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和鸚哥一前一後兩句話,如冷水滴進了油鍋,瞬間炸開了。
「天哪,小爺沒聽錯吧?范寺丞的相好,是范管家?」
「哎呦,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耳背了。你沒聽謝姑娘說,范明雎是范管家的種嗎?」
「這麼說,范管家是男女通吃?既跟那薛氏有一腿,又跟范寺丞搞在一起?」
「嘖,爺只想知道,范寺丞是在上面的那個,還是被壓在下面?」
有那十幾條人命在,眾人知道範進叢的官帽定然保不住了,對他再沒有顧忌,議論的聲音那是一聲高過一聲。
「那還用說,看范管家那體格如此高大,范寺丞肯定是被壓在下面的那個。」
「哎,你們說,那范管家是不是白天侍候薛氏,晚上去壓范寺丞?」
「幹嘛要一個白天,一個晚上,三個人一起,玩的花樣豈不是更多。」
這種勁爆消息曝出來,向來不缺感興趣的人,但也有人表示接受無能。
「嘔你們能不能別說了,太他媽噁心了。」
「就是,想想范管家那東西,走完水路又走旱路,老子的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了。」
更有嘴皮子賤的,越是不讓說,就越來勁。
「咦,你們這就少見多怪了吧,這種事情,南風館裡多的是。而且人家走什麼路,又礙不著你。」
「是礙不著老子,不過你這話說的,該不會你也是走旱路的吧?」
「啊呸,你胡說啥,老子可是真男人,你這娘們唧唧的,看著就是喜歡被壓在底下的。」
「老子娘們唧唧?你信不信老子一拳能捶爆你的狗頭!」
謝瀾站在一旁,搖著羽毛扇,悠哉悠哉地吃瓜,眼看有人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她也不阻止,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范寺丞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各種嘲笑諷刺聲瘋狂朝他雙耳灌進去。
拳頭攥得咯吱響,雙眼赤紅瞪著謝瀾。
他是京官,是六品大理寺丞,她怎麼敢將他的秘密曝出來!
他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官途也沒了!
范進叢的胸腔猶如塞了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球,看到謝瀾臉上的笑,雙拳一握,突然暴起,朝前撲了過去。
蕭靳心中一緊,剛想出手。
鐵錘已經斜刺里衝去,長腿一抬。
砰!
范進叢狠狠砸在地上,一口鮮血直噴而出。
「老爺。」薛氏心中一緊,下意識衝過去。
剛將范進叢扶起來,就被他反手甩了一耳光。
殺不了謝瀾,范進叢氣得一把掐住薛氏的脖子,「賤人,你怎麼敢偷人,范明雎真是范六武的兒子?」
薛氏被范進叢一耳光扇出了火氣,范明雎的事情曝光,他今後就算不死,也只能在大牢裡渡過,兒子這一生毀了。
范進叢的官途也做到頭了。
薛氏乾脆破罐子破摔,「我偷人,還不是你太沒用了。每次在床上還不到一刻鐘,你就軟了,可知老娘不上不下多難受。你不行,我自然只能找能行的人來生兒子。」
范進叢的秘密被爆出來,本就氣得發狂,薛氏這話,簡直是拿刀捅他的心窩子。
「賤人,賤人,你該死。」
大理寺卿斷過無數案子,可還是頭一回遇到夫妻兩個同時跟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的,他差點都聽呆了。
見薛氏被掐得只剩一口氣,趕緊讓衙役上前將他們給拉開。
薛氏死裡逃生,捂著脖子咳個不停。
范進叢雙眸噴火,死死瞪著范管家,「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跟薛氏搞在一起?」
范六武若是跟別的女人有一腿,他也不至於那麼氣,偏偏是跟他妻子一起背叛他,兩人還生了范明雎那個野種。
范六武抿著唇不說話。
謝瀾好心代他回話,「因為你強占了他的未婚妻,又逼她給你當外室。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為了報復你,所以他睡了你的妻子,還讓你幫他養兒子。」
至於范六武跟薛氏偷情後,為什麼又跟范進叢搞在一起,謝瀾也理解不了。
按說他的未婚妻被范進叢強占了,他應該恨不得將他殺了才對。
難道是因恨生愛,還是心理變態?
算了,理解不了沒關係。只要這個大瓜祖師爺滿意,多給她賜點功德續命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
范明雎神情渾渾噩噩呆站在一旁,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范明雎是獨子,從小到大受盡寵愛,不管他做了什麼事,薛氏和范進叢都會無條件幫他,為他善後。
原本以為就算鬧出了醜聞,丟了面子,他娘也會幫他掩蓋。就算那十幾條人命的事爆發,有他娘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父親是大理寺丞,總會幫他擺平,就算擺平不了,他也不怕。
他哄騙的那些姑娘,沒有高門貴女,全都是普通人家的閨女。
只要他娘求姑母薛貴妃出面,相信沒有人會再追究。
可范明雎沒想到,事情會捅到陳御史和大理寺卿的面前。
更沒想到,他不是范進叢的兒子,而是他娘跟范管家偷情生的。
這也就罷了。
只要想到范管家跟他娘偷情,又跟范進叢搞在一起,范明雎就覺得天都塌了,這讓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謝瀾嗤笑,「你想多了,你害死了那麼多姑娘,就算不判死刑,這一輩子也只能在牢裡度過。沒機會見到外人,想丟臉也丟不了。」
范明雎面如死灰,是了,他哪還有什麼以後。
謝瀾忽然又笑盈盈道,「不對,還是有機會的,如果判流放之罪,去流放的路上,不愁沒有丟人的機會。」
范明雎臉色一陣扭曲。
蕭靳無語地看著謝瀾,論氣人,還得是這道姑。
京都權貴多,這麼毒舌,也不知往後沒人護著,會不會被人打死。
不過,這都與他無關,她救了他,他也幫了忙,兩清了。
謝瀾不知道陳御史和大理寺卿是蕭靳請來的,她雖然有過猜測,但又想著蕭公子不過是一介商人,怎麼可能攀得上大理寺卿和陳御史。
謝瀾旁敲側擊過,但大理寺卿和陳御史口風很緊,每一句話都說得滴水不漏。陳御史說他來范府,只是巧合路過。
大理寺卿則說是有老百姓去大理寺報官,他才帶人過來。
打探不出,謝瀾懶得多想。
她忙得很,竇指揮使的兒子,還等著她去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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