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軼雖同樣感到震驚,但對這地上的奇花倒也不覺得陌生,當即將花草吸了手中,聞了聞,說道:「好香,跟瑤兒身上一樣的味。筆神閣 bishenge.com」
昊澤皺了皺眉,收走蕭軼手中神血草後,問道:「軼兒,方才兔兔是否舔了瑤兒的手。」
昊澤是早知茜瑤神血的秘密。那是茜瑤剛學會走路時的事,她把君後的針線盒子打翻在地,針扎到了手,地上便開出了花。因此,長生宮是又加強了好些仙衛。
聞言,蕭軼點了點頭。
昊澤輕嘆了一聲,一臉慈愛地抱過了蕭軼懷中的茜瑤,帶著金光的手虛掩上了茜瑤受傷的手肘,看著傷口痊癒後,昊澤才將茜瑤遞給一側的君後。說道:「阿諾,時間也不早了,你帶著瑤兒先回吧」
君後指了指兔兔,「夫君,那她呢」
「去吧我自有分寸。」昊澤淡淡地應道。
君後半信半疑地接過了昊澤懷裡的茜瑤,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鑰菱,抱著茜瑤三步一回頭地往寢殿而去。
君後走遠,昊澤手上是當即便聚起了寒光,緊接著就如刀劍一般直直地劈向了地上的兔兔。
兔兔狼狽地避了過去,連聲哀求:「國君饒命國君饒命」
昊澤冷臉,手上再次聚起了寒光。
「君後君後救我」見勢,兔兔急忙大聲求救。
聞聲,君後當即放下了茜瑤,只是等不及她趕到,這邊,昊澤是再次出手。眼看著兔兔就要喪命,君後咬了咬牙,疾速飛掠,手中變出青綾電閃地纏上了鑰菱,帶著偏離了一分。
僅僅一絲之差,光劍從兔兔的頸側而過,劃斷的青絲緩緩地飄落在地上。
救下兔兔,君後央求道:「夫君,看在它陪了我幾千年的份上,你就饒了它吧」
茜瑤眨了眨眼,跑到了昊澤面前,「父君,你為什麼要殺兔兔」
面對著茜瑤質問,昊澤溫柔地答道:「兔兔傷了瑤兒,天機神尊也不喜歡兔兔,所以爹爹要殺了她。」說著說著昊澤是畫風突變,臉陰了下來,聲音亦變得清冷嚴厲,「好了,跟哥哥走吧。這是父君的事,小孩子不能插嘴。」
昊澤雖視茜瑤如珍如寶,但也從不慣著孩子。威嚴與慈愛並重,是一個極具威懾力的父君。
茜瑤愣愣地躲到了蕭軼身後。
「留她一命吧,夫君,我從未求過你什麼,你就應了吧。」君後不甘心,再次求道。
昊澤搖了搖頭,「阿諾,此狐邪性,她怎知瑤兒的血留不得。」
「國君,您就饒了小狐吧,小狐再也不敢了,小狐是無心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兔兔伏地叩頭,慌亂地泣求著,樣子也是十分地可憐。
君後快速地思量了一番,說道:「夫君把她放了吧,讓她走得遠遠的可好」
「阿諾,不是我狠心,今日若它是自己修成,我必不會為難與她。但它是得了瑤兒的血才幻出的人形,就算我今日放了它,日後被天機神尊知曉,定然也是饒不了它的。橫豎是死,不如今日就早作了斷,免得遺禍。」
昊澤是殺意已決,示意蕭軼抱走茜瑤,手上當即又聚上了寒光。
見此,惜諾閃身擋在了兔兔的前頭,攔著說道:「夫君,她久修不成,如今僅靠瑤兒這一點神血就得了人身,於其說她邪性,倒不如說是天意。夫君,我求求你,你就饒了她吧」
聽罷,昊澤是連連搖頭,說道:「阿諾,狐族靈氣極盛,只需幾百年就可幻化人形。而這月狐年歲已有數千,跟著我們住在這仙氣鼎盛之地卻久不成仙,無非就是它骨子裡有妖邪之氣。今日她得了人形絕不是什麼好事。阿諾,她不是惜言,惜言已經走了,你清醒點好麼」
惜言,惜諾的孿生妹妹,蕭軼的母親。生性溫婉,容顏絕色,是靈毓國的第一美女。
當年,靈毓國前一任國君給昊澤原定的良配便是惜言。只因惜諾與昊澤彼此喜歡上了對方,惜言知道後,便大度地讓了出了自己的婚約。
後來惜言愛上了隱匿在妖界的醫神殤璃,兩人私定了終身。
殤璃登門求娶,司戰離簫因與殤璃之父昕執有一段生死宿怨,便回絕了殤璃。
婚事擱淺,深愛著對方的兩人慾罷不能。為了讓兩人徹底斷絕往來,離簫將惜言送到了九幽仙境,交由惜諾看管。
如此一來,惜言知道,要讓性情執拗的父親答應自己的婚事已是絕無可能,便決定與殤璃私奔,來個先斬後奏,求著惜諾放走自己。
因有愧於惜言,惜諾選擇幫助了惜言,還處處為她打起了掩護。
就這樣,兩人在當時還是太子妃的惜諾的見證下,拜了天地,結成了夫妻。
不久後,蕭軼出生。在蕭軼百歲時,夫妻二人帶著孩子回曌月谷認祖。
一直以為惜言寄居在九幽仙境的離簫大發雷霆,重傷殤璃,硬生生地拆散了這一家三口,囚禁了惜言,簫軼亦被遠送習藝。
