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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去,明顯感到一股暖意,薰香裊裊,是那種讓人感到安心的氣味。
她們方進來,太后剛巧也由宮女攙著從內間出來,雪姝與老人家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老人家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吉祥如意服,外面是深色對襟襖,兩鬢微白,髮髻上只瞧見兩隻簡單的釵,略顯圓潤的臉上雙目炯炯有神。
雖有歲月流過的痕跡,卻不怎麼顯老態,單看面容便覺只位慈祥和善之人。
雪姝視線未多作停留,由著白茯為她解了披風,盈盈上前行至太后面前。
宮女拿來軟墊,雪姝垂眸跪下,朝已在軟榻落座的太后規規矩矩行了個大禮,「孫女小六給皇祖母請安,願皇祖母吉祥如意萬福金安。」
雪姝對這位太后屬實了解得並不多,只知她一年前自妙靈山回來後便鮮少出永壽宮,平日裡多數都在這宮裡的佛堂內。
她那皇帝爹之前也曾當著後宮妃嬪的面強調過,晨昏定省是規矩,除此外就別來擾了老人家的清淨。
也正因為這樣,後宮那些女人就算再怎麼鬧騰,也絕不敢鬧到太后這來。
「起來吧,」太后和和氣氣地應了聲,雯萱過來攙雪姝起來。
雪姝乖巧地朝老人家道了謝後便右側的位置上,有宮女立刻給她上了茶,雪姝依舊乖巧地說了聲謝。
太后看在眼裡,接過雯萱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開口道「聽聞你身子風寒嚴重,可好些了」
雪姝坐得端正,面對太后不卑不亢的,「謝皇祖母關心,孫女已無大礙,便是有些許的咳嗽,已經不礙事了。」
聞言,太后點了點頭。
「那就好,昨晚我還在想,既是風寒未愈,何不就在昭王府多住上幾日,待身子好了再回宮也不遲,何需緊著這一時半會兒。」
說罷,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
雪姝聽不出她這話里是否有其他意思,也未多揣測,笑了笑說
「前幾日就已在皇叔公府上叨擾了,如何還能再麻煩下去,也不是什麼大病,還勞煩母后親自跑一趟,孫女當真是罪過。」
她這一說,特意將自己的位置放得極低。
不僅向太后展示了自己的謙卑,也間接在說,皇后之所以親自去王府接她,是因為她身體不適,而並非像宮裡人說的那樣是昭王擺架子硬要皇后去的。
然事實究竟如何,太后心底自然跟明鏡似的。
只是她的目的並不是要曲解什麼事實,而是要在太后心裡改變對她這個人的印象。
雖不至於立馬就讓太后認為她善解人意秀外慧中,至少也是識大體的。
果然,太后稍有詫異,繼而爽朗一笑,說「倒不知,你原是個這麼會說話的。」
雪姝將她眼中的訝異看在眼裡,心思微斂,咬了咬唇,情緒略微低落。
「皇祖母說笑了,便是孫女愚鈍,來的路上才不知該如何向皇祖母請罪。」
「請罪」太后不解,扭頭看了一眼邊上的雯萱。
後者亦一臉不解。
「是,」雪姝起身,盈盈走到方才行禮的位置,就這麼當著老人家的面跪到地上。
她這一跪,太后跟雯萱都愣住了,屋裡的陳嬤嬤也一臉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
雪姝先是朝太后磕了個頭,接著再說
「皇祖母回宮一年,日日在永壽宮為我大賢祈福誦經,孫女卻是不懂規矩,平日裡都不曾來向皇祖母請安,若非母妃於夢中教導,孫女恐還不知事,故孫女有罪,特向皇祖母請罪,請皇祖母降罪。」
說罷,又磕了個頭,簡單的幾句話解釋了她為何會突然來請安。
對不住了母妃,就看在我說的都是您好話的份上,您在天上別生氣。
太后自然不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見狀對一旁的陳嬤嬤的道「還不快將你家主子扶起來。」
