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一隻小豬?」易寒快步走上前,在她床沿邊坐下,將她的臉從被子裡拯救出來,繼續道,「這樣埋著,也不嫌憋得慌,看,把臉都憋紅了吧,這下更像一隻小豬了。」
念兒被他說的,臉更紅了,又怕自己這副樣子讓易寒看到會嫌棄自己,可又忍不住想悄悄抬眼偷瞄他,自己已經好幾日沒見到他了,真的是好想他啊。
易寒見她紅著臉,眼睛亮晶晶的偷瞄著自己,忍不住笑彎了嘴角。伸手摸摸她睡得亂糟糟的腦袋,滿心憐愛道:「睡了這麼久,你特餓了吧,剛剛見著碧藍在準備翡翠粥與銀絲花卷,過會兒就可以吃到了。你昨日連晚膳都沒用,待會兒可要多吃些,可不能受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說著,他又想起昨天她被玲妃周宛如罰跪了一下午的事情,兀自嘆了口氣,撫了撫她的臉頰,略微愧疚道:「對不起,是我事情沒考慮周到,才讓你受了那麼些苦,昨日跪了那般久,膝蓋還痛嗎?我帶來了化瘀消腫的藥膏,我給你塗上。」
經易寒這麼一提起,念兒這才想起昨日被罰跪的事,膝蓋當然還在痛,昨日沒做絲毫處理,今日起來後不僅覺得痛,她還感覺有些酸脹,行動也不怎麼方便,定然是已經腫了起來。
可這些她都不怎麼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是否會給他帶來危險。
易寒見念兒神情瞬間又低落了下來,有些擔心,急切問道:「膝蓋是不是還在痛?讓我看看!」
說著,猛地將她的被子給掀開,又將裙擺掀起來,中褲卷到膝蓋以上。定睛一瞧,她的兩片膝蓋果然俱高高的腫了起來,青紫駭人,觸目驚心。
易寒心疼的給她細細的塗上了藥膏,抬頭正想問她好些了沒。卻見她不知何時已是眼眶通紅的盯著他,瞳孔里隱隱泛著淚光,幾滴淚珠還掛在睫毛上,將落未落,十分惹人憐愛。
易寒頓時有些慌了,忙道:「可是我弄疼你了?我是第一次給人上藥,下手也沒個輕重的,是不是很痛,對不起。該叫碧藍進來給你塗的,我真是的……」
念兒卻搖搖頭,一把撲進他的懷中,淚水像是落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滴落,片刻間,依然是泣不成聲。就連嘴裡的話吐出來,也有些顛三倒四的:「不痛!我真的不痛,我……我不是因為這個痛!只是,易寒,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這些天你都不來……看我,嗚嗚……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以前我不是這樣的,可是自從遇見你,被你百般呵護之後,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你會突然離我而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害怕……你不要再拋棄我了好不好……」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你這一哭,我也跟著心疼了!」易寒邊輕撫她的後腦,邊細細分辨她所說的話。
頗廢了一番功夫才弄明白,原來念兒此番是在怪自己那幾日不來看她。
那幾日,他是真的沒有想清楚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所以才不敢來面對她,可是現在他想清楚了,他想跟她在一起一輩子,一起去面對那些苦難。
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這個想法,易寒的心臟頓時「砰砰」直跳,念兒她今日這番表現,莫不是……也是因為喜歡上了自己?
強自按下心中竊喜,他溫柔的伸出一隻手,將她兀自按在自己胸口,任由她發泄著,而另一隻手則不斷輕撫她的背脊,無聲安慰。
待到懷中人的哭鬧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時,他才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扯出,輕輕為她拭去仍掛在臉上的淚珠,取笑道:「剛剛還是只小豬,這麼快卻又成了只小兔子,看看這眼珠紅的……」
心情平復了些的念兒,這才終於止住了哭泣的聲音,兩眼紅紅的看著面前正在安慰她的易寒,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怎麼好端端的,就跟他說了那些羞於啟齒的話啊?
易寒雙手握住她的兩肩,低下頭深深與她對視,目光深邃溫柔又認真,他道:「念兒,讓你這些日子擔心受怕,的確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道歉,並向你保證,以後我再不會這樣做了。往後我若是再讓你受苦、受怕,就讓上天罰我永世不得所愛,孤老一生,終寂寞而亡,好不好?我的好念兒,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不想再看見你的眼淚了!」
念兒聽見他這番承諾,有些不解,眼眶依舊紅紅的,眼睛也濕漉漉的望著他,想起那幾個侍妾的事情,她不悅道:「你才不會孤老一生,寂寞而亡呢?你……你是大千國的八皇子,可還是要娶王妃的,我不是只是你的一個小小婢女而已。」
原來她是在介意這件事情啊?
易寒忽的「撲哧」一笑,在念兒忿忿的目光下,這才止住了笑,接著道:「可我承認的只有你一個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念兒就不滿的嘟起了嘴,悶悶不樂了:「可是你身份尊貴,我卻之死一介平民。」
易寒因為她的吃醋,心中喜滋滋的,面上卻一本正經的繼續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念兒,我此生只喜歡你一人。」
此生只喜歡她一個人?因為他的這句承諾,念兒的心臟陡然漏了半拍,雙眼也頓時亮了起來,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問:「那……你心底那個姑娘怎麼辦?」
「既然想不起,那就隨緣吧,念兒,此生,你可願陪我一起。」
「陪你一起什麼?」念兒頗為不解。
易寒笑著,輕輕點點她的額頭,道:「當然是陪我一起度過一生一世啊!」
「可是……我,我心裡還是會有芥蒂啊!」念兒繼續糾結。
易寒有些無奈,一手攬過她的小腦袋,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直接給她解釋道:「那我們就一起努力,你也忘記那個人,我也忘記心底的女人!」
感覺到懷中的腦袋動了動,他按著她,不再讓她抬頭插嘴,接著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我的心這一世只會在一人身上,念兒啊,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念兒埋在他懷中的臉又「噌」的一下紅了,耳邊是易寒低沉動聽的嗓音,和他胸腔中傳來的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無法抑制自己不去多想,不自覺的就將自己代入到易寒口中那所謂的「一人」身上。他做這麼多事難道都是為了自己嗎?難道他也是心悅自己的嗎?如同自己心悅他那般
易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