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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鸞無奈的扶額,這種事情,她這一個月來,看了無數次,早就習以為常了。
其實不止是蕭廷宴與路神醫,便連如春黑翼,連帶著大嫂,都偏疼女兒一些。
她沒法子,只得多疼疼可憐的兒子了。
「他們太無聊了,不理他們。」
「男孩子也可愛啊。」
雲鸞抬手,摸了摸兒子嬌嫩的臉蛋。
小傢伙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衝著她啊啊地笑著。
雲鸞的一顆心,當即便融化了。
雲傾勾唇也跟著笑了:「沒人疼我們阿慕,姨母疼……」
她抱在手裡顛了顛,滿心都是歡喜。
周仝跟在旁邊,眼睛卻偏向小郡主那邊。
雲傾瞥了眼,頓時瞪著眼睛斥道:「好啊,連你也叛變了嗎?」
周仝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女孩子確實更可愛一些……男孩子要糙著養,唯有女孩子,才是要百般嬌寵著長大的。」
雲傾氣地,直翻白眼。
再也不想搭理周仝。
她對著雲鸞,氣呼呼地說道:「我以後就不給他生女兒,我看他怎麼百般嬌寵著女兒長大。」
沒想到,周仝這樣的冷麵,也是個女兒奴。
雲鸞忍不住噗嗤一笑:「三姐,生孩子,哪能是你想生男孩,就生男孩的?」
雲傾忍不住冷哼一聲:「反正我不管,我就要生男孩子。」
「絕不給他生女兒。」
周仝礙於雲鸞在場,也不好哄雲傾,他眼神無奈,可更多的寵溺。
如今他們兩人,倒是還沒成親。
因為雲傾要守孝,怎麼也得滿了三年,才能成婚在一起。
他的母親,倒是旁敲側擊,讓他納妾,但是周仝直接與母親挑明,此生除了雲傾,他誰都不要。
周母自從被兒子送往佛寺清修,她是徹底的老實了,見兒子對雲傾依舊一往情深,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不敢再橫生枝節。免得,他們最後的母子情,都要斷送了。
周仝守著雲傾,雲傾又豈非不敢動。
她看他去看小郡主了,這才拉著雲鸞,壓低聲音說道:「周仝一如既往地對我很好,等到滿了三年孝期,我就與他成婚。」
「能碰到他這樣潔身自好的男人,是我雲傾的福氣。」
她說著,有些羞澀的勾唇笑了。
雲鸞為雲傾覺得高興,「三姐,你與周大人能幸福,我也高興。」
「過個幾日,我便與王爺回京。等見了二哥,我們就回北地去。等你和周大人成婚了,我再從北地趕回來。」
雲傾一想到,雲鸞要去那寒冷且遙遠的北地,她滿心都是不舍:「你去那麼遠,那我們姐妹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面了。」
雲鸞捏了捏雲傾的手:「我們互通信件就是……阿宴如今雖是攝政王,可他手握重兵,我們雲家又鎮守邊境。我們手裡握著的權利太大了,如果在京都居住,恐怕會引起很多人不軌的心思。」
「這樣無論對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好事。既然這江山,讓蕭玄墨坐了,那我們就會恪守君臣本分,決不能讓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江山,再次遭受任何的波瀾。」
雲傾眉心緊蹙,她將京都所知道的事情,一一給雲鸞敘述。
「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陛下登基,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可後宮妃嬪,沒有一個人傳出懷孕的消息。現在,很多人都猜測,是不是陛下身體有暗疾。」
「結果前段時間,那蘭妃好不容易傳出有孕,卻突然無故流產了。蘭妃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擊,第二天就自縊而亡了。」
雲鸞一怔,她眼底滿是詫異。
「這是最近發生的?」
雲傾:「你不知道?」
雲鸞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她一心坐月子,外面的消息,都是傳遞給了蕭廷宴,他不告訴她,她哪裡知道京都的事情。
雲鸞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件事確實存在蹊蹺,看來鄴城我們不能多待了。」
江山,皇嗣的問題,這可都是關乎於國本。
倘若一個處理不好,那可是會影響南儲江山,牽連到百姓的安穩生活的。
蕭玄墨那裡,肯定是出了大問題。
熱熱鬧鬧的滿月宴,隨著夜色昏暗下來,慢慢地褪去了熱鬧。
雲鸞與蕭廷宴含笑送客。
董珂安排了雲傾與周仝的住處。
雲鸞終於能得了片刻安靜,詢問蕭廷宴關於京都的事情。
蕭廷宴也沒隱瞞,緩緩地頷首:「這些事情,我也沒想著瞞你,正打算過了滿月,就告訴你呢。」
雲鸞眼底滿是擔憂:「蕭玄墨的身體,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吧?」
「要不然,他都登基納妃一年多了,怎麼到現在,都沒任何的子嗣?」
蕭廷宴握著她有些微涼的小手:「別急,我們休整幾日,就回京都。到時候,讓路神醫好好為陛下診脈。」
雲鸞點了點頭。
她靠在蕭廷宴的懷裡,輕輕嘆息一聲:「這個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真不希望,再因為蕭玄墨而橫出枝節,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們多想了。」
蕭廷宴的眸光微微閃爍,他凝視著窗外的夜景。
「沒事的……不用擔心。」
最危險,最艱難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
縱然有些人,想要興風作浪,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夠掀起風浪。
董珂這邊,安排完雲傾與周仝的住處,她便打算回去休息了。突然,有身邊的婢女,跑進來稟道:「將軍,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稟告。」
董珂蹙眉:「有話就說。」
「剛剛宴席結束時,奴婢親眼看見,櫻兒姑娘與一個公子,舉止親密地相攜離去。」婢女眼底滿是忐忑的回道。
董珂的臉色,微微一變。
「你沒看錯?」
婢女搖了搖頭,「奴婢看得一清二楚,櫻兒姑娘是挽著那公子的胳膊離去的。那位公子,一直在府外等著,散了宴席後,櫻兒姑娘出了門,他們便相攜離去了。」
董珂哪裡還能繼續休息下去,這櫻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和陌生男子,舉止那樣親密呢?
難道,她與周盛之間,是發生了什麼矛盾嗎?
可再有矛盾,她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也不能和外男舉止親密啊。
而且還沒有避人耳目,那不是明晃晃地給周盛戴了綠帽子嗎?
董珂連忙出了府邸,去隔壁的院子,尋找趙櫻兒。
誰知,下人卻回稟:「將軍,櫻兒姑娘,已經好幾日不曾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