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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蘭台在昏睡中恍惚聽到玉山公主同一個人在說話,那人的聲音竟有些熟悉。大筆趣 m.dabiqu.com
他胸膈憋悶,忍不住咳了一聲。
玉山公主立刻過來,關切地問道:「你可覺著怎麼樣?真是嚇死我了。」
司馬蘭台不理她,緊緊閉著眼睛。
人就是這般奇怪,若是喜歡,便是挨打受罵,心裡也歡喜。
若是不喜歡,便是金山銀山堆在那裡,整日像供佛似的供著,也只會心生厭煩。
「公主莫要擔心,駙馬已無大礙,多休息幾日便可恢復如常了,」那人的聲音親和動聽:「在下先告退,公主有事隨時遣人叫我過來。」
公主向那人道謝,吩咐道:「好生送岳大夫出去。」
司馬蘭台想看看那人的長相,他從不認識一個姓岳的大夫,可那人的聲音卻很耳熟,只是等他睜開眼,那人已經走了出去。
玉山公主回過頭見司馬蘭台醒了過來,不禁眼圈兒紅了,走過來柔聲道:「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司馬蘭台雖然睜開了眼睛,可依舊如木雕泥塑一般,對公主不理不睬。
玉山公主忍著失落,把藥碗端了過來,哄孩子一樣對司馬蘭台道:「先把藥吃了吧!」
司馬蘭台自知沒有什麼事,不過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而已。
可玉山公主在一旁又哭又勸,他實在不耐煩,坐起來一把奪過藥碗喝了下去。
玉山公主忙又拿了手帕過來給他擦拭唇邊的藥汁,被司馬蘭台偏頭躲過了。
玉山公主的手僵在那裡,一旁的侍女都低了頭,裝作看不見。
司馬蘭台下了床到書房整理醫案去了。
玉山公主便出來叫墨童過來問話:「駙馬平時的口味怎樣?可有格外愛吃的?」
墨童低頭想了想道:「我家公子平素飲食清淡,不喜歡過於油膩的。」
公主的侍女在旁聽了,便笑道:「咱們公主也一樣,可見駙馬和公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玉山公主在廟裡清修十年,吃的都是素齋,自然養成了清淡的口味。
「你這丫頭也太愛多嘴,偏你什麼都知道。」玉山公主含笑看了那侍女一眼:「壽山郡主送的那串珠子我不喜歡,賞了你吧!」
玉山公主親自下廚為司馬蘭台做羹湯,她這手廚藝最早是為了侍奉太后練的。
畢竟太后常年禮佛前,且老年人本就愛清淡的飲食。
墨童給司馬蘭台磨完墨後出來,被公主身邊的如花叫住了。
「你忙不忙?」如花笑著問他。
「姐姐有什麼吩咐?」墨童垂手站立。
「什麼吩咐不吩咐的,咱們一樣都是伺候主子的。」如花笑靨如花,墨童是司馬蘭台的近侍,公主都要高看一眼的。
「你這孩子也太老實了,走,咱們到那邊說說話去。」如花說著便拉著墨童到了那邊的樹蔭下:「我想問問你,你這名字究竟是因為你長的黑叫墨童,還是你喜歡默不作聲叫默童?」
墨童心說,老子一直都這麼黑,卻不是一直都這麼悶悶的。你這丫頭想套我的話,我只給你個裝傻充楞罷了,反正你們主僕沒一個好東西。
於是便嘟囔道:「自是因為我長得黑。」
如花便捂著嘴咯咯咯地笑,又問他:「咱家駙馬在仙源山的時候也是終日只愛整理醫案看書麼?我那日去醫館,見牆上有琴,你怎地沒拿過來?」
「我們公子也不常彈,」墨童道:「那不過是一位故人送的。」
那要如花還要再說什麼,墨童便道:「我還要給公子曬書,就不和姐姐多說了。」
如花聽了忙說:「最近天氣潮濕,書的確該曬曬,不然該生蟲了。我和你一起吧,一個人不大忙得過來。」
墨童當然不耐煩,冷著臉道:「我家公子的書不許人亂碰的,你們手上都沾著胭脂水粉,弄到書頁上當時看不出來,久了就會發黃。」
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把如花一個人晾在那兒。
玉山公主花兩三個時辰煲出來的忘憂香蕈湯,裡頭稍稍放了兩片雲腿。
湯色清亮如茶,不見半滴油星。
旁邊的侍女道:「公主這湯就連御膳房最老道的廚子也學不來,駙馬爺可真有口福。」
「這湯是我按平日的習慣做的,究竟不十分貼合他的口味。」玉山公主的笑多少有些苦澀:「但願他肯喝,我也好改進。」
她貴為一國公主,在旁人眼中,自然是金尊玉貴,萬事隨心的。
可在司馬蘭台面前,她卻總是求而不得。
哪怕已經卑微到塵埃里,卻連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也得不到。
「公主最是個有耐心的,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駙馬爺早晚能明白你的真心。」旁邊的侍女能說會道,這讓玉山公主的心情好了不少。
司馬蘭台已經寫完了醫案,坐在那裡讀書。
墨童在一旁打扇,六月里幾乎都是熱天,新婚的屋子裡又忌冰,因此只能靠扇風來去熱。
「駙馬看了許久的書了,歇一歇吧!」玉山公主看司馬蘭台端坐在那裡讀書,一顆心就變得又軟又甜,好似八月枝頭熟透的蜜桃。
玉山公主是信因果的,她篤定司馬蘭台就是自己命里的劫數。
因為從第一眼看到他起,自己的心便已經不由自己掌控了。
她當然知道司馬蘭台不愛自己,她也知道強行逼婚並不光彩。
可那又怎麼樣呢?凡此種種,都抵不過司馬蘭台在她面前。
慢說是肌膚相親兩情相悅,便只是能在他身邊,終日裡看著他,就已經萬分歡喜了。
而司馬蘭台卻給自己築起一道高牆,把屬於玉山公主的一切通通隔絕在外。
玉山公主當然也能察覺到那堵看不見的高牆,可她卻執拗地想要把那堵牆破開。
司馬蘭台動也不動,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她說話。
玉山公主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把湯放下吧!記得趁熱喝。」
湯碗被小心的放在書案上,玉山公主輕輕走了出去。
說得太多只能讓司馬蘭台更厭煩,她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
那碗湯直到涼透了,司馬蘭台也沒看上一眼,更別提喝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