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言?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宋離月還不待多想,就被徐文澈很是熱情地扯到前面來,然後就聽到徐文澈無比熱情地介紹道,「我叫阿澈,這是我的姑姑,她叫宋離月,她雖然看起來很小,可她實打實就是我的姑姑。燃字閣 www.ranzige.com」
蕭子言的眼睛很是黑亮靈動,聽徐文澈這般介紹著,他微微一笑,臉頰上竟然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很是好看,他大大方方地打量著宋離月,然後躬身行禮,「離月姐姐。」
聽蕭子言這般稱呼,徐文澈再小也知道自己這個輩分刷的一下降下去了。
看著眼前這個很是文弱的俊美少年,他不禁皺眉道,「你看著也就和我差不大,叫什麼姐姐啊。你和我一樣,叫她姑姑就好了。」
……然後,他就可以做一回哥哥了。
宋離月還在記恨徐文澈剛剛說她老,更是不願意再讓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叫自己什麼姑姑了。她猜到徐文澈糾正稱呼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很是舒心地哼道,「叫姐姐好聽,不許改。」指著徐文澈命令道,「你,叫小叔叔!」
這跑到這西陵來,還是躲不掉自己是輩分最小的那個,徐文澈頓時氣得想哭,「我不!」
宋離月看著他,嫌棄道,「真是小孩子脾氣,又眼圈紅了,不聽話,晚上不帶你去。」
徐文澈氣不過,「我自己也可以去!」
宋離月冷哼道,「沒有我聲東擊西,你這粗手粗腳的能幹什麼!早就被廚房的小廝將你綁去送給你那個鐵面無私的姑夫法辦了。」
難得自己有個差不多大的玩伴,還打算看對方個子小小的,做一回大哥呢,這話剛說上兩句,自己又淪為最底層的小輩,徐文澈簡直就是悲從心來,頓時感覺天地之間一片昏暗,隱有天地同悲之徵兆。
苦啊……
一直好脾氣看著他倆拌嘴的的蕭子言始終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站在一邊。看著徐文澈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很是體貼地說道,「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叫我阿言,我也叫你阿澈。」
不用喊什么小叔叔,徐文澈自然是滿心歡喜,因為蕭子言這句話,大家算是皆大歡喜。
***
蕭子言的作用還遠遠不不僅如此,因為他的加入,夜間三人的計劃進行得無比的順利。
宋離月發現這個蕭子言對這裡所有的布置和環境都是無比的熟悉,比她和徐文澈用血的教訓探得的守衛換班時間還要準確。
三人很是大搖大擺地從廚房順出來一個紅燒蹄膀,還有一個剛出鍋的荷葉雞,介於上兩次的分贓不均,這次三人很是愉快地決定立時給分吃了。
這裡是西陵皇室別院,平時也就是空著,只是偶爾西陵的國主會來住上一陣子,如今因為徐丞謹和宋離月的身份貴重,這裡自然守備比以往森嚴。
不過,似乎在蕭子言這裡沒有什麼問題。
他很快就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小房間,好像是個雜物房,三人走到裡間,裡面竟然還有個火盆,三人把窗子旁的帘子全部拉上,然後把火盆點上,就著光,分吃著偷來的食物。
半隻雞下腹,宋離月終於很是舒坦地打了個飽嗝,她懶懶地靠在旁邊看著對面的兩個半大小伙子。
徐文澈吃相還是很斯文的,畢竟他丟掉的是記憶,那些滲入血液之中的優雅還是有的。至於那個蕭子言,宋離月看得很是齜牙咧嘴,不禁出聲道,「子言啊,你怎麼吃東西跟只貓似的,你這樣怎麼可能搶得過你那如狼似虎的小侄子啊。」
如狼似虎的徐文澈手一頓,不滿意地哼道,「什么小侄子,姑姑,你老人家就是非要落得個骨肉相殘的地步,你才甘心,是不是?」
三人剛剛還通力協作,如今吃飽喝足,氣氛是無比的融洽,宋離月也不想打破,很是好脾氣地立即點頭,「好好好,我說錯了。阿澈,你倒是把手裡的大骨頭讓一點給你貓兒般的小叔叔啊。」
徐文澈氣極,不想再和宋離月多言,化悲憤為食量,終於啃完了半個紅燒蹄膀。
三個人都吃飽了,就著火盆的溫度,都有些昏昏欲睡。
宋離月看了看這兩個小子,很是任重道遠地叮囑道,「今天出手太狠了,得歇一歇了,廚房發現東西少了,肯定是會加強守衛的,我們不能頂風行事,送羊入虎口。明後兩天暫時歇一歇啊……」
蕭子言第一次出手,還有癮呢,聞言一愣,很是遺憾地說道,「那離月姐姐的意思,是我們不幹了?」
徐文澈悄悄捅了捅他一下,很是了解自己姑姑狗脾氣地低聲說道,「姑姑的意思是我們換個地方,她就是個不嫌事大的,哪裡會停手啊。」
話雖不中聽,可還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最是了了解自己。
宋離月笑著說道,「這裡是皇室別院,據聽說,西陵國主也經常過來,那裡有專門給國主泡茶做點心的小廚房,我們明天去那裡看看。」
徐文澈一聽到這個提意,頓時眼前一亮,贊成地擊掌道,「好啊,姑姑。」
隨即,他又想到什麼,有些憂慮地說道,「可是姑姑,那裡既然是給國主專用的,守備一定比這邊還要嚴,我們要是被抓住了怎麼辦?」
宋離月擺擺手,不是很在意地說道,「你忘記你姑姑如今的身份了嗎?怎麼說我都是西陵聖女認定的下一任聖女,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把身份擺出來嚇死他們。」
仗著特殊的身份,不想著造福萬民,倒想著夜間頭東西吃方便行事。
徐文澈看著她,眼神很是複雜,「姑姑你變了,幼稚可笑不說,還很……」
不待他說完,宋離月眯著眼睛看他冷哼道,「……還很心狠手辣。小心到時候我見死不救,要是被抓住了,就說不認識你,讓他們把你就地法辦,以儆效尤。」
徐文澈一下子蔫了,苦著臉哼唧道,「別介啊,姑姑,你以前最疼我的啊。」
宋離月不甘示弱,「那你以前也還是最聽話的呢。」
說到這裡,徐文澈有一肚子的苦水,他不禁抱怨道,「自從那個又是伯父又是姑父的徐丞謹來了之後,姑姑你心裡眼裡就只有他,整天和他膩歪在一起,你還和他站在一邊,讓他給我布置很多很多的什麼練大字,背誦古文……」
宋離月哼道,「還不是你先仗著你那個又是伯父又是姑父的勢力欺榨我在先!」
兩人針尖對麥芒,一時之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