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茂自從兒子去賑災,活的逍遙自在。
他 是個不喜理俗事的,蓆子澤離開時更是告誡他,絕不可參合到大房二房的鬥爭中。
如今只等兒子回來能將三房的勢氣 漲上一漲,日後萬事不愁。
「你倒活的自在。」席關譏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是知道自己這個 二姐回來了,可是無奈她心比天高,怎麼會還記得自己 。
看著席茂 正在逗鳥,一副懶洋洋又歡喜的顏色,讓席關想到幼時, 席茂 自小就是個不長進的,時時跟著自己或是跟著席盧。
席茂聽到席關的說話聲,卻並未回應。
他雖不如席盧精明,也不如席茂 心沉 ,可也知道, 席家的未來 靠著席關是沒戲的,好好的遠定侯府都被她玩脫韁了,席家還得靠大哥。
席茂的青藤院裡,一院子的婢妾就只有一個後嗣, 兒子蓆子澤就是他最好依靠。
前幾日蓆子澤就來信兒 ,說是 靖安王府世子 佟樺待自己極好,這都仰仗大哥,娶了好的兒媳,又有了好的女婿。
「我回家來,也不見你出來見見我。姐弟之情就如此涼薄麼?」席關譏諷道。
徑自坐在席茂身邊,看他吃的肥頭大耳,就覺鄙夷,席茂瞥了一眼這個二房的席關, 心不在焉回,「二姐,你處心積慮籌謀又得到了什麼? 怎麼?在大房那裡沒找到好處,便來青藤院?」
話至此,頓了頓又說,「對了,二姐上一次來青藤院,我記得,我記得是陳顯身故,你來尋我借錢。」
提及席關沒臉的事情,她悻悻的回嘴,「說這些 做什麼?」
那時陳顯身故,陳靈與他那個婆娘林氏,非要自己 還錢,當時 席關擔心席盧不允, 想 循著由頭找席茂索要一些。
不過幾百兩,這個席茂小家子氣的,到現在 還記得, 「父母都是多傲氣的人,怎得你如此小氣。」
席茂自小被她 說的多了,自是 鈍刀子拉肉無甚感覺,白了一眼席關又說,「二姐,不是我小氣,莫不是二姐今日來還錢的?」
「席茂!」席關怒氣呵斥道。
她望著 滿是拒絕的席茂,如今要是有錢,誰還會來席家?
知道他是對自己 已經全無半分姐弟之情了,她起身 長嘆一聲,「罷了,看著你已經儼然是大房的一隻走狗了,與你說也無濟於事。」
席茂置之不理,心裡卻厭棄極了, 三人 之中,只有他三房最弱。但凡有些心性的又怎麼會驅於人下, 不過是力不能及罷了。
「你怎麼說都好,不過與我不相上下, 不,說起來三房也算規規矩矩,出了門也得人尊一聲席家 之人,二姐呢?席家陳家,哪怕是仁王府,又有誰願意認可呢?」
席茂的直言不諱讓席關有些難受,人人都敢來輕視自己,如今連自己最最看不上的席茂都敢言語奚落。
等著吧,有一日席家落敗,屆時爾等若是跪下求自己, 或可得一口吃食。
席關 憤憤,啐了一口,「席家人,你也是堂堂正正考得功名了,多年來大哥可曾為你謀得一官半職?他就是打壓三房還是 一心只為自己,你好好想想吧。」
席關說完就甩袖離開,她了解席茂,三房不是沒有志氣,席茂一房一房的 納妾不過是為了多延綿子嗣,可是多年只有蓆子澤一個。
足見他也有些傲骨的, 不過是運氣差了些。當年一次就能中第,也算是少年意氣風發之時。
只要在他心裡種下一顆仇恨的種子,日後只待花開,席盧與席茂這對兄弟,終有反目一日。
霽月院中,沉寂在一片圓滿之中。
賀菱產子虛弱,沉沉睡了過去。蓆子殊 與許舜圍著蓆子沛抱著的孩子,盯著 出神。
管家將今日之事細細的講給席盧聽, 只見席盧面色漸漸僵住。
席關遠比自己想的更加無恥,如今已經到了變本加厲的境地了。
「姑奶奶走了沒多久,老爺你就回來了。」
席盧擺擺手,示意他下去,看向一旁的 三人心中對這個女兒多了幾分欣賞。
她是何時知道自己並非許舜親生的,說出那樣的話,真是難為她 了。心底不由對這個女兒有了幾分驕傲。
「你出來這麼久了,不若趕緊回王府吧。」席盧擔心家中瑣事會 影響了蓆子殊的處境,當即建議道。
只見三人散開,蓆子殊面露尷尬之色,「怎得我回來一趟,父親想趕我走啊?」
許舜這才想到自己的女兒已經是章王府的人了,又是妾室,易生事非。
已經深夜若是留下恐會遭人非議,許舜解釋道,「不是你爹要趕你,只是怕章王府議論你。 」
蓆子殊虛拂一禮,「已經讓巧巧回去稟告了,說是嫂嫂產子, 家中慌亂,雙雙今日準備留下住一夜。」
事實上,自己 回去不知道如何面對宗暘。
他應該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吧,或是自己多想了,宗暘定是一夜都忙著在禹茗軒,王爺王妃圓房,哪裡會顧得了自己呢?
蓆子殊的心酸溜溜的,奇奇怪怪的感覺。
席盧與許舜面面相覷,察覺有些不對。
妾室別說過夜了,便是回門也是有時辰期限的,看著蓆子殊今日做法莫不是與章王有了嫌隙,席盧亦有一些閒言閒語。
傳言章王心系雙雙,冷落 章王妃,想必 連靖安王府都知道。那個章王妃有豈會願意甘於之下,自是不會對雙雙有什麼好臉色的。
夫妻二人有些擔心,這樣下去, 不用想都知道雙雙的日子恐怕 很是緊張。
「雙雙,你來。」席盧起身,對著女兒說道。
有些話,他們需要好好聊聊,比如是如何知道自己並非許舜 親生,比如 與章王 是怎麼一個回事, 比如他十分惦記這個女兒... ...
蓆子殊對著許舜與蓆子沛拂了拂,乖巧的跟著父親席盧出了霽月院。
月色朦朧,蓆子殊跟著席盧走了會,也不見席盧說話。莫不是被父親看出什麼端倪了?
不會吧,我這個偽裝的不錯,怎麼可能呢?蓆子殊忐忑不安的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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