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晴天,樂三水終於見到了闊別許久的葉星。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葉老大,你找我?」
「嗯。」葉星趴在象徵著權力的寨主寶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樂三水,「你最近過得怎樣,在山寨住得可還習慣?」
樂三水眉毛一挑,不自覺地回想起最近三月的事。沒錯,他已經到了虎牙洞三個月,但直到今天才見到葉星。
初始時,他是躊躇滿志的,準備借著葉星的春風大幹一場,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就是虎牙洞的第三號人物。然而,一天、兩天……三個月,他始終沒見到葉星或者秦十六,每次去問得到的答案都是「寨主(秦爺)正在閉關,請改日再來」。
閒置一天又一天,他的意氣風發變成了笑話,事實證明虎牙洞有他沒他都一樣,這是何等可悲?
更可笑的是,當他已經做好當一個閒人的準備時,葉星派的人來了,然後他出現在這裡。
樂三水有些哽咽,他的心裡有太多話想說,但到了嘴邊,卻變成另一番情景:「葉老大,我很習慣這裡的日子。」
「嗯,習慣就好。」
葉星將樂三水的複雜的表情看在眼裡,他知道樂三水肯定不服氣,但他就是故意要把樂三水晾一晾。
因為一個淺顯的道理——乍富且貴,非福也。
不到一年,當初的縣城窮小子成為了三流武者,這速度比普通武者快了近三倍,就連有著強盛的先天虎軀,依然比他慢了半年。樂三水的天賦只能說一般,可以說他的境界主要是靠藥膳等外力堆出來的,根基不穩。
如今,樂三水又想借他葉星的虎威獲取更大的權利、更高的地位,他若是成功,你說他會不會飄?因此,先晾他三月,讓他去掉浮躁再說。
對於他剛才的表現,葉星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沒有一見面就訴苦,這也說明晾他三月很有效果。
「樂三水,你從今天起就去元老閣學習,我讓你當元老閣的見習成員,你可以參議,也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沒有決票權,願意嗎?」
只是見習成員嗎?樂三水有些失望,但他隨即一想有總比沒有好,所以感激地說道:「多謝葉老大,我願意。」
「嗯,好。在這之前,我先交代你兩件事。」
「第一,虎牙洞麾下的普通百姓稅收減兩成,任何人不許有意見,即刻執行。第二,山寨實行積分制度,每個人對寨里的貢獻都可以換算成積分,憑積分可以兌換百年寶藥、一流秘籍、藥膳、錢財等任何資源。」
說完,葉星把一個包裹交給樂三水,裡面是他從殺掉的那些二流武者身上得到的武功秘籍:「你把這個交給巴腳等人,我要元老閣針對這兩件事想出一套合理的方案。」
「是,葉老大。」
樂三水拿著包裹離開了,他走的時候很興奮,因為他終於有了大干三百天的機會。葉星默默地看著他離開,心中思索道:「三個月過去了,希望他們已經接受了我統治虎牙洞的事實,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他的眼中閃現出一絲殺機,老虎從來不是吃素的。
等到樂三水離開之後,秦十六穿著一襲黑衣來了。
「虎兄,你真的要放手,把虎牙洞交給樂三水等人治理嗎?」
葉星點頭,他對權勢不敢興趣:「虎牙洞已經沒有能威脅到我們的高手,我放手又何妨?他們不敢造反的。」
「僅此而已嗎?」
「還有一點,對於虎牙洞的人來說,我就是那暴虐的帶有恐怖氣息的傢伙。但是時刻籠罩的恐懼不會讓人屈服,只會讓人習慣恐懼並且試圖推翻頭上的烏雲,所以我打算儘量減少露面的次數,讓他們既畏懼,又不至於狗急跳牆……咦,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葉星發現秦十六的雙眸銳利如劍,仿佛要看穿自己似的,所以才有此問。
秦十六收回自己的眼神,幽幽地說道:「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一個披著老虎皮的人,就像剛才,你說的話、臉上的表情都像極了人類。」
「但我是一隻老虎,貨真價實的老虎。」
「是啊,我也知道這點,但正因為如此你才更加危險。你知道嗎,我剛才特別想拔劍幹掉你。」
說到這裡,秦十六頓了一下,然後饒有興趣地問道:「能否告訴我,你為何如此像人類?」
「或許,我本來就是人,但卻是曾經。」葉星不置可否地說道。
這番話有些戲謔,但秦十六卻鄭重地點頭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是不是有些荒唐,甚至可笑?」
「不是一些,是十分荒唐、十分可笑。」秦十六先是糾正了他的說法,但隨後卻正色道,「儘管如此,我還是信。」
「為什麼?」葉星詫異地問道。
「因為這是你說的。」
「……謝謝。」葉星嘴唇微抖,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兩個字。
只有成為不被所有人認可的異類,才會懂得這個「信」字的珍貴,那張猙獰威嚴的老虎臉龐柔和了些許,因為一把絕情的劍,因為一個朋友。
……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秦十六也離開了。
他是來找葉星要藥膳方子的,他手裡還還剩下一小部分的千年何首烏,藉助藥膳之法或許還能激發一部分千年珍藥的藥力,他想試一試,最好能藉此再朝一流境界跨出半步。
如今,葉星與秦十六都達到二流巔峰的境界,突破至一流便成了他們首當其衝的要事。
送走秦十六之後,葉星走進一間密室,面前放著一本翻開的泛黃秘籍。
「我修煉金鐘罩,鐵虎則是修煉鐵布衫,二者之中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希望這本《鐵布衫》能夠給我一些啟發吧。」
葉星仍然記得當日與鐵虎的戰鬥,他們就像兩個鐵塊對撞,兇悍得一塌糊塗,誰都沒討到好。但他還有龍象般若功和蒼雲鬼步的助力,所以能夠戰而勝之。
鐵虎敗了,但鐵布衫這門功夫卻贏得了葉星的尊重。
翻開書冊,一行行蚊蠅大小的字映入眼帘:「鐵布衫,身穿鐵製之衣衫,血氣練體身似鐵,堅如鋼,小成可破石,大成之時入火不焚、閉氣不絕……」
洋洋灑灑一共七百餘字,葉星看得如痴如醉,其中還有一些《金鐘罩》中沒有記載的煉體小竅門,這更是令他如獲至寶。
半晌之後,他合上最後一頁,站起身長吐一口濁氣:「呼!力不打拳,拳不打功,鐵布衫果然有玄妙之處。」
蠻力大的人打不了精通拳法的人,精通拳法的人奈何不了練大功(鐵布衫)的人。
力不打拳,拳不打功,八個字充分說明了世人對鐵布衫這門硬功的信心。
「如此看來,鐵虎當初的境界應該在二流後期,但他的真實戰力絕對在食心虎之上,儘管後者是二流巔峰。」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