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司徒安表面上雖然穩如老狗,但其實心裡慌的一匹。
因為自從人面天龍剛剛掉線以來,他所發出的所有命令和消息都宛如石沉大海,就像是孤零零看著一屏幕綠色的舔狗一樣感受著冷暴力。
要知道,腳下的入道級天龍可是他與淵首面對面站著還能活下去的關鍵。
龍要是沒了,那誰來打淵首?
我打淵首?
開玩笑呢?
見識了方才淵首強度後的司徒安十分清楚,現在哪怕自己真肘起來,恐怕也不一定能擔保做掉眼前這個男人。
對方只是重傷,又不是瀕死。
更何況魔淵這個無雙法寶還在頭頂。
比起下去跟淵首來一場真男人之間的對決,司徒安更願意在龍首上繼續等待女神的回信。
畢竟傳過去的消息沒有跳紅色感嘆號,也沒有忙線中。
最關鍵的是,面板上的紅白球綁定關係還在。
這意味著溝通還是可以建立的,只不過出於某種原因,對方並沒有回應自己,更像是一種宕機。
這就跟舔狗心想女神萬一在洗澡一樣,只不過司徒安屬於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不舔就得死。
舔狗不舔可不會死。
在剛剛淵首自說自話的功夫里
司徒安已經是絞盡腦汁地嘗試讓腳下的裂空座斷線重連。
這個過程簡直就是一場煎熬。
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已經汗流浹背了。
但司徒安不是一般人。
得益於開局地獄般的體驗
慌的一匹的情況下,其愣是憑藉【死魚眼】+【演員的自我修養】強行穩定下來,壓制住心中的慌亂,臉上毫無表情,腿都不帶抖一下的。
這也不是不得已的事情
司徒安完全有理由相信,但凡自己露出一隻雞腳,被底下的淵首察覺到,那就可以直接下去打復活賽了。
因為對方輕鬆寫意的話語所描述的死亡並非一如既往地誑哄。
在說那句話時,底下的紫甲男人是真動了一絲殺意!
而【殺意感知】幾乎在察覺到對方話里的殺意瞬間就開始瘋狂鳴叫。
遠超尋常的頻率告訴司徒安,那是真的。
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淵首是真想殺了他,也是真能殺了他!
哪怕身處天龍之首,有著這條入道級史詩生物被動的狂風護體
哪怕有皮特托先生的名刀傍身
哪怕自己已經在大桶冰紅茶的回覆下恢復全部狀態
來不及去想什麼時候又以什麼方式……意識到自己的頭頂已然不知不覺出現「危」字時,司徒安心中還是冷汗直流。
好在伴隨著殺意一起的,還有著無比奇妙的好消息。
在聽到淵首嘰里咕嚕說了一堆之後,知道了事情大概的司徒安也險些沒繃住,努力遏制住嘴角的上揚。
不過很快
他瞥了眼快要走到進度條末尾的6點buff,又笑不起來了。
當初紅白球馴化人面天龍的時候,buff就已經在狂掉了,掉的速度甚至遠超之前開箱的速度。
失去了六點的加成,司徒安便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
直到動用了萬能的修家具大法依舊失敗後,望著底下的淵首,司徒安心裡已經暗自發怵,做好了被對方突臉的準備。
然而等到的卻不是突臉
而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誇獎
被突然誇了一句的司徒安直接就懵了,腦子根本無法短時間從「如何應對淵首突如其來的近戰」轉到「如何應對淵首突如其來的盛讚」。
但沒等到他有所反應,腳下遲遲沒有反應的人面天龍卻突然有反應了。
近千丈的身軀再度掀起了狂烈的黃風,繼剛剛的大戰之後隆重宣告回歸的黯黑世界再度充斥起風的意志。
才剛剛經歷了一場消耗恐怖的對決
天穹之上的魔眼此刻投射的紫光顯得無比渺茫,只得勉強收縮瞳孔,將茫茫紫光化作一根細柱,投射給地面上的紫黑鎧甲男人。
後者也不躲不避,只是淡笑一聲,只手斥開那射來的紫光,在懸空魔淵本體的不解和詫異當中,微仰著挺拔的身姿,雙眼輕闔,像是面對黑夜一樣,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殺死司徒安,是謹慎,是為了大計能夠得以完成而進行的意外因素排除,也是為了那個蠢到不行的狴厭。
一直到方才開口之前,淵首都從未後悔過這一決定,只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亦或者一開始便竭盡全力出手。
但直到眾星海分部被除的消息驗證,三位仙人明晃晃地出現在漠北之外,費盡心思布置的陣法被頃刻間破除……他才意識到,這一切極有可能是一個圈套,是一個以那少年而開端的陷阱。
不然怎麼解釋眾星海分部瞬間悄無聲息地消亡,怎麼解釋完全沒有關聯的三位仙人會走到一起並且衝著漠北而來,怎麼解釋足以阻攔仙人的陣法頃刻間被破除?
難道這些都能用巧合來解釋嗎?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淵首嗤笑一聲,對司徒安的殺意雖然還在,但卻又不是那麼想殺了。
這個針對自己以及懸空魔淵的無形計劃之中,他沒有什麼很佩服的對象,他只佩服那個自始至終遊走於刀刃之上的蛻凡……哦不謫仙。
這樣舉世無雙的一位天驕,不該被自己這個敗者殺死。
甚至是不會被殺死。
因為對方極有可能還有應對自己的底牌,就像之前的三番五次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扮豬吃老虎。
不知為何,淵首有些期待這個年輕人以後的表現。
「我敗了,不意味著懸空魔淵敗了。」
「至少他繼承了我最大的驕傲……」
「也許,他真的能夠解決那個災厄。」
想到這裡,紫色鎧甲的高大男人終於闔住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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