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需要處理,宋瑤難得的靜下心來寫字,嘗試了前世最想過的生活。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用辛苦勞作,銀子卻不停的入賬。
每天愜意的做喜歡做的事,不被世俗之事所打擾,若換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倒是有幾分隱居的感悟。
宋閣老從內閣回來後,便一臉複雜的來到宋瑤的書房,見宋瑤正在練字,並沒有出聲打擾。
但看到宋瑤寫的字之後,宋閣老的眼神越來越亮。
瘦金體,宋閣老也曾讚美並臨摹過,只是到底寫不出宋瑤的意境。
如今女兒就在面前,宋閣老立即動了心思,要揣摩一番。
「父親何時來了,怎麼也不告知女兒一聲?」宋瑤歇息的時候,才發現宋閣老站在幾步之外,看神情便知道是不忍心打擾她。
「玉瑤的書房造詣,遠遠在為父之上,竟能創造出瘦金體來,為父曾在同僚的府邸上看過一本童謠,也暗暗模仿過,卻始終沒能揣摩出精髓。」宋閣老嘆息道。
聞言,宋瑤不禁臉紅。
這瘦金體並非是宋瑤所創,只是她前世最喜歡的一種書法,屬於剽竊古人的勞動成果。
可惜解釋不清,宋瑤最後便也不再闢謠了,就當是穿越福利,讓她有個優越於旁人的閃光點。
「父親喜歡瘦金體?」宋瑤詢問道。
「是啊,為父這一生臨摹過不少大家的書法,雖然不能說得其精髓,但也有一番自己的見地。」宋閣老很是驕傲的道。
只有提及學術有關的事,宋閣老才會有這種表情。
當然,若是提起兒孫輩兒,宋閣老則是隱晦的傲嬌,那份喜悅之情令人動容。
「以後晚飯後,女兒便去父親的書房,陪父親練半個時辰的字如何?」宋瑤不好直說教宋閣老瘦金體的書寫方法,便婉轉道。
「自是好的。」宋閣老立即應下。
如今莫說是朝堂之上,便是整個大周國的文人雅士,也都極力追捧瘦金體,宋閣老自然也是膜拜者之一。
「兄長與元寶他們兩個學習了一段時間,倒也是入門了。待父親練習一陣之後,便可以與兄長切磋,想來很快就會成為大家。女兒倒是有幾張字帖,回頭一併帶去給父親。」
宋瑤淺笑著,擦乾淨手之後,扶著宋閣老坐下,笑問
「父親今日回府這般早,又來了女兒的書房,可是有事?」
「那是最好不過。」宋閣老沒有拒絕宋瑤的孝心,不過點頭之後,面色卻有些凝重,「玉瑤,為父今日聽同僚提起刺殺案,以及張氏的案件,他們說你有意放水,是因為收了好處,可是這樣?」
「他們說中了一半。」宋瑤點點頭,動作優雅的為宋閣老沏茶,「我的確收了不少銀子,還有田產地契等。」
「你缺銀子嗎?若是你銀子不稱手,為父給你二叔寫一封書信過去,這麼多年為父用銀子的地方不多,便也不曾問你二叔拿過銀子。倒是你二叔的心越來越大,生意做的越來越好,可按照規矩給族裡的銀子也只給了八成,為父這邊更是連半數都不到。」宋閣老神色複雜的道。
宋瑤倒是不知道有這茬,不過宋家二爺也是宋志遠的親爹,宋瑤倒是不想弄的太尷尬了。
且這屬於宋氏家族內部的事,不管是宋閣老出面,還是由族裡去要說法都可以,宋瑤反倒是不方便管這事。
「女兒的生意遍布大周國,便是在海外也開始陸續有所建樹,自是不差銀子的。」宋瑤淺笑著將茶盞遞給宋閣老,語氣帶著幾分撒嬌的道「女兒倒是可以把人都送到大牢去,可這次牽連的並非是一兩位官員,女兒這般做也是賣了他們一個人情不是?」
「都是為父疏忽了,只想著有九皇叔給你做靠山,閣老府若再施壓對你不好,所以才沒有說話,竟不想有這麼多人想要害你。但為父不贊同你這般做法,玉瑤你即將成為瑞王妃,這樣於你的名聲有礙。」宋閣老語重心長的道。
「父親可知,那晚去刺殺我的人,好包括了愔雅公主?」宋瑤猶豫了下,試探的問道。
皇帝參與其中,宋瑤不打算提及,免得宋閣老會因為愛女心切,而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宋閣老面色一震,但想起京城裡的謠言,便也明白為何會有愔雅公主了。
「老夫一向敬重大長公主,又得先帝叮囑,這麼多年對大長公主府沒少幫襯,卻不想……」宋閣老怒氣,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氣惱道「為父明日便拜訪大長公主府,讓他們給個說法!」
「不可!」宋瑤卻是搖頭道「且不說愔雅公主即將和親,若此事宣揚開來,可能會影響到和親事宜,屆時便關乎國之大事。便是我私心裡,也不想破壞愔雅公主的因緣。父親難道沒有聽聞過,愔雅公主即將嫁的是什麼人嗎?女兒要她為此事付出代價,比受到刑罰還要大的代價!」
看著宋瑤眼中的狠色,宋閣老心中一痛。
想當年愛女如何的嬌柔可愛,卻經歷了那麼多傷痛,這才有今日的瑕疵必報吧。
