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闆跟大家解釋,所說的和韓亦辰自己知道的差不多,但胖老闆著重的說明衍身是獸,並非人,自己菜譜很多也明確指出了食材,奈何大家不信。
韓亦辰之所以認真的聽著胖老闆的解釋,是想知道衍獸現在的下落。雖然衍獸致邪,但若能得到也許自己還能衍化出自己的衍身,便問胖老闆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能讓我們看看衍獸的樣子麼?」
解釋了這麼多,看大家都對此很排斥,胖老闆哀嘆道:「罷了,罷了,你們走吧,世人皆不信我只為美食,這最後的晚宴,就由我自己哽咽下去吧。」
一行人走出了食百味,都沒有吃食的興致了,相互間留了玄導號碼。
李金剛說住持早催我回去了,既然不吃肉喝酒了那我先走了,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韓亦辰跟程海說:「我和池兄弟有些事情要談,要不你先送沐昔回去?」
程海看池唐不反對,給他兩投了個不可描述的眼神。回頭看向沐昔,沐昔調頭就往街上走,邊走邊說道:「自己有手有腳,不用送的,又不是城外,城內安全係數還是很高的。」
程海臉皮厚還是跟了上去,暗黑世界內沐昔本身就對程海生情,也就默認程海跟著了,加上今天大起大落,心情並沒有表面上的平靜,其實也很想有個人陪自己,也想找個人傾訴。
其他人都走了就只剩下韓亦辰,池唐和清風了,池唐把一張飛車玄卡扔給清風,問道:「會開車嗎?」
清風點點頭道:「會的,駕齡都有十年了。」
池唐聽到不由得吃驚道:「呦,老司機了呢,走吧,享樂居。」
其他走的人應該清楚清風是什麼身份,自從清風變成池唐跟班後,都沒正眼看過清風了。但韓亦辰並不清楚,為什麼清風因為一個遊戲就跟著池唐了。
上車後,池唐看出了韓亦辰的不解,並不忌諱清風聽得到,直接說:「清風本是人身,投化形池,才得有的一身妖性,可凝聚妖力,以後就是我的契約奴僕了。」
韓亦辰翻遍腦海都沒有找到關於化形池的資料,若是想人變成妖,其難度實在太大,比妖化人形還難,而且縱使意外變成妖,一般都是失去理性了的。
看韓亦辰還是不解,池唐心裡對韓亦辰打了個大大的疑問。
韓亦辰的舉動,顯然不像是失憶的人,眼睛清澈,視乎能看破一切,顯然是腦袋有料的,所表現的不解,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理解。
有錢有勢,查個id多難?來之前,池唐已經對韓亦辰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查,各項成績中上水平吧,勉強考入天玄學院,去年車禍遇險,父親成了植物人,其僥倖存活,但失去記憶,現在為東明玄卡手工作坊打工。這些表面的東西池唐都查出來了,想往深差,發現既然沒有任何收穫,顯然是被人動手腳了的。
今天見韓亦辰,結合所查資料,發現韓亦辰身上有兩個大謎團,池唐是一個人來的,不知道韓亦辰身份前,池唐也不敢賭,再池唐看來,自己的生命如果能換回完善的功法,就死而無憾了,池唐實在不想看到更多的族人經歷生離死別了。
按了車上的一個按鈕,韓亦辰和池唐被一個琉璃光罩罩著,池唐說:「你到底是誰?」
韓亦辰看池唐一變,既然又開始質問起自己來了,當然得再敲打敲打,畢竟韓亦辰現在力薄,不足以於一氏族談判,又想幫助老友,只能糊糊老友小輩了。
沒有之前的隨意,嚴肅的說:「我是誰,並不重要,對你來說,重要的是功法缺陷的問題,若我有心害你,便直接公布於眾,有心人根據種種事跡,總能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所表達的東西吧?」
池唐:「好,你是誰,我可以不理,你想隱藏自己我也願意為你保密,但前提是你真的能解決我氏族功法的問題,若能解決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韓亦辰看池唐和自己老友性格這麼像,也是感慨萬千。和老友一樣,不同於其他人。其他人就算是與性命相關的事,給的承諾一般都是靈石,法寶,符籙。而老友給的承諾是自己的命,而且在沒有任何的憑證的情況下,他都能守諾。池唐也是這般,這並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而是真性情,以命抵命,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韓亦辰不禁念起老友的一首詩。
《絕命賦》
伴相和鳴天籟音,
比翼伴舞姿驚鴻。
愛戀梧桐姬之愛,
梧桐葉落起雲煙。
涅槃重生悟生死,
生命可貴愛價高。
願墜絕淵不再還,
此生永困萬丈淵。
池唐震驚,在祠堂的宗廟上,是有一首絕命賦,不過只有韓亦辰所念的後四句,這前四句,自己也第一次聽到,正想再問點東西,飛車停了下來。
經過剛剛的接觸,池唐已經開始相信韓亦辰了,尊敬的道:「韓兄請,享樂居是池氏在雪城唯一的產業,居陋寒磣,請見諒。」
享樂居是一個綜合娛樂性質的場所,池唐扔了一張黑卡給清風,清風展示後,場所經理親自帶路,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一間包房,清新淡雅,古色生香這是韓亦辰的第一印象。
清風沒有跟著進來,坐下後,池唐親自燒水,溫壺,用茶,納茶,沖茶,淋罐,運茶,燙杯,灑茶,一套下來行雲流水,雖不及風雅,但淡淡白霧裊裊升起也有一番意境。
韓亦辰感覺到了一種淡然,一種寧靜,不禁想到以前的自己與天爭命,與人爭物,終至渡劫,得到了什麼?以前自己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孤獨,一個人解決所有的問題,一個人承擔所有的選擇,感情色彩只有冷漠,有的是病態的理性。
池唐說:「我功法問題,性格上,有所缺陷,但每當我沖泡一壺茶時,我都能靜下來,每當我無法面對悲傷時,我都會躲到生香閣,獨自茶搶,韓兄莫見笑。」
韓亦辰拱手道:「怎麼會,你還教了我一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