……為了我的朋友們,野就是你們死掉!」
「好了,這種話就別亂說了。」
路傑看事情似是有收不住的狀況,連忙說道,旋即轉移話題,對我們兩個說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羅娜被劉楓接回來了。
而這個消息,也讓漢克諾夫離家出走這件事,有了不小的轉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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