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鈞窯
謝飛不屑的說道:不要,再多的錢,也買不來我的心愛的筆洗,我的筆洗啊!……所以你一定要賠我筆洗,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訛你,只要等警察來了,我們就一起去鑑定機構鑑定,鑑定費用都不要你出,我自己出,省的被大家說我訛人。
謝飛越是淡定,大家就越是相信,從這種勢頭來看,貌似謝飛真不是特地來碰瓷的。所以有人站出來說公道話:既然這位先生都說了,不會訛你,也不要你出鑑定費,那就去鑑定一下,畢竟是你碰壞了人家的東西。
其他人也說道:對啊,對啊,這年頭難得遇到一個講道理的人,人家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你就去吧。
外面又有人喊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等警察進來處理。
兩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走到謝飛和朱能身前,說道:我們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員朱子墨、何昊霖,接到報警,有人在這碰瓷,誰報的警,誰是當事人?誰能告訴我怎麼回事?
旁邊的一個人喊道:警官,是我報的警,這個人(指著朱能)不小心碰到了這個人(謝飛),導致他手裡的東西掉地上,碎了,所以這個人(謝飛)要求對方賠一千幾百萬。
雖然這個人說話不算特別清晰,但也將事情大概說的七七八八,何昊霖對朱能和謝飛問道:他說的可屬實?
朱能點頭的說道:何警官,朱警官,我是本地的商人朱能,剛剛這位先生說的可都是公道話,我承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這位先生,也讓他的筆洗弄壞了,但我願意賠償,但這個人明顯是想訛詐我,一個筆洗,居然要一千幾百萬,你們說,有沒天理?
這年頭,不單單百姓,就算是警察,也十分討厭這種碰瓷的人,朱警官有點嚴肅的問道:對方說的可屬實?
謝飛很淡定的說道:兩位警官,對方所說,基本屬實,確實是對方不小心碰到我,並讓我的筆洗掉到地上破碎了;不過我並沒有要求對方賠我一千幾百萬,只是告訴大家,我這筆洗至少值一千幾百萬。不過,這我說了不算,大家估計也從心底里不相信,所以我要求對方與我,還有兩位警官一起去鑑定機構進行鑑定,鑑定費,我來出;至於鑑定結果出來,不管這筆洗值不值這個錢,我都不要對方賠錢,只要陪我一個差不多的筆洗就行,這就是我的筆洗的碎瓷片。大家也可以作證,我剛剛是不是這麼說的,我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要求對方賠錢?
其實謝飛不知道李志成是怎麼將毛巾裡面的筆洗碎瓷片換走的,但也只能夠相信李志成了,畢竟他也不是玩古玩的,看不出兩者之間的區別。
很多低聲符合的說道:是啊,這位先生一直沒有要求賠錢,只是說要去做鑑定。
朱能的臉色變得很差,因為謝飛從頭到尾都十分的淡定,除了對於筆洗的哭喊之外,貌似對方真的很篤定自己的筆洗就是鈞窯的,如果是那樣,自己估計就麻煩了。
朱警官和何警官覺得這事,好像真的不像自己一開始想的那樣,是碰瓷事件。如果這個筆洗真的是值那個價錢,那麼這個案值就大了,對方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這個案件也不是自己兩個小警員能夠處理的。
所以朱警官謹慎的說道:朱先生,這位先生所說,是否屬實?你是否也願意跟這位先生去做鑑定?
朱能雖然很不情願,但自己一直口口聲聲承認是自己碰壞的,也願意賠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點迴旋的餘地也沒有了,勉強的點頭說道:恩,屬實。不過,兩位警官,我現在也很忙,能不能這樣,我認倒霉,賠點錢給這位先生,大家就這麼算了?
如果能夠這樣私底下解決,事情就簡單了很多,所以朱警官望向謝飛,用商量的語氣說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朱先生的提議?
謝飛痛苦的說道:不行,我就這麼一件心愛之物,多少錢都買不回來,所以給再多的錢,我也不要,我就要筆洗,嗚嗚……,我的筆洗啊……。低聲哭咽了一會,謝飛又說道:兩位警官,你們喊我謝飛就行,你們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我真的不是想訛人,只是想要回我的筆洗,你們就陪我去做鑑定吧,如果這筆洗不值錢,我也認了,不要這位朱先生一分錢的賠償。
謝飛這小子,哭起來,還有點像模像樣的,居然很是有點哽咽的感覺,又顯得不是很做作,讓大家都心生同情。
既然事主這麼堅持去鑑定,所以再次向朱能確認道:朱先生,這位謝先生堅持要求去做鑑定,按照流程,只能帶你們回派出所,然後做筆錄,然後帶你們去做鑑定,你的意見如何?
