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神色嚴肅,領著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太監,腳步匆匆地朝著嫻貴妃所居的月清宮走去。
那月清宮朱門緊閉,卻也難擋這一群不速之客。劉公公一揮手,太監們便有序地分散開來,開始在宮中各處搜查起來。
嫻貴妃正在內殿悠然地看著書卷,聽聞外面的動靜,不由一驚。她放下書卷,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到這場景,眉頭輕皺,眼中滿是疑惑:「劉公公,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這般興師動眾?」
劉公公停下腳步,微微欠身,他那尖細的嗓音帶著幾分恭敬:「嫻貴妃娘娘,老奴也是迫不得已。皇上有令,命老奴搜查一些東西。近日宮中不寧,玉貴人突然口吐鮮血,皇上懷疑後宮有人藏了那些不乾不淨、邪門歪道的巫術之物,所以才讓老奴徹底排查。」
嫻貴妃輕移蓮步,走到一旁的雕花椅邊緩緩坐下,她神色從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哦?竟有此事。可這等迷信之說,皇上往日裡是不怎麼在意的,如今竟也信了?不過,皇上既已下令,想必也是為了後宮安寧,本宮自當配合。」
劉公公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娘娘深明大義,老奴感激不盡。只是這宮中之事,向來複雜,稍有差池,便會引起軒然大波,老奴也是戰戰兢兢啊。」
嫻貴妃微微點頭,語氣平和:「公公職責所在,無需多言。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的事,任你們怎麼搜也不會搜到什麼。本宮相信,這不過是一場誤會,待真相大白,後宮自會恢復平靜。」
劉公公趕忙點頭哈腰:「老奴知道嫻貴妃娘娘心地善良,向來賢德,斷不會與這等邪術有牽連。老奴此舉也只是走一下流程,還望娘娘不要怪罪。娘娘如此大度,老奴定當銘記於心。」
嫻貴妃微笑著擺了擺手:「公公言重了,本宮豈會因這等小事而心生不滿?只要能還後宮一個安寧,便是再好不過了。」
太監們在宮中各個角落仔細翻找著,他們打開雕花衣櫃,查看每一個抽屜,連床榻底下都沒有放過。嫻貴妃則坐在一旁,神色自若地看著宮女修剪花枝,還不時地與宮女輕聲交談,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
過了許久,太監們陸續從各處走出來,為首的太監走到劉公公面前,搖了搖頭說道:「公公,沒有搜到任何可疑之物。」
劉公公微微點頭,轉身面向嫻貴妃,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嫻貴妃娘娘,老奴告退。此次打擾娘娘,還望娘娘海涵。」
嫻貴妃笑著起身:「公公客氣了,希望公公早日查清此事,也好讓後宮眾人安心。」說完,便看著劉公公帶著人匆匆離開,往雪貴妃的雪花宮殿而去。
雪花宮殿內,雪貴妃正坐在窗前,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心中思念著遠方的黃超雄,情緒低落。
突然,宮門被推開,劉公公帶著一群太監闖了進來。雪貴妃心中一驚,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鎮定下來,暗暗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她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威嚴地說道:「劉公公,你們這是作甚?這般大搖大擺地闖入本宮的宮殿,是何道理?」
劉公公趕忙帶著太監們行禮,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謹慎:「雪貴妃娘娘莫慌,老奴是奉皇上之命前來搜查各個嬪妃的寢宮。最近宮中出了怪事,玉貴人莫名口吐鮮血,皇上擔心有人在後宮使用巫術,所以讓老奴查看是否有私藏此類物品。」
雪貴妃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哼,本宮向來不屑於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怎會與巫術有關?你們可不要隨意污衊本宮。」
劉公公連忙賠笑:「娘娘息怒,老奴知道娘娘冰清玉潔,對這些東西定然是不感興趣的。老奴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娘娘諒解。」說完,他一揮手,太監們便開始在宮殿內仔細搜查。
