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機翼轉動著不一會就離開了海灘,夏一涵靜靜的看著天空離自己越來越近,葉子墨親自駕著直升機朝海的一面飛去。
不知道飛了多久,夏一涵只看到周圍的景色由不斷變化到逐漸都是海洋,四周已經看到到任何可以停靠的山脈,只有黑黝黝的海和月光。
直升機的操作盤響起油量低的聲音,夏一涵看著置若罔聞的葉子墨,忍不住出聲提醒:「發動機已經沒有油了。」
葉子墨看了看顯示屏,口氣卻問溫柔:「你想去看看海的盡頭,我就陪你去,飛到這架直升機再也不能飛行的時候我就陪著你一起掉落。」
葉子墨的聲音溫柔而飄渺,夏一涵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子墨,半響,夏一涵嘆息的將手放在葉子墨手上:「回去吧。」
「一涵,你沒事吧。」薛文君見葉子墨抱著夏一涵連忙上前問道,優澤遠遠的看著夏一涵臉色暗諱不明。
「讓一涵去休息休息吧。」優澤上前,薛文君冷冷的擋在夏一涵面前,葉子墨的眼神掃過來,略過兩人,大步抱著夏一涵回房。
「這種程度夠了沒有?」薛文君冷冷的問道。
優澤語塞,抬頭見到薛文君臉上的冷意,反而笑著說:「你就繼續心疼吧,我就是要看夏一涵能夠有多慘。」
薛文君再也不想聽優澤廢話,惡狠狠的說道:「你真的感覺到報復的快感嗎?你真該拿面鏡子看看你臉上喪家犬一樣的表情。」
喪家犬麼?優澤摸上了自己的臉,忍不住笑了笑。站在夏一涵面前,針筒里慢慢淬出經營的藥液,優澤看著夏一涵皺著眉頭,極不安穩的入睡。
美麗的女人臉上,優樂的臉和夏一涵的臉不斷重疊著,優澤痛苦皺著眉,幾乎拿不穩手裡的針筒,在見到夏一涵的第一面,她一直在給夏一涵注射影響心情的藥劑,只要這一劑,再加這麼一劑,夏一涵就會更加的自責。
手微微顫抖著靠近夏一涵的皮膚,夏一涵突然動了動,優澤針筒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夏一涵醒來看見優澤,輕聲說道:「又要打針嗎?」
優澤撿起手上的針筒看著夏一涵,眼睛裡是看得見的猶豫,夏一涵輕笑一聲伸出自己的手臂,露出細嫩的血管打趣道:「優澤你可是醫生啊,怎麼能這麼猶豫呢?」
優澤顫抖著將針筒推進夏一涵的皮膚,大力又抽了出來,臉上痛苦的神色更甚,擠出微微笑容告訴夏一涵:「多打針對孩子還真的很不好,今天就算了,明天不好我們再打。」
辦公室里,書惶再一次確認:「真的不需要我在這裡?」
葉子墨看著書惶,冷聲說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張翰的屍體你去找回來,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書惶眼神閃了閃,等到書惶走後,張豐毅從側門走出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夫人情況真的不太樂觀。」
葉子墨緊抿著唇,心痛得無法自拔,心裡只剩下一句話「夏一涵,一定一定要挺住。」
窗外鳥聲叫得歡快,夏一涵開門,門口的保鏢圍了上來:「夫人,您還是在房間內休息吧。」
夏一涵擺擺手,面無表情的說道:「又想用囚禁這一招了麼,如果我真想做些什麼你們攔不住的。」
保鏢猶豫了一下,拿著電話走開,不一會回來和同伴使了使眼神,跟在夏一涵身後,夏一涵也不在意,穿著寬鬆的衣服朝門外走著。
門外是一片青草盎然,夏一涵深深的呼吸著雨後濕潤的空氣,不急不慢的隨便挑了一條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小道。
保鏢在一旁緊密跟著,一邊幫夏一涵清除垂下來的樹枝,不知不覺走到一間獨立的小木屋,夏一涵饒有興致的看著。
「夫人,這裡很久沒有人打掃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比較好。」保鏢上前一步。
夏一涵搖搖頭說道:「我想去裡面看看。」
木屋裡,只有簡單的床鋪,桌子上放著半杯水,四處都是粉塵味道,夏一涵轉了一圈想離開,腳下突然踩到一隻筆,清脆的聲音讓夏一涵嚇了一條,下意識坐在床上,身體往後撐。
「夫人你沒事吧。」保鏢急忙上前想要攙扶夏一涵,夏一涵擺擺手,眼光落到摟在外頭的一個小本子,夏一涵把小本子抽出來。
好奇的打開,本子裡第一頁的內容就讓夏一涵眼眶泛紅。「這是來到度假山莊第一個星期,山莊真的很大,我也想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對了還遇到一個女人,她幫助了我,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夏一涵。」
那是張翰的筆記,夏一涵紅著眼眶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直到看到筆記里張翰用紅色字跡寫的話「是我做錯了,做完我就後悔了,但是我別無選擇,我愛我的妹妹,我愛寶兒,所以和寶兒配合做了那種錄像帶,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夏一涵捂著嘴看著筆記本里張翰的字,張翰死了,寶兒也走了,這兩個帶給她最大傷害的兩人都一一的離開自己。
筆記本的最後一頁有紅色的血跡,本子上寥寥草草的寫著「被殺!一定要小心他!」最後一個他寫得潦草,似乎是慌亂時刻寫下的,筆記上還有點點血跡。
「他是誰?張翰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些疑團在夏一涵的腦子裡不斷回放。
把筆記本放回原處,夏一涵收拾好心情走出小屋,整件事情的撲所迷離讓夏一涵感覺到茫然。
走出屋子外,溫暖的陽光照射到夏一涵身上,但是夏一涵還是感覺身上發冷,對這個度假村感覺到的深深涼意與恐懼。
樹枝上一滴雨水滴落到夏一涵的鼻尖,帶來一絲冷意,夏一涵看著手指上的水滴,一個巨大的猜想浮現在自己腦海里。
「如果張翰不是自殺,那麼寶兒的死會不會不是一場意外?」腦海里想過寶兒驚恐的看著自己,嘴裡似乎不是在呼救,好像說些什麼?