朱能當然不願意去做鑑定,對方這麼淡定,自己一起去,不說要賠多少錢,單單這派出所,自己都不想去啊。雖然自己洗白了,成功轉型為正當商人,但作為一個騙子的內心,還是十分抗拒警察的。
這讓兩個警官更加頭痛,這事不大好處理啊,所以馬上對上級進行匯報,接到上級指示之後。然後對謝飛和朱能說道:謝先生,朱先生,麻煩兩位陪我們到派出所一趟,至於謝先生的要求,我們會考慮採納的。
謝飛立馬說道:好,我跟你們回去。不過兩位警官,你們是不是要將這酒店的監控帶回去,畢竟這是可以作為此次事件的證據的,萬一我們回派出所,被人為的銷毀就麻煩了。
看來這個事主很謹慎啊,也很懂得這一行,兩個警官都心裡打鼓,自己一定要謹慎處理,不能有偏倚才行。朱能的心也往下一沉,對方這是咬定青山不放鬆啊。
兩個警官取了證據,然後回到派出所錄完口供,因為口供也非常簡單,雙方都十分的配合。之後請示領導,確定將謝飛手中的碎瓷片拿去鑑定,謝飛還一定要求自己和朱能都要在場,省的到時說被掉包什麼說不清楚,將這種事情扼殺在萌芽中。
經過權威部門的鑑定,發現,這件筆洗,真的是北宋鈞窯筆洗。這就好像一個驚天霹靂直接霹中了朱能,之前還剛剛慶幸自己撿了大便宜,倒手就能賺差不多一千萬。但現在這錢還沒開始賺,就要賠償一筆天文數字,估計自己全部身家也不夠賠償。
要知道,謝飛在鑑定的過程中,不斷的給警官、朱能灌輸鈞窯極其珍貴的思想。這在民間有眾多的說法,比如「縱有家產萬貫,不如鈞瓷一件」;寂園叟的《詠陶詩?均盆歌》中,對均(亦作鈞)瓷作了比較全面的評價:「柴窯不可見,存者惟禹鈞,均也汝也皆宋器……
鈞窯瓷器由於在宋代是皇宮的專用瓷,數量和造型受到宮廷的嚴格控制,而鈞窯的渾然天成的藝術價值也是人們所青睞的,鈞窯拍賣價格最高的是2001年美國mr..falk收藏拍賣專場,一件宋代鈞窯天藍釉紫斑大碗以100萬美金成交。
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了,自己的筆洗,不說升值幾倍,但一千幾百萬還是有的,至於市場評估價如何,自己不管,自己也不要對方賠錢,自己只要筆洗,因為自己不缺錢。難道你還指望現在如日中天的知心珠寶公司股東會缺錢嗎?
靠,原來對方的來頭這麼大,兩位警官都慶幸自己沒有偏倚朱能,得罪了這種大神,自己的日子絕對不好過。要知道,知心珠寶公司,在西安現在也很多分店,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知心珠寶公司西安的負責人,知道自己公司的謝董居然來到這裡,還在這被人碰壞了一個鈞窯的筆洗,立馬趕過來表示工作失誤,讓謝董蒙受損失,然後開始向對方討要公道,為何鑑定結果是鈞窯筆洗,至今未賠償?
朱能不是不想賠償啊,是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多錢啊,剛剛付了一大筆貨款,現在整家公司都已經沒了流動資金。
所以謝飛讓西安公司這邊的負責人準備好一個律師團隊,對朱能進行訴訟,因為按照《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七條第二款:損壞國家的、集體的財產或者他人財產的,應當恢復原狀或者折價賠償。
現在管你有錢沒錢,先起訴了再說,讓法院凍結財產進行強制執行。
這個時候,謝文斌也該出場了,因為自己才是這家公司的最大股東,所以凍結賠償的話,只能凍結朱能的個人財產,還有他的部分公司股權。
並且,謝文斌起訴朱能,挪用公款謀取私利,並且數額十分巨大。剛剛被凍結私人財產的朱能被謝文斌這麼一搞,更加暴跳如雷,這謝文斌不是吃錯藥了吧?股權抵押都在自己這裡,他還拿什麼做最大的股東?
但當他發現保險柜裡面的股權質押協議不翼而飛的時候,徹底是傻眼了,布了這麼多局,騙了這麼多人的朱能再傻也能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謝文斌的報復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