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爛肉的氣味更濃了,隨著門口的風一吹,端端鑽進秦婉如鼻子裡。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喉嚨一緊,秦婉如只覺腹中翻滾得厲害,下一刻,直接撐著門框乾嘔了起來,「嘔嘔」
「娘娘」
其他人聚集到了院外,流芳連滾帶爬地起來,驚懼地繞過屍體來到秦婉如跟前。
秦婉如一把抓緊她的手,嘔吐聲一道接著一道,像要將肚裡的腸子都給吐出來似的。
於是,爛肉腐臭的味兒,秦婉如嘔吐物的味兒,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屋裡很快被這股難言的氣味籠罩,甚至整個院裡都飄著這股味兒。
院子裡的人看到屍體後叫,聞著臭味兒也叫,沒有一個人敢進去將那屍體放下來。
秦婉如嘔得雙眼泛紅。
屋裡有這麼具屍體,流芳也怕,奈何沒辦法,她必須得伺候著。
「都杵著做什麼還不快讓人來將屍體弄出去快」
話音落,院外又是七嘴八舌的聲音,機靈點兒的拔腿就朝冷凌苑外奔去找侍衛,其他人則只能忍著噁心進去伺候秦婉如。
秦婉如從屋裡出來時就差將苦膽水吐出來了,臉色青得幾乎能跟那具屍體媲美,凌亂的髮絲沾在她嘴角未擦乾淨的穢物上,可謂狼狽至極。
半盞茶後,侍衛將何源的屍體放下來抬到院中後請示秦婉如:「娘娘,可要刑部派人來驗屍」
秦婉如渾身無力,緊揪著披風坐在離寢屋老遠的石階上,聞言臉色又是一變,「不必了,你先看看此人可能是如何死的。」
何源是她私底下的人,宮裡沒有登記在冊,若真讓刑部的人來查,萬一查出端倪,對她來說反而不利。
一番簡單探查後,侍衛給出結果,「回娘娘,此人看樣子是中毒而亡。」
「中毒」秦婉如沉吟,掩嘴強壓著喉間的嘔吐感,心裡大概知道會是什麼情況了。
何源跟了她十年,這十年裡,不管她交代的什麼事,都能按時完成。
可這回,他足足消失了五天了。
在他次日沒有回來交差時她就猜到他這次是失敗了,也想過他早遭了長禧宮那小賤人的毒手。
唯獨沒想過的就是,都過了這麼幾天了,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再沒有誰比她更清楚自己人的身手和忠心,這也是她這十年裡一直用何源的原因。
所以這毒,便只有可能是他自己吞服的,既是自己吞服,便說明當時他已到了無法逃脫的地步。
果然如她所料。
單憑那丫頭的本事絕不可能是何源的對手,那麼便只一種可能:昭王在從中作梗。
那長禧宮,有昭王的人守著
這樣的認知讓秦婉如瞬間怒氣填胸,甚至於這滔天的怒意都戰勝了她對屍體的恐懼。
「娘娘,娘娘」
流芳連喊了幾聲,見其依舊不為所動,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拔高了音調。
秦婉如微驚,猛地回過神來,再次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何源,胃裡頓時又一陣翻江倒海。
「還愣著做什麼」她捂著嘴,無比嫌惡地擺手,「趕緊抬下去處理了,趕緊趕緊。」
侍衛怔了怔,要應,但想想還是遲疑道:「娘娘,當真不要刑部的人來查麼」
一國之後的起居處出現這麼一句來路不明的屍體,就這樣抬下去,會不會不合理
「你在質疑本宮的決定」秦婉如細長的眼一眯,神色陡然變得凌厲。
可惜她唇角沒擦乾淨的髒東西一直掛在那,別說威嚴了,怎麼看怎麼滑稽。
當然,底下的人也是經過訓練的,不可能真就此笑出來。
無方,侍衛不敢多言,只好照她吩咐的兩人一道把何源的屍體抬了出去。
何源雖然被抬走了,但院子裡的屍臭和嘔吐物的惡臭還沒散去,秦婉如不得不暫去偏殿。
到了屋裡,秦婉如一照鏡子才發現自己剛才有多狼狽,腦中不禁再次浮現出何源的死狀。
秦婉如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越看心裡越恨。
既然何源是自己服毒死的,那就說明極大可能早在去暗殺那小賤人的當晚就死了。
而今距離她派何源去刺殺那小蹄子已過去整整五日。
