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遊記 第166章 策馬江湖

    「天闊闊雪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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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沙滾滾水皺皺，

    笑著浪蕩。

    貪歡一餉，

    偏教那女兒情長埋葬。」

    張德彪斜靠船頭一邊喝著酒，一邊哼唱著一首著名的主題曲，手邊一本墨跡未乾的畫冊被風吹的呼呼翻動，無數瀟灑人影一閃而過，最終合上了封面露出幾個鐵畫銀鉤充滿江湖氣息的大字：《天龍八部》。

    「不一樣的世界同樣的江湖，不如就讓我再添幾筆快意恩仇吧。」張德彪拿起這本武俠小說隨手一拋，似長了翅膀直上雲霄飛去了南疆。

    此刻的他已經進入大乾中都京州地界，向路邊旅人打聽過，只要順著運河一路北上便可直達大乾的都城：長景。

    中州大地自古多豪俠，張德彪這一路漂泊北上已經見到好幾撥縱馬狂奔的江湖人士，當然也少不了鮮衣怒馬的富家少年郎。

    張德彪瞧得有些心痒痒，也想搞匹駿馬馳騁天地間。

    想到就做，尋了處無人的地方將輕舟靠岸收入囊中，然後順著官道大步而行前往最近的城鎮。

    「蘭陵城？」張德彪仰望著城門上的石匾，再見城門口滿是進進出出的人流。

    或許是因為地處中州，城門衛兵對進出城的人員查驗的都比較隨意，只是不許戴帽子或蒙臉，以防有江洋大盜混入城中。

    張德彪進城的時候甚至都沒掏出路引便被輕鬆放行，路過城門口的告示牌時見到上面張貼了好幾張懸賞令以及一些政令告示。

    張德彪隨意掃了一眼，發現當地官府正在鼓勵農戶多種植大豆。

    在豆腐未被發明前，大豆主要功能就是當做牲畜飼料。

    因此許多聰明人自以為從中嗅到了商機，猜測朝廷是不是要擴增牛羊馬驢的數量了。

    但張德彪卻十分清楚這則告示背後隱含的深意，顯然玉虛老道已經說服了皇帝準備在全國推廣豆腐了。

    古代肉食金貴，普通百姓哪怕是逢年過節也僅是吃點低賤的豬肉或雞蛋就當是過節了。

    而同樣能提供豐富蛋白質的大豆卻一直未能成為百姓們最重要的口糧，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大豆這玩意兒吃多了會脹氣。

    吃一頓大豆放一天屁，這擱誰受得了啊。

    而且這個時代的大豆可沒經過什麼上千年的優選培育，不但產量低下而且味道也堪憂。

    那股子豆腥味可比什麼豬肉腥臊味重口多了，一般人可真接受不了。

    而經過高溫燉煮又點滷的豆腐卻能完美的祛除掉豆腥味，讓平平無奇的大豆一躍成為平民階層中首屈一指的美食。

    關鍵是豆腐還是美食界的百搭之王，無論是搭配葷素當配菜，還是煎炒烹炸當主菜，亦或是熟食生吃皆可。

    當然豆腐最大的優勢就是便宜，而便宜就是王道。

    一念至此，張德彪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來一碗滾燙香濃的豆漿了，如果再配根酥脆的油條簡直就是一頓完美的早餐。

    可惜此事急不得，估計還要等上數年才能看到全國各地百姓每天清晨先來碗豆漿解解困的盛景。

    這蘭陵城地處中州，也算是一座通都大邑，所以城中商戶極多。

    張德彪尋人一路打聽來到牛馬市，未過街角先聞到一股沖鼻的糞土味。

    拐過街角後只見棚屋連片，各種牛馬騾驢被栓在一個個圈欄里供客商挑選。

    張德彪走進市街左盼右顧，發現許多圈欄上都會掛著一個標有數字的小木牌。

    他瞧著好奇，來到一處馬廄前一邊打量著圈欄里的高頭大馬一邊拿起小木牌看了看。

    「這位先生可是要買馬呀？」馬販見有客上門，立即笑臉相迎道：「這匹老馬雖然年歲大了點，但勝在老實溫順，無論是騎行還是拉車都絕對沒問題。」

    張德彪倒也不矜持，好奇問道：「請問駔儈這牌子上的數字代表什麼意思？」

    馬販訝然了一下，耐心解釋道：「這是官府驗證配發的牛馬牌，上面詳細記錄了待售牲畜的各種案牘，比如年齡體重品種以及生育的馬場。沒有這個牌子敢私自買賣牛馬的可都是重罪，一經查實輕則要去礦場服勞役，重則可能直接發配疆塞戍邊。先生以前沒買過牛馬嗎？」

    張德彪笑道：「我若買過也不會多此一問了，多謝駔儈解惑。」

    「那先生買馬是準備代步呢還是拉車？」馬販客氣問道。

    張德彪答道：「在下已讀萬卷書打算行萬里路遊歷天下，所以欲買匹好馬代步。」

    馬販訕笑道：「沒看出來先生還是位任俠，那您可來錯地方了。咱們這兒的馬市只賣馱馬，拉車沒問題，但經不起長途趕路。」

    張德彪客氣詢問道：「敢問那裡可有千里馬出售？」

    馬販指點道：「先生想要千里馬應該直接去馬場親自挑選，那等好馬駒基本上一出生就會被精心圈養起來，根本不會流入到馬市中供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挑三揀四。」

    「多謝駔儈指點。」張德彪拱拱手告辭。

    「先生慢走。」馬販雖然沒做成生意，但這個時代對於文化人的尊重是每個普通百姓都習以為常的事情。

    張德彪辭別這位熱心馬販後並沒有馬上離開馬市，而是在這裡又轉悠了許久，一是為了了解一下行價，二是學一些相馬之術。

    而通過虛心請教張德彪了解到一匹普通的一歲馱馬市價在三百兩銀子左右，驢和騾便宜一點，大概是一二百兩。牛最貴，小牛犢子都是百兩起步，若是年輕母牛能賣到五百兩。至於種馬種牛則也不會出現在這市面上，那可都是馬場牛場確保能培育出優良品種的寶貝圪塔。

    張德彪換算了一下價格，發現這些牛馬的價格倒是和一輛一二十萬的家用小汽車差不多一個價。難怪古代牛馬比人金貴，培養一位精銳騎兵可是堪比等身的金銀。

    離開市坊前張德彪向當地人打聽了一下附近哪有馬場，得知蘭陵城北郊五十里就有一座官辦的大馬場，各品種的馬匹都有出售，只不過價格卻比市價要高出一些。但是人家有一項私人馬場所沒有的優勢，那就是凡是從官辦馬場出售的馬匹都可以花錢臨時寄養在各地的驛站。

    「還真是夠人性化的服務啊。」張德彪見天色已晚，決定明天趕早再去馬場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