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記 第28章 追蹤聖泉

    「止！」

    孫繼德又是一聲清喝，那數萬道狂風便剎那間平息了下去，異象也隨之消散。

    凌風呆呆地望著被絞成血霧的面具男，喃喃地道：「真是連渣都不剩了。」

    解除法印後，孫繼德緩緩降落到了廳堂前，呼喝躲藏起來的家奴去整理被破壞得亂七八糟的庭院，而後帶著孫羽和凌風去了會客廳。

    「父親，你沒事兒吧？」孫羽有些擔心地上前詢問道。

    「我沒事，」孫繼德搖了搖頭，「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的宵小之輩罷了，想當初你爺爺對付過的這種窺伺我族秘術之人不知有多少。」

    凌風道：「伯父果然神通廣大，跨階殺敵都這麼輕鬆，晚輩真該向您多學習學習。」

    孫繼德擺了擺手：「我也只是靠家傳秘術才擊敗那人，如果完全靠自身實力，恐怕會落下風。」

    凌風忽然想到什麼，眼珠一轉，看向孫繼德道：「伯父，您叫我和你們一同用晚膳，是否有其他事要跟我說？」

    孫繼德正色點了點頭：「那我也不打啞迷了，不錯，我的確有事想拜託雷賢侄。」

    「伯父請講，您和孫公子對我有恩，我自當義不容辭。」凌風道。

    孫繼德道：「賢侄，你還記得剛才那戴面具的賊人說，我身懷聖泉圖嗎？」

    「記得，那人好像很是渴望得到這份圖。」凌風想起，那面具男一來就叫囂著要孫繼德交出風吼九天訣和什麼聖泉圖。

    孫繼德道：「那聖泉圖其實是一份藏寶圖。」

    「藏寶圖？」凌風一挑眉毛，很是驚訝。

    只見孫繼德右手一招，一份古樸的帛書即出現在他的手中：「這就是聖泉圖，這張圖是我前幾年遊歷西疆無盡沙漠時，在一個枯骨身上得到的，那枯屍一直緊緊地將這圖抓在手中，我覺得奇異，便把此圖帶了回來，後來經過我細細研究才發現是一份藏寶圖，它標識出了淨土聖泉的所在地，所以才如此稱之。」

    「居然是淨土聖泉！」凌風十分驚訝。

    他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有關這聖泉的記載，淨土聖泉是一種萬年難遇的神水，將其服下，可蕩滌心中百惱，讓人進入六根清淨的狀態，對於修煉沖關有萬般好處，若以此泉洗鍊身體，可再生骨肉，強化體質，治癒各種傷痛疾病，故又稱為生命本體源。

    「那麼，伯父想讓我做什麼？」凌風問道。

    孫繼德幽幽一嘆道：「不瞞你說，我此前沖關地靈境時，曾遭人偷襲，雖然成功突破並擊殺了偷襲者，但也留下的暗疾，我需要聖泉之水幫我治癒，而且，羽兒的元境正果已經達到了頂峰，卻始終無法悟道通靈，更進一步，若有聖泉在必可有所成。所以，我想讓賢侄替我和羽兒一起去尋找聖泉。」

    「呃？讓我去？」凌風很是驚訝，如此機密之事，孫家主能告訴自己就已經很信任了，可沒想到竟會將如此受益無窮的事交給他著實令人費解。

    孫繼德自然看出了凌風心中的疑惑，他解釋道：「賢侄不必多想，我不是什麼無私至極聖人，你也看到了，這風嘯山莊之主惟有我父子二人，自此愛妻亡故後，我一直沒有再娶，許多兄弟早逝，門第凋零，這山莊必須要留下一個人來守著，我暗疾纏身每天都需服用丹藥靜養，不宜過勞，我也希望羽兒能藉此機會歷練，他一人去我不放心，所以只能厚著老臉，請求賢侄。」

    「可是伯父，你與我不過初次見面就如此信任我嗎？」凌風很是好奇。

    孫繼德點頭道：「我也活了幾十年了，看得出你的為人，況且剛才我與那戴面具者交戰假裝落敗之時，你和羽兒都一起上前欲來助我，足以顯示你待人真誠，仗義為懷品性，不像那些表面上和我稱兄道弟的虛偽之徒，當初有人趁我突破之時偷襲，非但不助我，還和那惡賊一起出手，欲謀我風吼九天訣，跟你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凌風聽了有些羞澀地道：「伯父謬讚了。」

    這時，護魂珠傳來黎川的聲音：「小風，答應他！將來若能找到可供我復生的軀殼，再加上這聖泉，可使我快速恢復昔日的肉體實力。」

    凌風聞言，便點頭道：「伯父我答應你，雖然我實力不及孫公子，但我也絕不會拖累他的。」

    孫繼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懷秘術，否則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掩蓋自己修士的身份？恐怕你的真實戰力早已遠超羽兒了。」