陳嬤嬤惶恐,縱使心裡再不願靠近,也強忍著過去。
好個小妮子,方才路上走得風快,她這老胳膊老腿險些就跟不上了,這會兒倒是一臉柔弱,又拿死人來說事。
「不。」
雪姝搖頭,錯開了陳嬤嬤的手看著太后,「孫女是來請罪的,皇祖母若不降罪,孫女」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輕咳。
太后看了一眼雯萱,雯萱當即當前去攙人。
太后在這時就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實心眼,我這裡平日裡就清淨,便是其他皇子公主們不來,我又何曾怪罪過誰,且莫再說這些話。」
她話里的「其他皇子公主們不來」,其實也就是這麼一說。
除了身份尷尬不受重視,在宮裡沒個主子樣的雪姝外,其他宮裡的皇子公主們就沒人敢不來請安。
雪姝起來,眼眶微紅,「皇祖母當真不怪罪孫女嗎」
「怎麼就怪罪了」太后不甚贊同地看了她一眼,沖其招招手,示意她到她面前去。
雪姝聽話地走過去,「皇祖母」
太后面色慈善地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視線在其臉上看了看,嘆道「過於清瘦了。」
說著,將人拉到身邊坐下。
「也是我疏忽,」太后說,「平日裡在這宮裡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若非昭王這回將你帶出去,都不知你這丫頭原過得這般清苦。」
說著,太后眼角微潤,垂首拿帕子拭了拭。
雪姝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卻是難以判斷真假。
斂起心思,她紅著眼扯出一個笑,「皇祖母快別這樣,宮裡的日子哪裡有苦了的,是孫女」
「啟稟太后,」從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雪姝的話。
雯萱代為回答「何事」
「回姑姑的話,貴妃娘娘、安嬪娘娘、容嬪娘娘前來向太后請安。」
聞言,雯萱看向太后。
太后擦了擦眼角,拍拍雪姝的手,正色道「都請進來吧。」
「是。」
容嬪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雪姝腦中赫然浮現出一張秀麗溫和的臉。
未等她再細想,門帘被人撩起。
抬眼看去,便見由一身絳紫色雙繡瑞錦裙,梳著雙刀髻的貴妃打頭,個頭嬌小卻精神十足的安嬪緊跟其後,嫻靜溫和的容嬪走在最後。
三人先後進來,在看到太后身旁坐著的雪姝時,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不同的是,容嬪在訝異之後眼裡滲出的卻是欣喜與關切。
雪姝的視線快速從三人臉上掃過,在容嬪臉上停留片刻。
最後站起來朝前走兩步,行至貴妃面前微微福了福身,「見過貴妃娘娘。」
她沒有封號,不能像夙馨玉那樣見著貴妃不行禮。
貴妃江玉盼微微一愣,快速看了一眼上位上的太后,微笑道「六公主多禮了。」
這時,安嬪與容嬪齊齊上前,皆沖雪姝福了福身,「見過六公主。」
雪姝忙上前虛扶了二人一把,道「兩位娘娘使不得。」
當然,換成一般公主自然使得,關鍵她現在不是「一般」公主,她只是連皇室血脈都不是,壓根兒不受寵的冒牌公主。
冒牌的,當著太后她老人家的面,當然得有自知之明。
四人見過禮後,雪姝重新退回方才的位置站在太后一側,貴妃三人則一一向太后行禮。
都落座後,江玉盼將視線放到雪姝身上,道「聽聞六公主身子不適,現下可好些了」
又是這個問題。
雪姝在心裡無奈地呼出一口氣,微微頷首,要回答,卻是話到嘴邊咳了起來。
一旁的陳嬤嬤神情複雜,腦子裡全是「癆病」兩個字。
白茯見狀忙沖各位主子行了一禮後來到雪姝面前為她順氣,邊關切地問「公主可是冷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