雪貴妃凝視著太監們忙碌的身影,心中略感不安,她擔憂黃超雄牌位被察覺,但仍努力保持鎮定,移步至劉公公身旁,沉聲道:「劉公公,這玉貴人之事究竟是何緣由?好好的人怎會突然如此?」
劉公公嘆息一聲,壓低聲音道:「娘娘,老奴對具體情形也不甚了解。只是玉貴人驟然急火攻心,口吐鮮血,她自己堅稱是中了巫術。皇上對玉貴人甚是寵愛,見她這般,便下令徹查。」
雪貴妃言道:「原來如此,那你們便仔細查吧,本宮問心無愧,並不懼怕你們查探。」
少頃,太監們皆從各個房間走出,向劉公公稟報:「公公,並未搜到可疑之物。」劉公公向雪貴妃躬身施禮:「那老奴就此告退,老奴還需前往其他宮殿搜查。」雪貴妃微微頷首,示意他們離去。
劉公公離開雪花宮殿後,旋即馬不停蹄地趕往菊貴妃的寢宮。一番搜查過後,依舊未發現任何與巫術相關的物品,遂又朝著欣貴妃的金華宮而去。
金華宮內,欣貴妃正端莊地側臥於榻上,她身著莊重的宮裝,錦緞上的絲線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她修長的手指輕捏著一顆紫瑩瑩的葡萄,緩緩放入口中,輕咬一口,汁液在唇齒間流淌。一旁的宮女正靜靜地為她扇風,她安然享受著這靜謐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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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劉公公領著一眾太監現身於宮門口。欣貴妃稍稍抬眼,輕掃一眼,沉凝說道:「劉公公,來本宮處所為何事?可是皇上要召見本宮?」
劉公公微笑著躬身施禮:「非也,娘娘。」欣貴妃這才留意到劉公公身後的一群太監,她眸中閃過一抹好奇,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行至劉公公面前,語氣中帶著些許疑惑:「劉公公,你身後帶這麼多人,所為何事?」
劉公公再次施禮,神色肅穆地說道:「老奴奉皇上旨意,搜查各嬪妃寢宮,查看是否有違禁的巫術物品。」
欣貴妃聞聽,霎時瞪大雙眼,眼中怒火噴涌,她柳眉豎起,聲音抬高數分:「什麼?你竟敢搜查本宮寢宮?劉公公,你好大的膽子,莫非是不將本宮放在眼中?」
劉公公趕忙賠笑,身軀微微顫抖:「欣貴妃娘娘息怒,息怒啊。老奴也是奉旨行事,實在是迫不得已,還望娘娘見諒。」欣貴妃氣得胸脯起伏,她怒視劉公公:「哼,奉旨行事?你就不懼得罪本宮?」
劉公公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娘娘,冒犯了。若是老奴不遵命,那便是忤逆之罪,還望娘娘體諒。」言罷,他一揮手臂,身旁的太監們便魚貫而入宮殿開始搜查。
欣貴妃氣得在原地跺腳,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個劉公公,本宮倒要看看你能搜出何物。若是一無所獲,本宮定然不會輕饒你。」
劉公公陪著笑:「娘娘,您最好還是配合老奴搜查。若是您執意阻攔,那在皇上那裡,您恐將成為頭號疑犯,這於您並無益處啊。」
欣貴妃聞聽,心頭一震,暗忖劉公公所言甚是,她沉凝片刻,竭力平復心境:「罷了,查罷,查罷,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斜,豈會懼怕爾等宵小之徒暗中搗鬼。」
言罷,她移步至一旁的圓凳落座,面色冷峻地凝視著太監們搜查。她喚宮女取來茶壺茶杯,悠然自得地沏起茶來,輕啜一口,
太監們在金華宮內四處翻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們詳查了衣櫃中的每一件衣裳,細閱了梳妝檯的每一個抽屜,就連花盆也被移開審視。許久之後,一名太監自內殿而出,他手捧一個布偶,神色惶惶地行至劉公公跟前,將布偶呈遞過去。
劉公公接過布偶,面色霎時變得凝重。他凝神端詳著布偶,只見此布偶製作精巧,然卻散發著一股詭譎之氣。他將布偶翻過,驚見後背貼著一張紙條,紙條上赫然寫著「玉貴人」三個大字,而布偶的身軀上還插著一排密匝匝的銀針,那銀針在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劉公公眉頭緊蹙,眼神幽深地望了一眼欣貴妃。欣貴妃亦瞧見了那個布偶,她滿臉狐疑,眼眸中流露出驚愕的神色,從圓凳上起身,疾步走到劉公公面前:「這……這究竟是何緣故?此布偶為何會現身於本宮宮中?汝等是在何處尋得的?」
太監們齊聲答道:「回稟娘娘,於您的床榻之下覓得的。」
欣貴妃聞之,面色慘白如紙,她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倒,口中喃喃自語:「斷無可能……此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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