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撥通他留下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
「喂,鄭凱嗎,我是秦桑桑。」
「桑姐,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了呢!嗚嗚嗚嗚!」
鄭凱接到秦桑桑的電話直接哭了出來。
不哭不能表達他這一天半受到的驚嚇。
昨天中午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埋完手鍊,一開始其實都挺好,什麼事都沒發生。
變故發生在晚上。
他剛上床腦袋剛沾上枕頭,人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之後一整夜,他都在被一隻惡鬼追的到處亂竄、心驚膽戰。
最開始,他還算鎮定。
判斷自己在教學樓到食堂最近的一條林蔭道上時,他果斷轉身朝自己宿舍樓過去。
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中會讓人安心。
他費盡千辛萬苦甩掉追惡鬼,累成一條哈巴狗才好不容易跑回宿舍。
宿舍三個兄弟察覺出他的異樣,圍過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正待將自己的經歷說給大家聽時,讓他瞳孔地震的一幕出現了。
三個圍在他身邊的兄弟,臉全部變成了惡鬼的臉。
他嚇的一聲尖叫,猛的推開靠自己最近的人。
這個動作讓他意識瞬間回籠,他發現自己正穿著睡衣仰面躺在中午埋手鍊的那個小土坡旁邊。
天上的夕陽西斜,正是要落不落的傍晚時分。
他精神恍惚的從地上坐起來,正茫然四顧間,又看到了讓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它面前的小土坡,前面有一個小小的墓碑,墓碑上貼著一張清晰的四寸黑白照片。
這哪裡是什么小土坡,這分明是一座小墳包。
鄭凱嚇得手腳並用的往後退去。
但他的眼睛怎麼都無法從黑白照片上挪開。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照片上那個不認識的人臉逐漸變成惡鬼的臉。
他的嘴角逐漸上翹,似乎是在嘲笑鄭凱的不自量力。
鄭凱嚇的瘋狂大叫,突然不知從哪竄出來一股蠻力,蹭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朝著大馬路的方向就跑。
但剛轉身跑了一小段路,腳下就被什麼東西一絆摔了個狗吃屎。
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快速爬起來準備接著跑。
誰曾想不經意的低頭卻瞥見絆他的就是剛剛那個小土坡。
墓碑上的惡鬼正陰險的朝著他桀桀怪笑。
那刺耳的聲音仿佛直入大腦,無論他怎麼捂住耳朵,都無法阻隔這滲人的聲音。
鄭凱渾身顫抖,腳一軟再次摔回地上。
這次,他也顧不上站起來,手腳並用朝著遠離小土坡的方向瘋狂往外爬。
不知爬了多久,鄭凱正面又碰上剛剛的小土坡。
他絕望了,瘋狂踢打墓碑,大喊大叫著要跟惡鬼拼命。
等全身的力氣耗盡後,他才發現,目之所及之處,全部都是帶著墓碑的小土坡。
這裡哪是什麼學校附近的荒地,明明是一片野生的墳地。
鄭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正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把他搖醒的是他的室友趙亮。
對方勸他要睡覺就去床上睡,說趴桌子上睡會落枕。
鄭凱再三確定,發現自己真的在宿舍。
明亮的燈光、熟悉的氣息、散發著熱量的室友,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現在身處的才是現實,之前他一直在做噩夢。
他一把抱住趙亮,一邊嗚咽一邊說謝謝。
若不是趙亮把他晃醒,他還不知道要困在噩夢中多久。
他恨不得抱著人啃一口。
但就在他喜極而泣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趙亮用陰惻惻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這麼感謝我,為什麼還要把我的手鍊扔掉呢?好好戴著不好嗎?」
鄭凱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趙亮的臉。
然後他就看到趙亮的臉也變成了惡鬼模樣。
鄭凱嚇得一把將人推出去,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但他沒注意宿舍門是關著的,衝出去的力道太猛,人直接撞暈過去。
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的晨光希微,透過輕薄的窗簾照在他的懸空的手上。
而他的手上赫然繫著一條紅繩編織的讓他十分眼熟的手鍊。
中間灰白色的珠子猙獰又可怖,仿佛一張瞪視他的鬼臉。
鄭凱許是被夢裡一系列恐怖的景象刺激的大腦反應有些遲鈍。
過了好久,才分辨出此刻是真正的現實而不是夢境。
他下意識的看向手腕,終於意識到上面戴著的是什麼。
那正是他昨天中午才埋掉的手鍊。
鄭凱嚇得哇哇大叫,跟瘋了一樣不停的甩手。
若不是睡他隔壁的劉星河被吵醒,及時竄過來穩住他,他得整個人從床上摔下去。
這麼高,生生摔下去,摔不死也得摔出腦震盪。
劉星河拼命摁住他,見有些摁不住,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這一耳光他沒有留手,鄭凱的左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這火辣辣的疼痛,終於讓鄭凱清醒過來。
他大口呼吸讓自己鎮定,等理智占據上風,趕緊拿出手機給秦桑桑發私信。
揭下來的手鍊也不敢再扔,將它放在自己書桌最遠的一角擺好。
之後一上午,他都是在這種心驚膽戰中渾渾噩噩度過。
中午隨意扒了幾口飯,鄭凱抵不住撲面而來的困意,爬上床準備補個覺。
但剛睡下,噩夢再次接踵而來。
鄭凱被嚇的精神恍惚,差點沒沒抱著被子狠狠哭一場。
而原本擺在桌上的手鍊不知怎的,又回到了他手上。
這讓他下午的半天更加難熬。
他在極度的焦慮和恐慌中等著秦桑桑的回信。
若今晚沒接到她的電話,鄭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噩夢逼瘋然後從陽台一躍而下。
聽到秦桑桑的聲音,他才有了一絲得救的感覺。
秦桑桑已經通過私信大致了解了他的情況,輕聲安撫了一番。
鄭凱幾近崩潰的情緒逐漸平緩。
秦桑桑見安撫的差不多後,才開口道明來意:
「你看,現在這個點,我趕過去也不切實際。
我先給你一個克制噩夢的方式,明天一早我就趕過去,幫你處理掉手鍊,怎麼樣?」
鄭凱很想說不行,但他不行也得行,秦桑桑就算現在趕過來她也進不來宿舍。
他只能自己把這個晚上扛過去,於是趕緊問道:
「什麼方法,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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