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珉最後問的去新婦家中查看的那名衙役,
「有在受害人家中發現狐毛之類的東西嗎?」
那名衙役搖搖頭,
「別說狐狸毛,那個家連死去的黑狗都是流浪狗,什麼動物都沒養。」
秦珉心道果然。
問完外出的情況後,他抽出詳細的驗屍報告給大家看,
「這裡有受害人一家和尚書府小公子的驗屍報告,你們都看看。」
裡面有幾個關鍵性的地方,
第一點:受害人一家是被人用砍骨刀分的屍,小公子的胳膊是被人生生扯下來的。
第二點:受害人家裡多出來的那隻手確實是小公子的,且胳膊和身體的腐爛程度一致,也就是說小公子被扯下胳膊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第三點:新婦並未懷孕。
等大家看完後,秦珉繼續吩咐道:
「現在,有幾個方向需要調查。
一、去售賣砍骨刀的店家調查嫌疑人;
二、新婦有身孕進的尚書府流言最早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三、調查小公子死前一個月內都去過哪些地方,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四、深挖一下受害人一家到底跟誰有仇,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這四條線,除了曾大人和趙大人,你們各自認領一條。」
各方人馬認領任務後再次動起來。
秦珉用完晚飯,打坐了一個時辰恢復精力。
亥時一刻,曾永森過來復命。
「大人,真如你所料那樣,尚書大人晚上偷偷出門去了太醫院。
他那個腳力,若不是我有武功在身,隔那麼遠我肯定更丟了。」
秦珉提醒過他,讓他不要跟的太近。
他完全沒料到,劉尚書也是個深藏不露的。
說完,他倒了一杯茶灌進嘴裡,坐到椅子上喘氣。
「恩,他去見的人是誰?」
「是那個平時跟他不對付的性格古怪的錢太醫。」
說到這名太醫跟尚書大人的恩怨就要提到尚書府的大公子了。
大公子墜馬那一年是17歲。
原本他只是傷了命根子一點點,是可以治好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被這個錢太醫治的不僅命根子廢了,受傷的腿還留下了殘疾。
劉尚書覺得是錢太醫沒盡心。
錢太醫卻說是劉尚書不遵醫囑,給病人吃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導致傷口惡化,兩人就這麼變成了死對頭。
一直不對付。
曾永森也萬萬沒想到,尚書居然會大晚上去找他。
看來京城的這些官員的真正關係,真是真真假假讓人無法看清。
「兩人聊了多久才結束?」
秦珉繼續問道。
「足足有半個時辰。」
「尚書走的時候表情跟一開始比如何?」
「非常生氣,我看到他面目猙獰的回頭瞪視了好幾眼錢太醫。」
「行,你先去休息一會兒,等晚一點我還有事要交代你做。」
「好的,大人。」
「對了,我讓你偷偷用我給的火摺子試趙子明,結果怎麼樣?」
說到這件事,曾永森就覺得神奇,
「大人,那火摺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靠近子明,火焰就會突然暴漲?」
「確定是暴漲了?」
「是的。我試了好幾次,效果非常明顯,但其他火摺子靠近卻一點事都沒有。」
「行,我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曾永森見秦珉沒有解釋的意思,便行禮後退下。
秦珉等人走了,繼續打坐休息。
等子時一到,便喊醒曾永森吩咐他幹活。
與此同時,抓出籠子裡的信鴿,在它的腳筒里放上一張紙條朝某個方向放飛。
做完這一切,他換上夜行衣,夜探尚書府。
來到尚書府門口,他飛奔入內直奔尚書大公子的院子。
等他飛身落在庭院中,便看到大公子正對月飲酒,似乎在等待誰。
秦珉摘下面罩,徑直走過去。
他對大公子拱手施了一禮,
「劉兄好大的雅致,竟喜歡在深夜無人時賞月飲酒。」
劉銘請他坐下,
「秦大人的興致不是更好,大晚上的飛檐走壁,這是要去哪家姑娘的閨房尋芳啊?」
秦珉不理會他的玩笑,端起身前的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劉銘嘀咕了一句『無趣』,重新給他倒了一杯酒。
兩人幾年未見,一交流竟也還像不曾疏遠過一般,侃侃而談起來。
聊了半個時辰,秦珉單刀直入道:
「子銘兄,不知你今夜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劉銘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寸著腦袋笑問:
「你怎知我邀請的是你?」
「如果不是,那我也該回去了,明日還有公務要處理。」
說完便要起身離開。
劉銘被他弄的很是惱火,但最後只能無奈一笑,灌了自己一口酒,
「不愧是你,坐下吧,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秦珉聽話坐下,卻從他嘴裡這句輕輕的呢喃中,品出了無盡的絕望。
秦珉不禁想起兩人曾經同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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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家境跟她相當,但秦珉是已故亡妻的孩子,在家活的都很艱難,別說各種資源了更是沒有。
劉銘卻不在意這個,參加很多宴會都會帶上她,甚至將自己放在較低的位置,對她推崇備至。
可以說,秦珉能有今天的成就,劉銘功不可沒。
但這麼好一個人,卻沒有落得好下場。
一場墜馬使他性情大變,不僅謝絕了所有往昔好友的來往。
還做出很多的荒唐事把名聲搞的非常臭,讓人一提起這個前京城四公子之一就想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但秦珉卻不信他會被一次受傷打擊到這種地步。
多次遞拜帖想上門看望他,但都被退了回來,給他寫了無數封慰問的信也石沉大海。
她沒轍,只能書信不斷,既跟他說些新鮮事開解他,也試圖探查事情的真相。
不過,他卻一直沒回應過。
今天意外得知他主動出現,才會隻身夜探尚書府。
但看到他今晚的狀態,她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那個被她死死壓制的不好猜想終於還是浮現出來。
她顧不了循序漸進了,沉聲問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我現在有能力幫你。
只要你肯伸手,我願意傾我所有救你出泥潭。」
劉銘的眼眶莫名濕潤了,又灌了一大口酒。
他抹了一把嘴角漏出來的酒液,在桌上寫下一句話,然後才神情悽慘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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