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遼端坐於蒲團之上運氣,忽然,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張明眸善睞的女子面容,那女子朝他輕輕笑起來,那笑意張揚而明媚,晃花了她的眼睛。
司徒君遼一陣錯愕,可是很快,那女子便轉過身去,撲入了另一個男子的懷中。
他心知陡然升起不悅,煩躁的思緒打亂了運行於筋絡之中的靈力,血氣上涌,他喉嚨一甜,口腔之中慢慢縈繞一股血腥之氣。
司徒君遼嘆了口氣,這些天,他總是不能將花紫瑤的影子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清理出去。
那日被阿晨和司徒瀾圍截之後,她有沒有遭遇其他危險,如今有沒有離開光鼎國,有沒有找到帝澤?
一想到這些,司徒君遼就覺得再也無法靜心下來,滿滿都是對她的擔憂。
「君遼!」
看出司徒君遼正在分神,司徒瀾心有不悅:「修煉之時最忌分心,你在想什麼?」
「我……」
司徒君遼皺眉,他重新閉起眼睛:「孫兒沒有在想什麼。」
「不,你最近時常分心,說,你是不是在想那隻妖獸?」
司徒君遼眉頭皺起:「不,孫兒沒有想。」
「你說謊!」
司徒瀾冷哼一聲:「還沒有人的心思可以瞞得過我。」
司徒君遼放下打算重新運氣的手掌,他睜開眼睛,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不,我只是因為衝破元嬰境界之後,很難再有突破,所以心中煩亂罷了。近來修習不得法,我出去轉轉,好好想一想。」
他抬腳就往門口走去,司徒瀾怒喝道:「站住!」
「以前你從來不會違逆我,若是再來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你下山,讓你受妖獸蠱惑。」
見司徒瀾又提起這件事,司徒君遼雖有些厭煩,但他一向敬重司徒瀾,不想再做讓他不滿之事。他停下步子,恭敬道:「不,爺爺,只是因為我已經長大了,分得清黑白是非,辨得清善惡美醜。花紫瑤她心存良善,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我不想妄害性命。」
「哼,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還被那妖獸迷惑!」
司徒瀾怒而甩袖起身:「我看你分明是被女色所迷,縱容妖獸為害人間!」
「爺爺。」司徒君遼頗為無奈地開口,他知道自己不管作何辯解,司徒瀾始終不會相信他說的,只會固執己見,將花紫瑤當做奸惡的妖獸。
「我真的只是將她當做朋友而已,從小您就教導我要做重情重義,不背信棄義的君子,所以,我只是不願意背叛朋友而已。」
「君遼,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那妖獸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
司徒瀾痛心疾首地開口:「你去閉門思過,不想明白了,不許再出來!這段時間,你也不必再修煉,免得走火入魔。」
這段日子司徒君遼也不知已經閉門思過了幾次,他已然習慣,點了點頭,便抬腳走了出去。
見司徒君遼離開,司徒瀾沉下的臉色並未有絲毫改善,他陰沉著臉,喚道:「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