這五日裡,那小賤人不僅沒有就此把何源的屍體處理了,甚至故意留到現在送到她這來。
這這不擺明了是想來嚇她,氣她麼
如此想,鏡中的秦婉如頓時睚眥欲裂,一咬牙抬手,照著梳妝檯就是一揮,只聽哐哐噹噹一陣,梳妝檯上的東西盡數落地。
流芳帶人進來伺候洗漱,剛巧看到秦婉如發脾氣,幾人嚇得又是一怔,差點又將東西打翻了。
「娘」
「你去」秦婉如猛地回頭看向流芳,「皇上現在就快下朝了,你去明政殿給本宮守著,皇上一出來,立馬請他過來」
何源的身份不能暴露,但這口惡氣她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此時的秦婉如,早忘了先前跟夙馨玉商議好的「靜觀其變」的決定。
流芳遲疑,但見其這般疾言厲色,清楚自己是一個字都不能多說了。
無奈,只得照著她說的做。
流芳走後,秦婉如的氣並沒有消。
她盯著鏡中的自己,手中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根髮簪,便當那髮簪是雪姝似的,竟生生咬牙將其掰斷了。
她這邊氣,夙承勛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著昨夜自空燃那得知了自己憎惡之人的「真實身份」,夙承勛幾乎整宿未眠。
跟淑妃說完話後雖回了寢殿,卻如何輾轉也睡不著。
腦子裡想的淨是夜裡自己見到的大蟲化人的情形,且越想越後怕。
他不敢想,自己竟是叫了那妖獸這麼些年的「皇叔」,且在那妖獸離宮前,他還與其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近十載。
而今想來,在那等不知情的情況下,若是妖獸化形食人,他們可就在不知不覺間變沒命了啊
如此一想,可不就後怕
所以夙承勛本來今早都不打算上朝的,就怕看到夙珝。
但轉念想,空燃大師說了,眼下是他們在暗夙珝在明,夙珝還不知他們有此計劃,故他們萬不能打草驚蛇。
最後一番糾結後,夙承勛還是決定上朝。
只因心裡惦記著別的事,故早朝上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尤其想到一會兒就會見到夙珝,他這心裡便七上八下的。
以至於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便已往明政殿大門口瞧了不下五十回。
大臣們都察覺到皇上今日的不對勁,只礙於夙承勛素日裡慣是個不喜形於色的,且君心難測,大臣們便也不敢隨意開口問。
秦宵作為在場所有人中唯一知道實情的人對夙承勛的此等行為從心底表示輕蔑。
為避免讓人看出端倪傳到夙珝耳朵里,秦宵眼珠子一轉,眼裡閃過一抹精明的光,面露擔憂,上前道:「皇上,可是龍體不適」
乍一聽是關心夙承勛的,實際卻是在提醒夙承勛沉住氣。
夙珝還未來便如此,來了豈不馬上就露餡兒了
夙承勛心底一驚,對上秦宵別有深意的眼神,瞬間明了。
深吸一口氣,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在意了,著實有失帝王風範。
於是他乾咳兩聲,假裝身子確有不適,說:「丞相說的是,朕好似確實有些著涼了。」
說罷,以拳抵唇又假裝咳了兩聲。
大臣們見狀紛紛表示憂心。
眼瞅時間不早了,該說的事都說完了。
頭一次,夙承勛沒將夙珝的缺席當成是對他的威嚴的挑釁,甚至還有些慶幸。
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再緩口氣,如此才能如平常那般面對夙珝。
思及此,夙承勛便欲道退朝。
只他這邊這口氣都沒上得來,外頭就傳來一道高喊:「昭王爺到」
「咳咳咳咳」
夙承勛這次是真咳,而且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的。
該死的夙珝,早不來晚不來,偏挑他要退朝的時候來。
不愧是妖獸,其性惡劣至極,簡直令人髮指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