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耽擱的時間也太久了,我剛剛已經跟家裡說過了,也沒事,畢竟這裡實在太難打車了,尤其是在晚上這個時候,小伙子別難過,咱們這就往回開。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
出租車很快離開。
神都外的大墓園又恢復往常的平靜,守著墓園的人出來探頭看了一眼隨後打了個哈欠,將墓園落了鎖,在晚上徹底關閉。
而片刻之後,那樹的陰影之下,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邊。
青黑色的皮膚已經逐漸變淡,能隱約看出原來的樣子。
她腥紅的眼眸還有點惡意的盯著那出租車離開的地方,但最後只是哼了一聲,悄無聲息的轉身,來到了自己的墳墓邊。
低頭,去看著落了一地的紙玩具。
最後蹲下身子去,將一個小兔子一樣的玩具抱在懷中,也就——勉勉強強吧。
那個可怕的壞蛋光頭還算是挺有用處的。
正帶著爺爺哥哥做健身拳擊的小奶糰子忽的頓住,歪頭打了個噴嚏。
等到練完了洗了澡,晚一點回了房間之後唐今才看見對方發過來的消息。
『大師,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這次沒問題了吧?她不會再來找我了吧?』
『回去要記得把書燒掉,不該是自己的東西也不要碰。』
小糰子想了想。
『去找個工作好好還錢吧,你的機緣在東南方向,明天去找吧。』
看,她不愧是三清道觀的牌面,三清道觀的頂樑柱!又給三清道觀找到了一個穩定的長期的勞動力。
『哦,對了,剛剛說的方向也要算錢的。』
錢——應江只覺得聽見這個字腦袋瓜就嗡嗡的響。
神都的一處富人區,大平層的小高樓里,這時候正是小區內最熱鬧的時候,外面有人在運動,也有人聚在一起聊天說笑。
秦青身子靠在宗清李的身旁。
電視開著,兩個人正在看今年比較流行的電視劇,宗清李想要從裡面找到一些自己能用得上的靈感。
「清哥,曉曉的事情真的就這麼過去了吧?」
忽的秦青開口。
「當然過去了,都已經一個月了。」
宗清李微微皺眉,垂眸看了妻子一眼,手中還拿著本子記錄著一些靈感點。
「你怎麼了?又有誰說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這個時候兩人冷靜的半點不像是剛剛失去了自己唯一女兒的父母。
「這倒是沒有,只是我一直有些心生不寧,感覺好像有誰在背後盯著我一樣。」
「你未免也想的太多了。」
宗清李低聲安慰著。
「那意外又不能怪你,而那些只會看表面的網友也都看見了我們的表示,不會出事的,你別多想。」
秦青聽了這話點了點頭。
很難以想像,這一對最近在網絡上被同情可憐,還利用這件事情給自己的事業添磚加瓦的兩個人現在眼底一片冷漠,沒有一個人帶著對亡女的思念與難過,反而好像是甩掉了大包袱。
而就在不久之前,兩個人還在網上說宗曉曉生前一直想要去遊樂園,但因為對方年紀太小,他們總怕遊樂園不安全,所以一直沒有帶著宗曉曉去——
然後第二天就放出來了他們兩個哭著帶著宗曉曉的願望前往了海盛遊樂園,說是讓曉曉跟著爸爸媽媽,他們替曉曉完成心愿。
「也是,之前去找張家那小姑娘看,的確看出點門道來,重新找了個大師給我們解決問題,應該不會出問題才對。」
秦青也就說完這一句。
手機叮鈴一聲脆響。
宗清李還沒意識到什麼,伸手隨意的劃開手機,還以為是誰的通知,卻見是銀行賬戶的信息。
從一個陌生賬戶划過來了兩百萬。
備註上寫著之前的錢款還給你,我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只這麼一眼,宗清李的臉色就變了。
「怎麼了?」
秦青看著他臉色驟變,有些疑惑的湊上來看了一眼。
一下子也頓住了。
「怎麼辦——?清哥,他這是什麼意思?」
「沒事,肯定沒事——」
宗清李回過神來。
「他雖然是這麼說,但我們該做的都做了,而且就算是曉曉在的時候我們沒那麼喜歡她,也給她錦衣玉食的並沒有虧欠過她,她就算是變成鬼魂來找我們,也是沒有道理沒有理由的。」
但秦青還是面容蒼白。
「今天太晚了,明天,等到明天……我再去找一個聯繫一個風水玄學師,還有唐家的那個小姑娘,你之前說年紀太小肯定不靠譜的那個,我之前有幾部戲唐家的娛樂公司有參與,等我明天去問一問,而且那個張燼梵你知道吧?他跟唐家也有關係。」
——
出了這檔子事情,那邊的人還很快註銷了自己的賬戶,他們並沒有應江其他的聯繫方式,最後電視也看不下去。
雖然認定自己肯定沒問題的,但兩個人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心虛的將所有的燈光打開,等到夜很深了,才忍不住睏倦,在床上疲憊睡去。
兩人睡去之後,誰也沒注意到在床頭柜上悄無聲息的站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淺淺的青黑色的小臉,一雙腥紅的眼眸,殷紅的嘴唇,此刻站的筆直,居高臨下緊緊的盯著床上睡熟的兩人,片刻列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伸出手去。
但今天才是被解除限制的第一天,比起之前她連『家』都進不來,現在她只是碰不到她的父母,已經好很多了,在一點點的轉好——
在白天即將黎明的時候。
秦青忽然低低驚呼一聲,撐起身子來。
睡在她旁邊的宗清李也被她嚇了一跳。
兩人昨天晚上做的夢都不怎麼樣,有種背後生寒被盯上了的感覺,睡了一覺反而很是疲倦,他睡顏惺忪,還很睏倦,見她捂著自己的腦袋,皺了皺眉頭低聲問了一句。
「怎麼了?」
「有,有人在拽我的頭髮——」
她語氣驚恐萬分,在她被驚醒之前,只感覺到了一股力氣揪住了她幾根頭髮使勁一扯,她猛地驚醒,此刻她摸著的地方還隱隱的頭皮發麻。
「怎麼會呢?」
宗清李有些疑惑的在臥室看了一圈,又皺著眉頭睏倦的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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