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總是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動手做,可現在卻一下跳進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不過沈浩表示沒有什麼不習慣的,享福都不習慣?哪來這麼嬌氣!
廚娘是一個中年寡婦,很利索的一個人,白天天不亮就會到宅邸來做事,買菜做飯都是她,手藝也很不錯,至少家常菜做得非常地道。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而夏女主要是負責沈浩的起居雜務,比如說換洗衣服呀、打水洗臉洗澡呀之類的,算是丫鬟。
不過今天這丫鬟俏臉緋紅,根本就不敢看端坐在椅子上吃早飯的沈浩。
這是不好意思了。
昨天沈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結果一進屋看到夏女居然就這麼四仰八叉的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而且還拉著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那畫面讓沈浩足足愣了好幾秒。
沈浩揪了幾下這傻女的尖耳朵才把她叫醒。
一個狐女奴隸,居然躺主人床上睡著了,這要是換個冷血一點的家裡鐵定被亂棍打死。不得不說這小妞的心可真大啊!
「那個,那個......主人,我昨天是等您等太久,就......就不自覺的睡著了,我,我知道錯了......」
沈浩放下碗,看了一眼一臉緋紅頗有些忐忑的夏女,下意識的伸手又揪上了夏女的尖耳朵,沒用力,只是輕輕的碾了幾下,他發現只要這樣揪耳朵夏女就會渾身打顫,樣子很有趣。
「下次再這樣沒規矩就拿鞭子抽你,記住了!」
「嗯嗯,夏女記,記住了,好癢!」
沈浩收了手,往椅背上一靠,叫住了準備收拾碗筷的夏女,問道:「你之前說的那個叫林馨兒的女孩現在還在牙行里嗎?」
「哈?哦哦!主人還記得呀?應該還在的,我被帶到這裡之前記得林馨兒姐姐是在學羌旋舞,聽她說最少要學兩個月的。」
「羌旋舞?牙行還教這些?」
「嗯啊,不只是跳舞啊,有很多東西要教的!」
「那你也學了?」
「我?嗯。」
「羌旋舞?」
「不是,是,是媚舞。」
沈浩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媚舞?那玩意兒他知道,雖然也是舞蹈,可用處是來魅惑男人的,沒想到夏女居然在牙行里還學了這個?
「為什麼林馨兒學的是羌旋舞?」
「因為漂亮啊!牙行管事說過,林馨兒是十年不遇的好苗子,不能糟蹋了,得緊著好的東西學,以後要往大宅門送的。」
好苗子?牙行管事眼中的好苗子?
沈浩一下明白了為什麼夏女口中的那個林馨兒老是犯牙行的規矩卻能好端端的活下來,原來是牙行的人「捨不得」這塊好材料。
以前就聽說過牙行會培養一些極品奴隸供朝中大佬享用,現在看來所言非虛。
「聽上去你和林馨兒很熟?」
「對呀,她和我住一個屋呢。」
「那她有沒有給你說過她家裡的情況?」
「有啊,她總是說著說著就哭個稀里嘩啦的,很可憐的。」
「你還記得吧?給我說說。」
「哦,她說她家離黎城挺遠的,叫,叫雲什麼的地方來著?」
「雲陽。」
「對對對,雲陽。她爸是雲陽衙門裡的一個大官,家裡弟弟妹妹不少,還有幾個小媽呢......後來她家被人冤枉,砍頭的砍頭,發賣的發賣,眨眼就家破人亡了......」
夏女說的和沈浩在卷宗上看到的差不多。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過是誰在陷害她們家?」
「嗯......好像說過,是......對了,叫張奎!林馨兒還詛咒過那個張奎說他不得好死呢!」
張奎?
一個沈浩完全陌生的名字。不過有名字就是好事,慢慢查就行了。
「好了,你沒事就好好回憶一下關於林馨兒給你說過的話,要是想起什麼的話晚上我回來你再告訴我。」
「嗯嗯,主人慢走。」
......
到了公廨房沈浩將《雲陽走私違禁材料案》的卷宗再次拿了出來細看,上面並沒有找到關於「張奎」的隻言片語。
讓門外的勤雜將王儉找了過來。
「你去查查林浩坤底細,包括他的背景以及他周圍有什麼仇家或者過節。注意不能走常規渠道查,特別是玄清衛以前的路子也別走,迂迴從地方上查過去,注意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您是覺得衛所里可能有他們的眼線?」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有。咱們現在沒能力搭建自己的情報網絡,但也別傻乎乎的自爆,小心些的好。」
「明白了,總旗放心,我在雲陽那邊有幾個地方上的朋友,交情不錯能靠得住,我讓他們暗中幫我查一下。」
「嗯,儘快。」
王儉走後沈浩正準備繼續梳理手裡的卷宗,卻沒想打房門砰的一下就被推開了。
「喲!真的都借出來了?」
來人正是甲字旗總旗李炳,推門進來之後正眼都不瞧一下沈浩只是看著屋裡堆砌的卷宗嘖嘖,臉色陰沉又帶了些嘲弄。
「李總旗,有何貴幹?」
沈浩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帶著淡淡的笑容,他料到李炳會來找他,甚至比他預料的還晚來了些。
「沈浩,沒想到啊,之前你就是一個小渣滓,一轉眼就成總旗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
見沈浩仍然端坐,李炳眼神陰鬱的看了過來,戾氣有些重。
「難道不是嗎?李總旗是正七品總旗官,我現在也是,莫非李總旗覺得要比我低一等?呵呵,那樣的話就大可不必了,何必這麼客氣呢?」
「哼,沈浩,牙尖嘴利沒用的,你在作死你知不知道?」
「還請李總旗有話直說,我怎麼就作死了?」
「案件卷宗屬於衛所機密,只可調閱不能借出,你這屋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卷宗,要是有什麼差池你擔待得起?」
「哈,這是百戶大人允許的,所以不勞李總旗操心了,要是沒事的話還請李總旗離開,我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沒時間和李總旗閒扯。」
李炳臉色瞬間鐵青,他萬萬沒想到沈浩這才當了幾天總旗?居然一點顏面都不給他?
「沈浩!你真的要如此不識好歹?」
「李總旗,我知道你的來意。這些卷宗的確都是甲字旗的,可這並不就是說我在針對你們甲字旗,只是按照黑旗營的職權進行一些必要的梳理工作而已。等你們甲字旗的梳理完了後面的各旗也會繼續跟進。
至於李總旗覺得我不識好歹,我還真不在乎,我拿俸祿,干該幹的事,識不識好歹不需要看李總旗的臉色。
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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