惜諾欺瞞忤逆,雖嫁,但亦要受到家法處置,幸得昊澤求情,才倖免了雷刑之苦。
幾年後,司戰離簫給惜言訂了一門婚事。得知此事的殤璃求助惜諾幫助惜言逃出曌月谷。
惜諾應允。
大婚當日,惜言在惜諾的幫助下逃出,來到了月牙泉邊。
紅顏天妒,殤璃因事晚了時辰。
惜言在月牙泉邊苦等不見人影,以為殤璃變心,悲痛之下跳入了月牙泉。
曌月谷,離簫發現惜言不見,帶人追至月牙泉。
痛失愛女,離簫一病不起,也因此斷絕了與惜諾的父女關係,臨幻滅前明令惜諾不得再踏入曌月谷半步。
妹妹與父親雙雙離世,惜諾一直生活在自責與悔恨之中。常常言語自己不該奪了惜言的姻緣,不該幫她私逃,害得她落得如此下場。
昊澤一說惜言,君後是徹底的崩潰,抓著昊澤聚著寒光的手是泣不成聲,「夫君,你就饒了她吧瑤兒就要走了你就當給我留個伴,我會看著她的,保證不會讓她生出禍害。夫君」
君後梨花帶雨,哭得是死去活來。
見此,昊澤手上聚起的寒光是突隱突現,心裡亦是猶豫難定。
菱鑰哀怨地看向了已窩在蕭軼懷裡茜瑤和蕭軼,「公主,少主,求求你們,救救兔兔吧。」紅腫的眼睛,叩爛了的額頭,看著也實在是可憐。
奈不過本性的善良,茜瑤從蕭軼的懷裡掙脫了出來,拉了拉昊澤的衣袖,抬頭仰望,眨巴著一雙燦若繁星的眸子,央求道:「父君,上天有好生之德,您就當是給瑤兒積德放了兔兔。瑤兒也求求你了。」言畢轉頭,又對著身後蕭軼拜託道:「軼哥哥,幫我求求父君,讓他別殺兔兔了。殺了兔兔,娘親傷心,瑤兒也會傷心的。」
面對小人軟軟糯糯地求助,本來對茜瑤就沒有抵抗力的蕭軼瞬間就被制伏了,看著茜瑤的雙眸是一刻也不忍離開。片刻後,說道:「姨父,我倒是有個兩全之法,可隨了姨母和瑤兒的心愿,只是」
「只是什麼軼兒但說無妨。」君後急忙說道。
「用法術禁錮靈根,斷了其修習之本,也就不怕她日後生禍,另外,這樣的話就算天機神尊知道了,也必會看在姨父姨母的面上饒了她。只是用了禁術會折損修為。」
錮靈術,上古禁術。有違天理,縱者天遣,必失修為。凡有邪心操縱者輕者修為盡失,重者隕命。
「固靈術,軼兒此法可用,如此一來也就免去了後顧之憂。夫君,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當是為了瑤兒也好,你饒了她吧」君後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附聲說道。
殺或不殺。
昊澤的內心十分的糾結,緊皺著眉頭,臉是越發的陰沉了下來,形同修羅惡煞,無形的冷冽之氣令人是毛骨悚然。
從未見過昊澤如此嚇人的氣場,受驚的茜瑤當即就逃回了蕭軼的身邊,「哥哥,爹爹要殺兔兔了,瑤兒好怕」說著是哇哇大哭了起來
看著眼前這哭成淚人的母女,昊澤昊重重地長嘆了一聲,頓了一下,極不情願地說了一聲:「罷了」
兔兔軀體裡的菱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想著這身體自己算是占穩了。
轉念後,昊澤便施出了錮靈術。
咒決一出,霎時風雲色變,電閃雷鳴。昊澤的指尖迅猛地迸出了的一道紫色的極光,由下而上,接上了天幕中亂竄的閃電後,隨即由上至下渡回了昊澤的身上。
收了這天地之氣,霎那間,昊澤帶著電光的身子電閃地靠近了兔兔,手上生出的一道刺目強光猛地拍入了兔兔的天靈。
兔兔慘叫了一聲,當即暈死了過去。
同刻,天幕中的另一道雷電劈在了昊澤的身上,昊澤募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君後急忙上前扶住了昊澤,心疼道:「夫君,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昊澤搖頭,拍了拍君後的手,對著一眾仙婢沉聲說道:「今日之事爾等最好忘了,如若有一人外傳,今日在此之人一律以死罪論處。」
一人泄密全數同誅。
為了大局,君王的殺伐決斷,常人絕對無法想像,更別說理解。
聽罷昊澤之言,在場的一眾仙婢異口同聲地應道:「奴婢們萬萬不敢,一定謹遵國君之命。」
君後陪著昊澤走後,眾仙婢將兔兔帶了下去。茜瑤亦想跟著而去,被蕭軼強行抱回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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