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煞炎宮為中心,這裡的陽光被扭曲,風在打著轉。
雖然光線在這一塊被扭曲,但是與遠處連綿著,不斷。
陳無絕走在晨光之中,他一身黑灰色的衣袍,兩位弟子的衣袍都只是普通的布料。龍虎寂滅寺講究的是打磨自身的精神意志及肉身,外在的法袍認為是一種安逸的自我保護。
他們不提倡這樣,他們的修行方式是苦修。
「師父,別人會聽我們的嗎?」陳無絕的二弟子葉莊不明白的問道。
他非常不明白自己的師父在看到塗師叔贏了之時,卻轉身離開,可是在快要回到萬聖山,又聽到關於御獸宗與昆吾山和蟲魔的事之後,又轉身回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去地煞炎宮,而是去昆吾派。
走在半路上時,又聽說昆吾派的人都已經到了東寶瓶州的一個叫升仙台的地方。
升仙台原本是一片山,但是在許多年前,東寶瓶州的修士與統御這裡的神靈有過一場大戰,將這一片山都移為平地了,但有其中有一座原本高萬仞的大山,還留下了一半,那一半在天地之間就像是一座天然的祭壇。
後又有人將那裡整理,弄來大石鋪陳,使得這平台上不會再長雜樹起來。
後來人們紀念當時的勝力,本想說是斬神台,但又覺得太過,又怕諸神記恨便不提斬神之事,所以取其中諸神不在,我意為仙之意,遂取名升仙台。
升仙台沒有台階,當年這山太過高大,即使是削去了一半,那山也依然處於若隱若現的薄霧之中,尤其是最近這一帶常常下雨,這使得從下山往上看去,更似看仙台一樣。
上山並無路,有的只是附近人們開闢出來的一些獵路,也有一些尋仙訪道者上到這山上來,可是他們終究是會失望的,因為這上面並不會有修行人建立門派,倒是附近原本已經被移得的一些山,變成了一個座座的平緩的山坡上有修士結廬而居。
升仙台離地煞炎宮不過三百里,駕雲而去的話,不過片刻時間,若是御劍而出,取三百里外人首的話,更是眨眼的功夫。
昆吾派欲前往地煞炎宮問地煞炎宮的宮主塗元關於蟲魔的事,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很多好事之人竟是都不約而同的聚在升仙台。
因為這裡是離地煞炎宮最近的一處適合很多人聚集的地方,只是當陳無絕到了升仙台上之時,看到了很多的人,但是昆吾派人卻並沒有在。
問了來的早的一些人,他們告訴陳無絕昆吾派的人並沒有來這裡,一切都只是傳言。
陳無絕心中暗暗的著急,他要見昆吾派的人,就是要代塗元去解釋,告訴昆吾派的人,塗元肯定不會知道那個蟲魔的下落,更主要的是,他怕昆吾派的人誤會塗元參與了對昆吾派的陰謀,他要告訴大家,塗元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只是半路上,他聽到傳言,誤以來昆吾派真的到了升仙台,要召天下同道對塗元定性,所以他急急的趕來。
他一時之間,找不到昆吾派的主事之人,只得轉而朝著昆吾派而去。
而此時,昆吾派卻已經有人帶信送到了地煞炎宮。
來者是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當然相對於那些修行上千年的人來說,他大約與塗元同輩,修行三百餘年。
突然一陣風吹來,一片衣角在陽光里出現,緊接著是一個人,跨出虛空。
「昆吾弟子,前來拜會地煞炎宮塗宮主。」
來者並沒報自己的名字,只報說自己是昆吾弟子。
他穿的很正式,一身昆吾派弟子的道衣,胸前也有一道山脈紋飾,黑髮盤起,戴著山紋的黃冠。
只是他說這話之時,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目光微微的往地煞炎宮之中看了看,因為他感覺到了極其的不舒服。
奢比屍、火龍女、青鱗公主三個竟是一時之間不知該誰去接昆吾弟子手上的信,因為他們都不太敢進這個時候的地煞炎宮。
就在這時,那昆吾弟子,捏著信的手指突然放開,然後那信飄在空中,像是淌於流水之中,順流而入了地煞炎宮之中。
那昆吾弟子竟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之竟,一團風捲起,他整個人都被捲入一團帶著淡光的風裡,瞬間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在奢比屍的面前突然一團金光,金光化開,化為一張信箋,一支筆在上面書寫著,黑中泛著金的字。
每一個字像是在燃燒,而那紙卻如玉一般的光潔,寫完之後信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之摺疊,然後飄浮在了空中。
奢比屍伸手接過,虛空之中響起了塗元的聲音。
「你去昆吾派一趟,交給昆吾掌門青冥道君。」
奢比屍接過信之後,二話沒說,縱身便躍下地煞炎宮,火龍女來回的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青鱗公主,最後也躍下虛空,追上奢比屍。
青鱗公主四處的看著,舉目之內沒有人,他又不敢進地煞炎宮之中,心中想了想了,也躍出地煞炎宮,朝著海里扎了進去,她回了碧波國,她打算看看風聲再說。
一轉眼之間,這地煞炎宮只有一個塗元獨坐在宮地。
……
一天兩天。
地煞炎宮的下的空蕩的寨子裡,不知何時出現一道道的陰影,那陰影四處遊走。
來到地煞炎宮的下面,原本模糊不清的陰影一靠近了地煞炎宮就顯露出了真正的形體。
這是兩個人,他們手中各持一柄刀,刀鞘漆黑,上面布滿了詭異的圖案。
當兩人顯露出了身形之時,兩人相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但是兩人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是騰空而上地煞炎宮,隨之悄無聲息的進入宮裡。
遠處有一隻泛著紅眼的小鳥看著,一直等到天黑,紅眼的小鳥飛走了,一路的飛到了幻魔城之中,來到了一個下半身是蛇,上半身為人的女人面前。
發出一串清脆而又古怪的鳥語。
蛇姬冷笑一聲:「這個世上,永遠不缺那種不知天高地厚者,區區兩名刀魔,就想暗殺對方,實在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