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錦用了瞬移符,到了山下,瞧見山腳下停著一輛馬車。
馬車前站著一個女子,正眺望著山上。
瞧見時錦下山,便立即迎了上來,「小錦?你是小錦吧?我是你大姐姐,我來接你回家。」
唐時錦看了看她說,「我以為來的會是唐家少爺。」
唐令儀干硬的扯了扯嘴角,「他們有事絆住了手腳,你莫要往心裡去,大姐姐來接你也是一樣的。」
實則是突然多出個妹妹,家中幾位少爺一時難以接受,便都推辭著不肯來。
只好由作為大姐姐的唐令儀來了。
唐時錦並沒有往心裡去,她輕輕搖頭說,「大姐,你對我釋放出一點善意來接我,這是因,等我報答了你,便了卻了因果,其他人,我並未在意。」
唐家四位少爺,卻只有大姐肯舟車勞頓的來接她。
出自一點善因。
唐令儀知道這位妹妹自小便被送到道觀長大,說話沾染了些神神叨叨的習氣,也能理解,但她語氣太過涼薄,唐令儀想著以後就是一家人,不好心生隔閡,於是她拉著唐時錦上馬車,又耐心的跟她解釋一遍。
「你二哥、四弟實在是忙,五弟、六弟又在學堂脫不開身,馬上就要入圍參加科考了,爹娘不好叫他們分心,我來接你,我們一路上還有個伴,多好呀。」
唐時錦不以為意,「大姐你在籌備新婚,不是應該更忙嗎?」
唐令儀一愣,「你怎麼知道?」
「看面相看出來的。」
她面若桃花,紅鸞星動,一看就是好事將近。
但她面相,粉中帶黑,卻並非良緣。
唐令儀面帶羞澀說道,「婚事有阿娘幫我籌備,哪裡需要我做什麼,我在家也是閒著,來接你也是幫爹娘分擔點事。」
念著唐令儀對自己的這一點善意,時錦直說道,「大姐,你被綠了。」
唐令儀一怔,「什麼被綠?」
「你丈夫不,準確的說,是你的未婚夫,背叛了你,這樁婚事,不宜結。」唐時錦一臉嚴肅的說。
唐令儀今天這一身的打扮,便已是暗示,從頭綠到腳,頭上的絨花是綠色的,穿的是淺綠色的裙子,還有淡綠的鞋面,這可不就是天意麼。
「你,這也是你看面相看出來的?」
唐令儀怔愣之後,便笑了笑,顯然沒將她說的放在心上。
倒是跟在唐令儀身邊的丫鬟聽不下去了,「三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小姐呢?小姐是你大姐姐,好心來接你,你不說感恩,怎麼也該對小姐客客氣氣的才是,小姐馬上就要成親了,你怎麼能當著小姐的面,說她婚事不好呢!」
果然是養在外頭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小姐舟車勞頓來接她,又在山下等了她兩個時辰,她就這個態度對小姐?
「半夏,不得胡說。」
唐令儀板著臉訓斥了一句,半夏嘟囔的不再說話了。
唐時錦在唐家排行老三,除了大姐二哥,下面還有三個弟弟。
「小錦,這丫頭也是個心直口快的,你別放在心上」唐令儀抱歉的對她笑了笑。
若不是認親,她們見著三妹妹,按理還得給三妹妹行禮。
唐時錦搖搖頭,見她真的不介意,唐令儀才鬆了口氣,「眼下時辰已晚,天黑前是趕不回京城的,今夜我們怕是要尋個客棧落腳」
「大姐,普陀山方圓三十里之內,沒有客棧。」
唐時錦提醒她。
唐令儀頓時皺起了秀眉,難道要在荒郊野外過一晚嗎?
這次隨行,也就帶了幾個隨從護衛,深山老林的,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麼好?
忽然,唐時錦眸色動了動,塞了張符到唐令儀手裡,「大姐,拿好這符籙,不必驚慌。」
唐令儀沒懂,下一秒,就聽見半夏磕磕絆絆的聲音,「小姐,有…有」
有什麼?
唐時錦掀開馬車帘子,探出身道,「送葬隊伍罷了,貼身佩戴這張符,不會有事。」
說著,她又塞了張符給半夏。
半夏白著臉,攥緊了符籙,嘴裡念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我們只是路過而已」
只見前方密林中,走出一隊送葬的隊伍,吹著哀樂,掛著白帆,臨近天黑,林中升起大霧,風一吹,顯得陰森又詭異。
唐令儀想去找時錦,又被半夏按回了馬車上,三小姐好歹是道觀出來的,遇到這種事,膽子肯定比她們大。
送葬隊伍最前頭,是個捧著牌位的男子,是孝子,後面的人抬棺,那孝子路過馬車時,偏頭看了眼時錦,目光漆黑又陰森。
然後整個送葬隊伍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她們的馬車,眼神詭異。
紙錢洋洋灑灑,落到了唐時錦四周,被風一吹,鑽進了馬車裡。
「啊!」
馬車裡傳來半夏驚恐的叫聲。
唐時錦幾不可見的嘴角抽了抽,小丫鬟被張紙錢嚇成這樣。
偏就在這時,出了意外,『啪嗒』一聲,抬棺繩子斷裂,棺蓋動了一下,旁人看不到,可唐時錦卻看到,棺材縫裡溢出黑氣,眼見棺材就要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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