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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貴嬪的瞳孔大睜,她再也無力掙扎。
就這樣被燕兒勒的斷了氣。
半刻鐘後,燕兒才鬆開了麗貴嬪。
她氣喘吁吁的跪在地上,抖著手臂去探麗貴嬪的鼻息……麗貴嬪沒了任何的生息。
燕兒緩緩的舒口氣……而後,她從懷裡掏出一封早就寫好的血書,扔在地上,她暗暗咬牙,便朝著牆壁上狠狠地撞去。
砰的一聲,她腦袋開花,頓時失去了意識。
沒過多久,宮人踹開殿門,闖了進來。當他們看見,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場景,他們嚇得驚叫一聲,連忙讓人去通知皇上,皇后。
——
彼時,馮澍青剛剛揉著眉頭,從床榻上坐起身來。
這一夜,她幾乎都沒睡好,昏昏沉沉的,腦袋疼的厲害。
突然,聽雨捧著一封血書,從外面沖了進來。
「娘娘,出事了,周氏沒了。」
馮澍青眼底滿是驚詫。
聽雨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敘述。
「燕兒勒死了麗貴嬪,然後她留下一封血書,也觸柱自殺了。」
馮澍青看著面前的那封血書,她不由得有些出神。
「據本宮所知,這燕兒是窮人家出來的,她應該不認識字吧?」
字都不認識,更別說,在臨死前還寫了封血書。
聽雨蹙眉,眼底滿是困惑。
「就是說啊,娘娘,這麗貴嬪與燕兒的死,實在是蹊蹺甚多。」
「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查查?」
馮澍青連忙抬手阻止,她心裡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其中最大可能殺人滅口的,就是陛下。
馮澍青揉了揉眉心:「不必去查,此事到此為止……我們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這件事,她私底下還是要問問梁羽皇。
她剛想著,讓聽雨派人,邀請梁羽皇晌午來永福宮用膳呢,誰知梁羽皇已經到了永福宮。
馮澍青連忙讓人擺膳,伺候梁羽皇淨手。
「陛下可知周氏被那個燕兒勒死之事?」
梁羽皇眉眼不抬,淡淡的嗯了聲:「知道……已經讓人通知周家了。」
馮澍青抬頭,看了眼梁羽皇:「可否讓臣妾派人去查查,有沒有在背後指使燕兒?」
梁羽皇拿了毛巾,擦乾淨手背上的水漬。
「不必查了。」
「此事到此為止。」
馮澍青的眼底,閃過幾分瞭然。
看來,麗貴嬪周氏的死,是梁羽皇指使燕兒乾的。
她雖然不懂,梁羽皇為何一定要置周氏為死地,可她覺得,他這樣做,總有他的道理。
她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有時候,難得糊塗,才是最好!
馮澍青輕聲應了。
膳食擺上來,她親自為梁羽皇布菜,將他照顧得極為妥帖。
梁羽皇目光溫柔地看著她,他也有樣學樣為她布菜。
馮澍青誠惶誠恐,沒想到梁羽皇會為她布菜,她連連道謝。
梁羽皇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進宮兩個多月,朕一直都沒和你圓房,實在是委屈你了。」
「周貴嬪麗貴嬪之事,給了朕警鐘。朕也是時候,要為皇家開枝散葉了。早點生下皇室嫡子,才是最要緊的。」
馮澍青眼底滿是驚愕,她抬頭看向梁羽皇。
「陛下……淑貴人肚子裡的孩子……」
梁羽皇打斷她的話:「庶皇子與嫡皇子,到底不同。唯有讓你懷上皇嗣,你這個後位,才能做得更穩。」
「這次後宮之事,給了朕提醒。一碗水無論怎麼端,都是端不平的。但凡是人,總是會有貪念。若是朕,每個人都要顧及,都要滿足,那豈不是給自己增加了更多的枷鎖?」
馮澍青有些不太明白,梁羽皇的意思。
她的心頭,忍不住地激烈跳動著。
她的臉頰,灼熱得厲害……這一刻,她幾乎都不敢抬頭看梁羽皇。
她以為,她與的婚姻,會永遠這樣有名無實下去。
她也做好了,要做一輩子寡婦的準備。
可他突然說,要與她圓房,要給她一個孩子。
她心裡雖然有些高興,可也有幾分淒涼。
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責任,才願意來碰她。
她馮澍青,難道真的可悲到,要讓一個男人為了責任,才肯來完成夫妻之實嗎?
若是如此,這樣的成全,她寧願不要。
馮澍青竭力讓自己冷靜。
她忍著眼眶裡的酸澀,暗暗咬牙看著梁羽皇:「陛下的意思是,今晚要在臣妾這裡就寢?」
梁羽皇緩緩的頷首,他忽略掉耳尖的微微泛紅:「嗯,所以你準備著吧。」
馮澍青緊緊地攥著拳頭,她一字一頓地回道:「今晚恐怕不行……陛下,臣妾的身子有些不適。要不然,你去永和宮吧。」
此話一出,殿內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梁羽皇有些詫異地看著馮澍青:「你身體不適?什麼地方不舒服?可有宣太醫診斷?」
馮澍青低斂眉眼,淡淡問道:「已經讓太醫看過了,不過是一些陳年舊病,一時間也看不好。」
「還請陛下體諒。」
梁羽皇沉默半晌。
而後,他抿唇輕聲笑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養病,朕不會勉強你的。」
而後,他便起身離開。
飯菜都沒吃幾口。
聽雨心驚膽戰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娘娘,剛剛你與陛下發生了什麼事?陛下是沉著臉走的,那臉色難看的嚇人。」
馮澍青心口酸澀得厲害,她強自忍著熱淚滑落,她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向內殿。
「無事,本宮就是有些累了。」
「沒本宮的吩咐,不得讓人進來打擾。」
聽雨滿心的疑惑,終究咽了回去。
她讓人將膳食撤了。
她輕手輕腳的,伺候著馮澍青睡下。
馮澍青這一閉眼,直接睡到了傍晚。
誰知,她剛一睜眼,聽雨入了殿內,眉開眼笑地說道:「娘娘,陛下派了太醫,來為你診脈。」
「陛下還讓你送來了不少滋補的藥材……可見陛下對娘娘,還是很關懷的。」
馮澍青一怔。
她晌午說了那樣的藉口,梁羽皇不會聽不出來,她是在推脫侍寢之事。她以為,他會很生氣,最起碼要晾她一段時間的。
沒想到,她這一睜眼醒來,他居然派了太醫,送了滋補的藥材過來,煞有其事地給她滋補身體。
難道,他沒聽出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