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醒來時,陳懷瑾等人已經都準備好了一切,陳懷現正在默默地禱告,陳懷瑾和陳懷瑜則一左一右在燒紙、插香。
見娘子醒來,陳懷瑾忙去扶她:「娘子,好些了嗎?」
肖洛依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態,一點問題都沒有!於是點頭:「我好的。」
「來給娘上柱香。」陳懷瑾於是牽著肖洛依來到墓前跪下。
肖洛依恭恭敬敬地上香,嘴裡念念有詞:「娘,我是懷瑾的娘子,既然做了她的娘子,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懷瑾,照顧這個家。」
這是承諾,也是決心。
各人都拜完,三兄弟又拿出鐮刀等東西,將旁邊和墳上的雜草清理掉,這才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陳懷現拍了拍自己的後背:「懷瑜,上來。」
陳懷瑾卻猛地緊了緊手中的柴刀,看向山坡的方向,厲聲斷喝:「什麼人?!」
所有人都是一驚,紛紛看向那邊,隨著陳懷瑾的聲音落下,那邊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十幾個黑衣人拿著刀,從密林中魚貫而出!
「殺!一個不留!」其中一人斷喝。
陳懷現也一聲斷喝:「殺!一個不留!」
達叔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如同游魚一般沖了出去。
陳懷瑾拿著匕首護住了兩位道長和娘子、弟弟,想衝過來的,都被他乾脆利落地一刀割喉。
殺了一個黑衣人後,陳懷瑾撿起了對方的刀,一寸強一寸長,這下更方便了。
不過須臾功夫,十幾個黑衣人就倒下了大半!
剩下的黑衣人一看形勢不對,喊一聲「風緊!扯呼!」就要跑。
陳懷現斷喝一聲:「別讓他們跑了!」
三人重新分工,陳懷現衝到陳懷瑾的位置護住不會功夫的幾人,功夫更高的陳懷瑾和達叔拿著兵器就沖了出去。
二人的速度極快,手起刀落,很快就將黑衣人盡數斬殺在此!
等這裡重歸寂靜,達叔這才上前扯掉了這些黑衣人的蒙面巾。
一一辨認後,達叔驚聲道:「是京城來的!竟是他們」
陳懷現驚訝地問:「達叔見過他們?」
達叔點點頭,卻並不多說:「現哥兒,你去毀屍,我去滅跡,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們追到這裡來了。」免得這些人擾了夫人清淨。
陳懷現答應一聲,上前拎起兩具屍體就往山坡下走。
達叔則往他們來的方向而去。
肖洛依心跳如擂鼓:剛剛就當著自己的面,死了十幾個人!
自家男人就殺了好幾個!
這種血腥的衝擊,讓她又恐懼,又緊張。
這些人是什麼人?是司家派來的嗎?
還是知府派來的?
達叔說他們是京城來的,那是司家背後的人?還是知府背後的人?
又或者,司家和知府的背後,是同一伙人?!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陳懷現和達叔才算忙活完,滿頭是汗地重新回到了墓前。
「走吧,回家。」
陳懷現一聲招呼,眾人下山回家。
肖洛依問陳懷瑾:「大哥還去神醫谷嗎?」
陳懷瑾搖頭:「不去了,大哥說總躲著也不是個事兒,以後來多少殺多少就是了。」
就是要殺得隱蔽些,別叫村里人發現了。
肖洛依:「」
這就是古代啊!
強者為王。
馬車還沒到村口,肖洛依又發燒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陳懷瑾著急:「怎麼辦?要不要去請趙大夫來看看?」
鴻元道長卻老神在在:「不必,她這是受了刺激和驚嚇發熱,等睡醒了就好了。」
鴻元道長這話一說,陳懷瑾的心就定了下來,安安心心地由得肖洛依睡。
一大家子人回家不提。
永州府司家的別莊此時卻氣氛肅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人人噤若寒蟬。
一個黑袍青年大馬金刀坐在花廳,神色凝重:「出去的人怎麼還沒回來?衛五,你去瞧瞧怎麼回事。」
一旁的黑衣男子衛五拱手應下,轉身就往外去了。
傍晚時分衛五回來,滿臉不解地小聲匯報:「隊長,衛二小隊剛進了新陶鎮,留下的記號就消失了。」
「什麼?」隊長衛勇蹙眉不解:若是他們有事耽擱了,一時間回不來,記號也不該消失啊。
除非
衛勇豁然起身:難道他們都死了?
這怎麼可能?!
司家不是說,那一家子都只是獵戶嗎?
獵戶而已,能有多好的身手?!
自己這次為了斬草除根不留痕跡,可是一次性派出了整個衛二小隊,共十六個人呢!
這次來永州府,主子也只給了自己兩個小隊,是為了找回被山匪劫走的東西的。
自己不過是收了司家的重酬,才會讓衛二小隊出一趟肥差,若是這些人都沒了
衛勇額頭上見了汗,厲喝一聲:「來人!讓司寇偉來一趟!」
門口站著的管家額頭抹著汗答應一聲,飛奔著去請家主了。
司寇偉過來還很茫然,陪著笑臉:「衛兄弟,可是哪裡招待不周?」
衛勇鷹隼一般的眼睛盯著司寇偉:「那陳家兄弟到底是什麼來頭?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
司寇偉更茫然了:「就是獵戶啊!我叫人打聽得清清楚楚的!他們家老大和老二打獵很厲害,經常往府城的酒樓送野物。」
衛勇咬牙:「你可知他們到底有多厲害?」
司寇偉茫然再+1:「我那幾個護院倒是跟陳家老二交手過,那人身手雖然不錯,卻也只傷了我們幾個護院。可你也知道我們的護院身手不怎麼樣,怎麼能跟您帶過來的人比呢?」
衛勇差點一腳踹死這裝傻充愣的東西!
「有沒有可能,他當時並未用全力呢?」
並未用全力?
他一個人對上自家八個護院,還打傷了四個,竟然並未用全力?!
司寇偉想到這個可能性,後脊樑都一陣發寒!
「這怎麼可能?!」司寇偉下意識否認。
衛勇氣得原地轉了兩圈:「老子這次被你害死了!衛五!」
衛五又答應一聲。
「你帶上你們小隊的人,去新陶鎮找上一圈,記得小心點,天亮前一定要記得回來。」
「是!」
衛五答應著,帶著剩下的人走了。
等花廳只剩下了衛勇和司寇偉,司寇偉才小心翼翼地問:「衛兄弟,不至於吧?不過是兩個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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