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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天氣常有雷雨,快到正午時雨停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蘇好意午睡未醒,司馬蘭台有事要出去,叮囑墨童別吵醒她。
墨童知道公子如今的第一要務便是要養胖蘇公子,他一邊洗著新摘的李子一邊說:「小的明日下山去買兩隻烤雞,今天一早蘇公子就念叨呢。」
司馬蘭台道:「那個綿豆沙山藥糕也買一些,不必買多,夠吃一兩頓就好。」
墨童道:「小的知道,明天一早就去辦。」
司馬蘭台走後,墨童怕吵到蘇好意,便到院子的竹陰下去坐著了。
蘇好意睡足了,醒來一睜眼,發現天都黑了。
生身了個懶腰道:「怎麼這一覺睡了這麼久?」
聽了聽,屋子裡十分安靜,奇怪道:「人都去哪兒了?吃晚飯也不叫我。」
八月的天黑得晚,每天晚飯的時候天都還亮著。
蘇好意見此時屋裡深沉如墨,便猜著已經是半夜了。
想睡又睡不著,又奇怪司馬蘭台去了哪兒,想來想去還是起來了,摸索著去點燈。
嘀咕道:「怎麼這麼黑?一丁點兒亮也沒有。」
墨童在院子裡聽到屋裡有動靜,知道蘇好意醒了,便從外頭走進來。
問道:「蘇公子,你醒了?可是要喝茶麼?」
蘇好意道:「不喝茶,你把燈點上吧。」
墨童奇怪道:「點燈做什麼?」
蘇好意笑道:「這麼黑,不點燈會撞到的。」
墨童上前道:「蘇公子別是沒睡醒吧?快醒醒。」
蘇好意道:「我早就醒了,該不是你在說胡話。」
墨童道:「現在天大亮著哪裡黑了?」
蘇好意瞪大了眼睛道:「明明伸手不見五指,你才昏了頭呢!」
墨童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見蘇好意連眼睛都不眨:「蘇公子,你可看得見小人嗎?」
蘇好意道:「別說是你,我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牧童嚇得發抖,說道:「蘇公子,你可別嚇小的!這青天白日的,你怎麼會看不見呢?」
蘇好意此時才覺得不好,對墨童說道:「你把燈點上,快!」
墨童不敢怠慢,連忙將蠟燭點燃。
蘇好意道:「拿過來。」
墨童把蠟燭端到跟前,蘇好意又說:「拿近一些。」
墨童又把蠟燭往前遞了遞。
蘇好意已經感覺到燈焰的熱度,便伸手去觸碰,墨童連忙拿開。
蘇好意的指頭一陣灼痛,這表明燈是點著的,可她卻什麼也看不見。
墨童吹熄了蠟燭,扶著蘇好意坐下,說道:「蘇公子別急,我這就去找公子。」
臨出門前又叮囑蘇好意:「您可千萬別亂動。」
墨童跑著去找司馬蘭台,可司馬蘭台不在水雲居。
他只好又來到藏淵閣,司馬蘭台正在那裡頭查古籍。
這裡原是不許喧譁的,可墨童此時什麼也顧不得了,一進門就對司馬蘭台說道:「公子快回去!」
司馬蘭台放下書問道:「怎麼了?」
「蘇公子不知怎麼了,醒過來後就看不見了。」墨童著急地說。
司馬蘭台立刻起身奔了出去,墨童在後面追也追不上。
司馬蘭台進了門,見蘇好意坐在床邊,大睜著眼睛一臉茫然。
他連忙上去握住蘇好意的手,只覺得她指尖冰涼。
「師兄,我看不見了。」蘇好意聲音低低的,委屈極了。
「別怕,讓我看看。」司馬蘭台說著就去給她號脈。
蘇好意的脈象沒有什麼異樣,再看她的眼睛也不紅不腫,眼仁烏黑。
唯一不對的就是瞳孔變得格外小。
「你可撞到了頭嗎?」司馬蘭台問她。
「沒有。」蘇好意搖頭。
「那你可是吃了什麼?」司馬蘭台又問。
「我只是睡了一覺就變成這樣了。」蘇好意自己也難以置信。
司馬蘭台道:「我試著給你施針疏通一下肝經,看看是否有效。」
蘇好意乖乖點頭,司馬蘭台扶著她躺下,悉心為她針灸。
為了防止蘇好意緊張,還特意焚了一炷香。
「你先把眼睛閉上,等拔針之後再睜開。」司馬蘭台輕聲對蘇好意說。
蘇好意閉上了眼睛,卻問:「我怎麼會忽然看不見呢?難道是因為繡荷包太費眼睛嗎?」
那幾天她的確有些用眼過度,覺得不舒服,可也不至於就瞎了吧。
女人哪有不做繡活的,可也沒見誰眼睛因此瞎了。
司馬蘭台道:「別亂想,不會是因為這個。」
一炷香後,司馬蘭台撤掉了針。
蘇好意睜開眼睛,司馬蘭台緊緊盯著她。
蘇好意依舊什麼也看不見,情急之下不禁哭了。
司馬蘭台道:「不怕,我帶你去丹鳳夫子那裡。山上這麼多夫子,一定能給你治好。」
蘇好意遽盲,司馬蘭台憂心如焚,可當她的面,卻必須要沉穩。
當即抱著蘇好意去了丹鳳夫子的住處,此時丹鳳夫子正準備吃晚飯。
聽到蘇好意來了便說道:「小王八蛋好幾天不來,今天是來跟我搶飯吃來了。」
「我如今真成了你的親傳弟子了,」蘇好意苦笑:「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丹鳳夫子道:「少跟我套近乎,做到底做什麼來了?」
司馬蘭台道:「八郎忽然看不見了,弟子查不出原因,懇請夫子出手。」
丹鳳夫子聽了不由得問道:「怎麼會這樣?」
蘇好意嘆氣:「我也不知道,只是睡了一個午覺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丹鳳夫子道:「讓我看一看。」
司馬蘭台把蘇好意放下來,把她的手腕遞過去。
丹鳳夫子給她號了號脈,面色凝重道:「好怪的賣相,看似平穩,實則暗流洶湧。」
然後又問司馬蘭台:「你是否封住了她的穴位?」
司馬蘭台道:「之前弟子為了掩飾她女子的身份,的確封住了幾處穴位,不過剛剛已經解開了。」
丹鳳夫子道:「按理說封住穴位也不會有這樣的後果,但人體經脈如淵似海,還有太多咱們參悟不透之處。你再在她眼周的四處穴位針灸看看。」
司馬蘭台聽了便給蘇好意施針,過了片刻,將針取下,蘇好意依舊看不見。
「是不是我再睡一覺就好了?」蘇好意問。
可司馬蘭台卻不敢心存僥倖。
丹鳳夫子道:「當初我這眼睛失明是中了大巫山的玄鳥鴆,當時因為不在山上,未能及時解毒。當時中毒的脈象也不是很明顯,若是再不好,不妨就按那個治一治。」
蘇好意聽了忍不住說:「莫非是花芽回來了?他給我下了毒?」
花芽並不是他的本名,但因為眾人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何況一直都那麼稱呼,所以也就那麼叫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