夏一涵感覺自己無法再等待,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去游泳池,自從寶兒死了以後沒有人願意在到這個游泳池游泳,所以游泳池被封了起來。
夏一涵走到這個讓自己恐懼的地方,在這裡有一個鮮活的生命為了救自己的孩子而死去,游泳池裡還有一個干扁的游泳圈放著,夏一涵艱難的用一旁的長棍子撈起游泳圈。
游泳圈上已經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夏一涵撫摸著游泳圈,仔細的找著,在靠近充氣口的地方一個硬塊扎了夏一涵一下。
奮力的將游泳圈撕開,一個小小的氣槍子彈孤零零的出現。念墨的游泳圈本來沒有問題,是有人故意扎破的,而寶兒在救念墨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人故意的讓她死?
夏一涵細細回想,閉著眼睛朝寶兒游泳的方向走去,當時以為寶兒是向自己求救,但是從寶兒的眼神看上去,對方似乎在看向二樓?
二樓露台陽光正好,夏一涵站在下面卻渾身冷汗,那是接近事情真相的恐懼。露台被打掃得很乾淨,夏一涵仔細的看著,眼睛被亮光折射,夏一涵微微閉上眼睛,尋找著光亮的來源。
那是一片玻璃碎渣,就這樣放在排氣口被粗心的清掃人員遺忘。夏一涵看著上面暗紅色的酒漬聞了聞似乎還有一股殘留的酒味。輕輕將玻璃碎片放到張翰的筆記本里,夏一涵這才走下樓,帶著疑惑。
夜晚,葉子墨正不斷的下達著命令,一份又一份文件讓他眉頭緊皺,有條不絮的把任務分布出去,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響聲。
夏一涵穿著到腳踝的睡衣,把枕頭抱在胸前有些猶豫的問葉子墨:「我知道你很忙,我能占據一個角落嗎?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見葉子墨沒有回話,夏一涵有些急了,連忙指著角落裡的沙發說道:「我就躺在那裡可以嗎,不會打擾你的。」
「我在生氣。」葉子墨淡淡的說著。
夏一涵想起今天自己忤逆葉子墨私自跑出去,對方一定是在氣這件事情吧,低著頭不敢看葉子墨,夏一涵低頭應了聲:「那我不打擾你了。」
懷中的枕頭被抽出,額頭不輕不重的被彈了一下,夏一涵吃痛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眼熟的葉子墨。葉子墨嚴肅的說道:「我在生氣。」
「我都要走了你還想怎麼樣!」夏一涵委屈的嘀咕著,想要去搶自己的枕頭,葉子墨抬高了手臂將枕頭遞得高高的,再次重申:「我在生氣。」
夏一涵看著自己的枕頭力自己有兩條手臂那麼高,泄氣的問道:「要我道歉嗎,那我……」
「笨蛋!」葉子墨低頭把枕頭放到夏一涵頭上,側過頭咬了夏一涵鼻尖一下,眼睛裡帶著對夏一涵無可奈何的寵溺:「我說我在生氣,是因為你不能霸氣的占有我,霸氣的占有我的沙發,我的人。」
葉子墨的話讓夏一涵一時間轉不過彎,葉子墨嘆氣:「怎麼都快當媽的人了腦子還那麼不靈光。」
「誰不靈光了,不許你說我的壞話,寶寶會聽到的!」夏一涵這句話倒是聽得清楚,快速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