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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宴時,母親牽著傅之玉走得很快,我怎麼追都追不上。等她們入了宴席,那些宮人將我攔截,不讓我入內。他們說,奴僕不能入場,要在外面等候。我哭得厲害,大聲喊著我才是馮家姑娘。可那些宮人不信,他們不想將事情鬧大,便捂住我的嘴巴,將我拖了下去。」
「我不慎摔倒在地,手心破皮流了好多的血。後來,殿下你出現了……你呵斥那些宮人,讓人給我請太醫……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報了我父親的名字,你讓人核查一番,宮人這才意識到,他們攔截錯了人。你懲罰了辦錯事的宮人……你牽著我的手走,帶著我入了宮宴。」
那一刻,梁羽皇在她眼中是閃著光的。
他溫柔儒雅,與她說話時,都是輕聲細語,深怕會嚇到了她。
她從未見過,這樣溫柔美好的人。
後來,宮宴結束,她想要尋找他,向他道謝。
誰知,她卻無意間撞見,霓凰公主身邊的人,派人用麻袋套住了他的腦袋,沖他拳打腳踢,極盡侮辱。
馮澍青當時,嚇得厲害。但她還是鼓足勇氣,高聲大喊:「來人哪,有刺客……快點派人來抓刺客。」
那些人一聽刺客二字,頓時猶如驚弓之鳥,倉皇離去。
很快便有侍衛,聽著聲音趕來,這才救下來被痛打一頓的太子。
梁羽皇歪倒在地,渾身都是傷。
他喘著粗氣,淡淡地看了眼馮澍青……他慢慢從地上坐起來,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讓侍衛退下,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衫,而後對馮澍青說:「孤會封鎖住消息,不讓霓凰公主知道你這個人。你速速出宮……以後無事,不要再入宮,不要出現在霓凰公主面前。」
否則,一旦被霓凰公主知道,馮澍青壞了她的好事,誰也保不了她的命。
馮澍青整個人幾乎都傻了。
她直到被帶出皇宮,都還沒回過神來。
自那日回府後,她就大病一場。
關於宮中,她與太子的一切,全都被她埋藏在心底。
太子這個人,也被她藏在心尖。
她以為自己對太子的愛慕,會默默地埋藏一輩子。誰知,十五歲時,她的心事無意間被傅之玉窺探。傅之玉不懷好意,刻意散播謠言,敗壞她的名聲……京都中才漸漸地流傳,她痴戀太子的傳聞。
馮御得知此事,惱怒無比。他過來勸慰她,太子如履薄冰,身後毫無根基。當今聖上,只寵愛霓凰公主,他這個太子是做不久的,非但保不住太子之位,說不定哪一天,就丟了性命。
滿京都的人,都與馮御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那些京都貴女,她們雖然也有仰慕太子的,卻無法抗衡家族,不顧一切地嫁給太子。
馮澍青其實不在乎這些。
但她也知道,自己與太子沒有可能。太子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看上自己?
馮澍青抿唇,看著梁羽皇淺淺一笑,兜兜轉轉一圈,誰能想到,她居然成為了他的皇后呢。
「過往那些事情,估計陛下應該沒有印象了吧?」
梁羽皇眼底滿是恍惚,他微微蹙眉。
對於馮澍青,對於多年前的過往,他確實沒有什麼印象。可他第一次見馮澍青時,就覺得似曾相識。
「雖說是不記得了,可朕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原來,我們之間,居然還有這麼一段羈絆。」
「朕年少時,全部的心思,都用來應付霓凰與蕭氏。倒是很少,將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皇后,抱歉啊,朕沒能早一點,認出你來。」
馮澍青的眼眶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還不算晚……陛下,既然你願意這樣敞開心扉,與我將話說清楚,那我也不該矯情下去。」
「正如你所說,我們已經是夫妻,與其相敬如賓地相處,倒不如認真地試著,喜歡上對方。萬一……萬一你喜歡上臣妾了呢?就算不喜歡,臣妾這一生,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梁羽皇忍不住欣喜若狂,他沒忍住,拽著馮澍青的手腕,將她扯入了懷中,緊緊地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馮澍青眉眼帶著流光溢彩的笑意,她偏頭看向窗外,高高懸掛在天際的一輪皓月。
老天還是格外厚待她的。
她也不想讓自己後悔,也不想就這樣孤獨地度過這一生。
她定然會好好地愛梁羽皇。
她定然會竭盡全力,讓他對自己情根深種。
自這天起,梁羽皇便不去其他的寢宮了。
他每天都會來永福宮。
他陪著馮澍青用膳,陪著她入眠。兩個人同床共枕,漸漸地敞開心扉,總是有很多共同話題要聊。
他們從不曾知道,他們的喜好與一些想法,居然會如此的相同。
梁羽皇特意央求了路神醫,為馮澍青滋補身體。
之前,是路神醫特意囑咐那太醫說謊,說馮澍青身體有恙的,所以無論這個善意的謊言,也得繼續下去。
他沒有推辭,倒是用心研製了一些滋補的藥丸,讓馮澍青服用。
馮澍青的身體,本來就很康健。如今服了路神醫的藥丸,她體力充沛,每天都精神奕奕。
她的膚色,比之以往更加白皙紅潤。她的一雙眼睛,也比以前更加的明亮瀲灩。
經過短短兩個月,馮澍青整個人由內而外的,徹底的煥發了更奪人眼目的生機。
梁羽皇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深邃。
他們的感情,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進展飛快。
路神醫捋著鬍子,看著對面的這一對壁人……他眉開眼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他離開永福宮後,扭頭看向周毅:「我教你的醫術,你應該掌握大半了吧?」
周毅連忙點頭:「差不多都懂了……不懂的,我也會虛心請教虞清姑娘。」
想起虞清,周毅的耳朵尖,都忍不住地泛紅起來。
路神醫不由得冷哼一聲:「好端端的,你臉紅什麼?」
「我可告訴你,千萬別打虞清的主意。她可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會讓她嫁給你,留在梁國的。」
周毅腆著臉呵呵笑著試探:「我……我入贅南儲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