    凌風不答，孫羽反倒忍耐不住地嚷嚷：「我不服！父親憑什麼說我不如雷兄，我可是好不容易結出元境正果的！我要和雷兄比試比試！」

    孫繼德沒有反駁，他望向凌風：「賢侄，你意下如何？」

    凌風笑著拱手道：「在下願意奉陪孫兄弟。」

    現在的凌風非常需要實戰來強化自身的戰鬥力，既然有人主動提出挑戰，那自然是來者不拒。

    二人便在後院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進行比武。

    雙方互相行禮畢，孫羽首先展開攻擊，只見他疾行如電直奔凌風，揮動雙手，一伸一縮，最終右掌拍出，帶起陣陣旋風！

    「驚風掌！」

    眼見掌風逼近，凌風急忙踏腳後退，化靈術運轉，六支火焰長矛眨眼間浮現在其掌中，他輕咤了一聲「去！」，那些長矛便呼嘯而去，直擊孫羽。

    孫羽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凌風對靈氣的運用已經達到化物的地步了，當即收回手掌，迅速結印，嘴中輕喝「阻！」一面由青色風力結成的圓形旋轉盾在他面前豎立而起，六支長矛全部釘在那盾牌之上，而後瞬間被盾上旋轉的風力絞碎。

    「好厲害的法訣！風系不愧是繼雷系和火系的第三大強攻性屬能，即使是防禦狀態也自帶攻擊力。」

    凌風心中感嘆，見孫羽已解除了自己的攻擊，馬上翻手一掌，打出一個雷霆石台，朝對方鎮壓下去。

    孫羽見狀，冷哼一聲，雙手再次捏印，接著隨手一揮，道道風刃密密麻麻地對著那石台劈去，直接砍成齏粉。

    「再來！」

    凌風越戰越勇，右手揮去，一排排火焰刀劍飛斬而去，左手捏印，又打出一座小山，嘴中清咤，噴出一隻火雷雙系交融的雄鷹，三道攻擊一齊蓋壓而下，孫羽見狀大驚失色，現在除非他有三頭六臂，否則哪裡能抵擋如此多的攻擊？他連忙識趣地大喊：「雷兄我投降了！」

    凌風聽到孫羽的認輸的聲音，便張口大喝：「散！」那些刀劍、小山和飛鷹便「哧」地一聲消失了。

    孫羽長舒了一口氣，但依舊驚魂未定。

    凌風走到其跟前，拍了拍他肩膀道：「沒事兒吧？」

    孫羽搖了搖頭，此時孫繼德亦緩步走來，仔細打量了幾眼雷凌風，他雖然知道凌風可能身懷某種奇特的秘術，但他沒想到他可以這麼輕易擊敗比自己更高一階的修煉者。

    他完全相信，如果凌風和孫羽生死相搏，只怕自己的兒子早就被擊成肉泥了。

    「這下服了吧。」孫繼德斜眼看向孫羽道。

    「服了。」孫羽朝凌風拱了拱手道。

    「孫公子的戰力也很驚人，在下也只是稍占上風而已。」凌風微笑著道。

    「雷兄謙遜了。剛才我已經使出了全力，而雷兄分明還保留了許多手段沒有施展，否則不會表現得這麼輕鬆。」孫羽很肯定，凌風的真正實力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孫公子……」

    「別孫公子孫公子的那麼客套，叫我小羽就行了。」孫羽打斷凌風的話說道。

    「好吧……小羽，」凌風撓了撓頭，這一幕似曾相識啊，好像自己在某座山和某個「不是人」的傢伙說過。「其實你只要再多增加實戰經驗，我相信你也可以達到與高階強者交戰而不敗的境界，要知道，其實境界的高低並不代表實力的程全部，有志者事竟成。」

    「說得好，」一旁的孫繼德點了點頭，「有志者事竟成，賢侄有此魄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羽兒有你相助，定能成功取得聖泉。」

    「伯父過獎了，雖然我和小羽剛剛相識，但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只要有我在，至少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凌風正色地保證道。

    「雷兄，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只要沒遇到十分強勁的敵人我自會應付，再說了，如果我一直在別人的保護傘下生存，又怎麼能成長起來來呢？」孫羽目光爍爍地道，經過剛才的一戰，他才認識到自己與真正的強者差得實在是太多了，與其在家中蒙頭修煉，倒不如在外面實戰來得好。

    「好！羽兒有此見識，未來也有望與三界的強者比肩了。」孫繼德哈哈大笑，很是欣慰。

    這一夜，凌風與孫家父子進行了徹夜長談，感覺十分合得來，彼此之間的感情也加深了許多，相互也有所了解，凌風也把自己家族遭人屠戮的事情說了出來，孫繼德同情凌風遭遇的同時，也表示會幫他去調查這件事。

    之後的幾天，凌風與孫羽一直在做出發前的準備，五天後，二人終於踏上了尋找聖泉的路程。

    臨行之前，孫繼德囑咐道：「羽兒，雷賢侄，此番前去路途甚遠一定要小心，千萬要記得，如果有強者阻撓，實在打不過就不要逞強，丟了聖泉，總比丟了命要好，一定要記住。」

    「謹記於心！」

    凌風和孫羽皆朝恭敬地孫繼德一拱手，而後便跨上駿馬，向遠處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