這次宋閣老沒有作聲,顯然對宋瑤的做法是支持的。
「女兒畢竟沒有受到傷害,即便真的把愔雅公主扯進來,也不會讓她受到嚴厲的處罰,最多是賠償女兒一番,給愔雅公主一個警告罷了,反倒是會有人覺得女兒不知輕重,閣老府的聲譽也會受到影響。」
宋瑤語氣輕柔的道
「可女兒知道這件事,難保其他人就不知情,女兒若揪著所有人不放,只會把事情牽扯的更大,最後也不會給女兒個公道。」
「是為父想的太少了。」宋閣老有些汗顏的道。
「是父親太關心女兒了,所謂關心則亂,否則父親如何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宋瑤乖巧的開口道。
宋閣老寬慰的笑了笑,女兒這般說話,讓他面子上好看,心裡更是熨帖。
因為瘦金體,再加上宋瑤的這番話,倒是讓宋閣老忘記了來此的另一個目的。
這邊父女閒話不談,瑞王府的永泰園卻是另一番景象。
赫連晟與宋瑤商議好,三個月後嫁娶,赫連晟自是大張旗鼓的張羅起婚事來。
瑞王府上下,除了伺候端愨貴太妃的下人,都被調用起來,忙著迎接他們的瑞王妃。
唯有永泰園內,仿若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一樣,半點準備的意思也沒有,端愨貴太妃更是連問一句都不曾,以沉默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主子,城子求見。」謹容嬤嬤打開帘子進了內寢,見端愨貴太妃捻著棋子,卻沒有落下的意思,不由得暗暗嘆息。
伺候端愨貴太妃大半輩子,謹容嬤嬤可以說是最了解她的人,怎會不知她的心思。
「城子回京了?」聽聞故人求見,端愨貴太妃面上總算是有幾分喜色,隨手將棋子一扔,吩咐道「讓城子去花廳等哀家,你先和城子說會話,叫兩個丫頭來伺候哀家更衣。」
「是。」謹容嬤嬤笑著應了一聲,難得見主子高興,自是不會提不開心的事。
城子,也就是誠叔,以前是皇帝身邊的暗衛,對先帝很是忠心。
先帝對赫連晟寵愛有加,便讓誠叔去保護年幼的赫連晟,兩人的主僕情自也是深厚的。
當年誠叔為了保護赫連晟而受了重傷,後來又因為先帝給再次受到重創,雖然及時醫治,身體到底落下了毛病。
先帝本想讓誠叔化暗為明,可誠叔不習慣與人打交道,所以便請求脫離護龍衛,做一個尋常人。
不過誠叔的功夫好,再加上為先帝做了不少事,想要徹底脫離是不可能的,先帝便讓他帶著曾經的下屬,化整為零的歸隱在市井中,只聽赫連晟一人調配。
這麼多年來,誠叔一直都不在京城,也沒有任何消息。
可端愨貴太妃很清楚,赫連晟是不會為難誠叔,定是讓他去過尋常人的生活了。
因著誠叔的功勞,再加上老熟人也沒剩下幾個,端愨貴太妃對誠叔自然要親厚一些。
「屬下參見太妃娘娘。」正在與謹容嬤嬤說話的誠叔,見端愨貴太妃進門,忙起身行禮,沒有半點的含糊。
「離開京城這麼多年,你這規矩倒是沒扔,快起來吧。」端愨貴太妃抬手虛扶了一把,便由著上前來的謹容嬤嬤扶著,坐到主位之上。
「禮不可廢。」誠叔立在一旁,態度和平日沒什麼兩樣,若不開口讓人很難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一去多年,半點消息也沒有,這次回京可是要久留?」端愨貴太妃一副閒話家常的口吻,倒也不說誠叔規矩多的話。
身在高位,有些事便身不由己。
「屬下這次進京,是有件事想與太妃娘娘確認。」誠叔拱手道「事關皇家血脈,還請太妃娘娘不要對屬下有所隱瞞。」
端愨貴太妃臉色一沉,凝視了誠叔好一會,才抬手示意誠叔坐下。
「你且問吧。」端愨貴太妃的語氣淡了許多。
皇家的事,端愨貴太妃並不上心,除非是與赫連晟有關,否則是誰的血脈又能如何呢?
誠叔謝了座,待坐好之後,便詢問道「九年前,王爺曾經受過一次重創,延遲了歸京的日期,回來後卻失去了部分記憶。且保護王爺的暗衛全部折損,不知太妃娘娘可有查明真相?」
端愨貴太妃眉心一跳,萬萬沒想到誠叔問的竟然是與赫連晟有關的事。
心中隱隱有某種猜測,可端愨貴太妃又不敢說出口,只能暫且壓抑著心中的期盼。
「確有此事。」端愨貴太妃點頭,「皇兒那次受傷之後,性格變得更加冷漠。且能讓暗衛全部折損,可見皇兒遇到了極大的危機,哀家自然也是查證過的。只是那意圖加害皇兒的惡人,卻將線索抹去,哀家並未查到什麼。」
誠叔點頭,誠然道「屬下得先皇恩賜,帶領一隊兄弟隱匿在民間,也培養了一些人手和勢力。當初王爺出事後,屬下也派人查探過,確實沒有任何消息。不過在三年前,屬下遇見一個人,覺得當年的事很可疑,便又重新調查了一番,倒是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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