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尼瑪世上有什麼信是可以用來做賀禮的?鑲了金邊還是雞毛信?能不能不要在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時候搞事情啊!
古沉的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尷尬,極為緩慢的將微微躬起的身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獨孤軒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只是今天他們身為主人,客人無論送什麼禮物都要收下,他們獨孤府從來不缺禮數。但是孟曉這人無疑已經被他拉黑了,如果說之前接到無雙劍的時候還能有些想法,現在已經決定明天早朝時候要好好參古沉一本了!好吧,古沉順利躺槍,心疼古沉三秒鐘。
「軒兒,將書信拿上來,老夫要瞧一瞧這能夠當賀禮的書信是什麼樣子。」獨孤墨臉上重新顯出微笑,不過略微有些公式化且掠著鬍鬚的手似乎有些顫抖,是氣的嗎?古沉不知道,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埋頭對桌上的食物使勁,哪怕臉厚如他現在也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
獨孤軒臉色黑沉的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個包裝精美的匣子,打開匣子裡面是一封用紅紙精心包裝好的信件,好吧,別的先不說,這包裝倒確實像是個賀禮,但仍然不能夠掩蓋其胡鬧的本質,滿場的文武百官已經有些期待接下來的戲碼了,望向古沉的眼光也紛紛充斥著戲謔。
獨孤墨接過信件先是顛了顛,笑著對眾人道:「這位小友倒是有心了,這信件裝扮的很別致啊,哈哈!」
「哈哈哈哈!」全場跟著尷尬的笑了笑,接著繼續滿含期待的望著獨孤墨手中的信件。
嘩嘩嘩,紙張打開的聲音清晰可聞,獨孤墨忍著心中怒火仍舊保持公式化的微笑,眼珠釘在信件之上,僅僅掃到了第一行字就臉色大變!
眾人不禁緊張的握緊雙手,快了快了,獨孤墨老學士從來都有禮有節哪怕怒火中燒的時候也從未失態,這一次他這麼快就變了臉色,那這一定就是滿朝文武都期待多年的大場面啊!
古沉也偷偷的放下筷子,抬眼不著痕跡的望向獨孤墨,他此時也很好奇,到底獨孤墨手中的信件里寫了什麼呢?
獨孤軒看到父親的臉色有些擔心,獨孤墨畢竟已經九十歲了,雖然入道二境的實力讓其身體依舊健朗,可保不準會被氣個好歹來,想著望向古沉的目光更加不善。
古沉果斷再次抬起筷子逃避目光,然而耳朵卻豎起來傾聽著獨孤墨處的變化。滿場文武可沒有那麼多顧忌,只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獨孤墨目呲欲裂一對眼珠竟然開始布滿血絲,緊抓著信紙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獨孤軒著急的上前一步,卻被獨孤墨揮手阻止,接著臉色冷峻的將信紙對摺後塞入懷中。環視全場最後將目光落在古沉的身上。
古沉頓時感覺肩膀一沉,好像整個獨孤府的高手都將氣勢壓在了他的身上,現在他只能在心中祈禱,話說老學士你要忍住啊,今天是你九十大壽可不能見血啊,不吉利!嗚哭!
「鏡主大人可覺得我獨孤府的飯菜還合胃口?」
獨孤墨的聲音好似來自天際降臨的冰霜,冷的古沉一個寒顫打出來,生生咽了口唾沫抬頭訕笑,「那個……嗯,挺好吃的。」
獨孤墨雙眼微眯豁然站起,冷哼一聲喝道:「軒兒,將無雙劍給孟曉送回去!」
獨孤軒大驚,滿朝文武大嘩,古沉只覺眼前一黑連哭的心都有了!
獨孤墨沒有給任何人提問的機會,向著周圍一抱拳道:「今天擾了各位的興致,老夫身體不適就先回房歇息了,各位請繼續吧!」說完便氣勢凜然的離開了,就連獨孤軒也完全不知所措。
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這算是怎麼回事啊?現在這種情況,誰還有心情參加什麼宴席啊,眾多老學士的門生紛紛對古沉怒目而視,心中無不想著明天上朝的時候參上他一本,此時已經怒意盎然的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懸鏡司本就獨立於朝廷之外,他們參不參又有什麼區別?頂多就是彈劾古沉而已,他還是不痛不癢。
獨孤軒整個臉都憋紅了,從管家處拿來一對無雙劍走到古沉面前,殺意盎然的盯著古沉,一字一句道:「希望你明天還能笑的出來!」
獨孤府說一不二,老學士說了將無雙劍交給孟曉,那就一定會交給孟曉,但是獨孤軒可不打算去見孟曉,直接塞進古沉的懷裡了事。
古沉懷中一沉,只覺得世間沒有什麼兵器是比這兩把無雙劍更加沉重的了!
賓客們一個個的離開了,獨留下古沉還怔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直到好久貝貝才從身後捅了捅古沉,「少爺……我們,也回家吧!」
「啊?呃,好,回家。」古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這是被兄弟坑了嗎?也不算吧,畢竟這事本來就沒有把握,而且他早就知道無雙劍對於孟曉和雪嫣然的意義,如果孟曉臨時後悔改變了主意,似乎他也沒有什麼立場責備孟曉吧?只是,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走出獨孤府那個張燈結彩的環境,漆黑的夜色顯得格外寒冷,古沉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回安王府的。進了府門,他下意識的朝著孟曉的房間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又停下,之後又走又停!
他真的想知道孟曉為什麼這樣做,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這時看看懷裡的無雙劍,「好吧,我只是要將無雙劍還給他而已,對,就是這樣!」自言自語的咕噥道,接著大步向孟曉處走去。
只是距離孟曉房間尚有十幾米的距離,一個身形影影綽綽的在那裡晃動不已,古沉心頭一震還以為是什麼人在圖謀不軌,待定睛一看方明白過來,竟然是孟曉!
此時孟曉雙眼半睜不睜,雙臂開合下盤微蹲,整個身體保持著一個極為舒適的姿勢在那不停的晃動,嗯,這些怪異的動作在古沉看來就是晃動,而且晃動的極為緩慢。
「呃,你在做什麼?」
孟曉聽聞古沉的聲音並未停止,直接開口回道:「在練功,嗯你回來了。」接下來就沒有再說什麼。
古沉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他想問孟曉原因,只是又不好顯得太生硬,只能順著孟曉的話題道:「練功?呃,我記得曾經有人伴生了一種叫廣播體操的秘籍,被人們評為最沒有用的功法,你這難道就是那個?」
孟曉便緩慢的向前跨步邊答道:「那廣播體操其實也有好處,至少能夠增加一些身體的靈活性,而且看那口訣『時代在召喚』說不定在原本的世界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呢!不過我這個不是,只是一種平和的功法而已,完全不用在意。」
古沉嘴角抽了抽,這麼慢吞吞的功法果然是不用在意啊!想了想上前道:「這是你的無雙劍!」
孟曉身形一頓緩緩收勢,望著無雙劍的眼光綻放了一絲熱切,古沉看到這絲熱切心中一嘆,原本心中的疑惑盡皆放下了。盡人事聽天命吧,明天早朝總會揭曉答案的,反正這事一開始就太過被動了,就算將無雙劍交給老學士,獨孤墨也未必會幫他。看著孟曉這欣喜的樣子,他又怎麼責備的出口。
孟曉珍而重之的接過兩柄無雙劍,望向古沉的雙眼好似等著他提問,不過古沉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便帶著兩個欲言又止的寶寶貝貝離開了。
孟曉輕笑,緩緩撫摸著無雙劍,珍而重之道:「對不起,無雙劍不該分開!」(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