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慢走
&王爺想要的那件的東西怎麼辦?」她雖然不知道那件東西是什麼,但是通過林思清的話可以猜測到那件東西很重要。王爺這回來找太傅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那樣東西。現在太傅去了,最接近太傅的林思清又一直認為王爺是殺害太傅的兇手,要是想從他那知道那樣東西的去處,更是難上加難。
&有就罷了,本王還有其他的辦法。」方檀皺眉頭說道。
從她收到的消息來看,先皇去世前與太傅見面時間最長,所以先皇最有可能將遺詔交給了他。而且太傅和她說話的時候也談到了遺詔,那為什麼太傅沒有將遺詔交給她就自刎了?是她理解錯了先皇的話?還是遺詔根本就不存在?那先皇為什麼要和她提到遺詔?難道就為了讓她來見太傅一面,然後太傅就死了……
她連忙止住了思緒,慌亂的眨了眨眼睛,不敢再深想下去,怕得到她不敢面對的答案。
先皇一定不會這樣對太傅的,太傅對他忠心耿耿……其實方檀心裡已經得到了答案,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若是承認了,那她就是殺害太傅的兇手了。若是承認了,她終身都會陷在自責中。
可憐文滎陽到死都不知道,他的死都是被方煜算計好了。方煜為了這天下,當真是不折手段。逼迫長兄讓位還不算,定要連從小親近的太傅趕盡殺絕,才算心狠手辣。
&宋應遙似懂非懂的應道。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她的面前,所以猶有一些驚魂未定。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的人,卻也是最後一次,誰會想到這些的場合下會發生這種事。好端端的太傅怎麼會突然死了呢?事情發展的太快,讓她有點跟不上節奏。
在她愣神的功夫,原本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的腳步,轉身抱住了她,整個頭都埋在了她脖頸間。
宋應遙一怔,反應過來疑惑不解的問道「王爺怎麼了?」
方檀抱著宋應遙不回答,緊閉著眼睛咬了咬牙。生生的把眼中要溢出來的東西逼回去。感受著來自宋應遙身上溫暖的體溫,將她冰冷的心捂熱。
等緩過來之後才慢慢說道「答應本王,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輕易要離開本王好不好!本王不允許你走!」語氣裡帶著懇切,意外的泄露出此時她內心的脆弱。
宋應遙心裡一軟,手掌撫上方檀的後背,回抱她,微笑著答應她道>
方檀捏緊了放在她背後的拳頭,堅定的說道「本王不會再讓太傅等太久,也絕不會讓他孤零零的安葬在這山里,有一天本王會帶著他回到京城裡,回到他朝思暮念的地方。」
&妾相信王爺。」只要有這兩句短短的回答,就能讓方檀的心裡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她緩緩鬆了一口氣。
宋應遙知道王爺現在心裡很難受,王爺喜歡將一切感受都深藏在心裡,即使她現在不表現出來,但對於太傅的逝去她的痛絕對要比林思清的更加厲害。她心疼王爺,本來想安慰安慰王爺,話還沒說出口,只覺得抱著自己手的鬆開了。
一切又恢復了常態,方檀深深的看了太傅的院子一眼,對宋應遙說道「走吧。」
夜晚皇宮中,方杭一邊批改著奏摺一邊問在旁邊研墨的石修道「聽說方檀就快到京城了?」
石修聞聲立刻弓身貼了上去,媚笑道「回皇上,正是如此。據下面的人回報,誠王現在已經到城外十里亭了,晚上在那裡暫休,大概明天就能到京城了。」
&方杭目不轉睛的看著奏摺,嘴角莫名的翹了起來,不知是因為方檀就要回來,他的目的就要達到的緣故,還是手中這本奏摺的內容讓他高興。
一年一度的選妃又開始了,他手中這本奏摺奏請他,為了皇嗣著想,今年應該多收幾個妃子,好綿延皇家的血脈。這正合方杭的意,去年收的那幾個妃子,他早就玩膩了。今年一定要多收幾個婀娜多姿的,供他消遣。不然他早晚的被這些奏摺逼瘋。
也不知道那個方檀怎麼想的,就一個王妃,玩了那麼久,還不膩?真是痴情,他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他把奏摺翻到最前頭去,那裡有寫奏摺的官員名字。
潘錦
很好,你成功的吸引了朕的注意力,加官進爵正在前方等著你。
他把這本奏摺合上放到一邊,問道「人都備好了嗎?」
&皇上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誠王回來上朝。」
&他點了點頭,看著剛打開的奏摺突然發出一聲疑惑,問道「京兆尹上奏說,最近進京城的人數異常,這是怎麼回事?」
石修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他不懂什麼政治,但這不妨礙他拍方杭的馬屁道「皇上英明神武,治下一片太平,百姓們安居樂業。而京城是一國之都,最繁華的地界,商人們紛紛嚮往京城,所以進京城的人多都是正常的。」
方杭得意洋洋的道「是嗎?」
&是。」石修一臉敬仰的模樣,讓方杭很是高興,腦子裡輕易的就放過這個問題了。看了一眼墨池,對石修吩咐道。「墨已經夠多了,你放下吧,過來給朕捏捏肩。」
&石修聞言放下墨條,衝下面捧著水的小太監招了招手,那個小太監立刻走了過來。
石修將手浸到水裡洗了洗,又用毛巾擦乾淨了,才敢走到方杭的身後給他揉肩膀,揉得小心翼翼的,手下的力道不敢重一分也不敢輕一分。
將京兆尹的奏摺批閱完之後,方杭又隨手拿起一本奏摺,剛打開一頁,看到熟悉的名字,立刻晦氣的把它扔了,一臉嫌棄的說道「又是這個煩人的老頭子,他的奏摺肯定又不許朕做這個做那個,不看也罷。」
奏摺落到桌面上的時候,正好打開在了有名字的那一面,石修不著痕跡的瞧了一眼,原來是託孤老臣,康臣人。
這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仗著他是先帝託命的老臣,就敢管皇上!真以為他是誰啊!皇上要是不聽他的,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他最討厭的就是康臣人見到他的時候,眼裡帶著的鄙視和不屑,總會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經,讓他想起過去某些不愉快的記憶。雖然那些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了,那些人他也一一報復回去了。但他好不容易才爬上這個位置,再也不想回憶過去的事了。所以只有除掉他,他心裡才舒坦。
這可是上眼藥的好機會,他手下的動作不停,諂媚的說道「皇上要是不喜歡康丞相的話,不如就將他貶去京外,那樣皇上就不用每日見到他了,省的煩心。」
方杭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他是託孤老臣,朕不看他的面子還要看先皇的面子,而且這朝堂還需要他鎮著,不然百官早就亂套。」
石修見目的達不到,恨恨的咬牙,不過一會又想開了,沒事,還有下次,早晚有一天皇上會被他說動!
方杭看累了,就把奏摺一扔,伸了個懶腰道「不看了。」
&上既然不想看,就不要看了。」石修恭敬的問道「皇上晚上要去哪裡歇息?」
方杭想了想,道「去柳貴妃那裡吧。」
石修提醒道「皇上忘了嗎?柳貴妃已經懷孕九個多月了,不宜侍寢。」
方杭恍然大悟道「難怪朕好久都沒見過她了,那就不去她那了。」腦子裡又開始思索起他後宮妃子的名字來,可他後宮的妃子太多,他只記得她們的模樣,卻說不出她們的名字來。
石修見狀暗暗的推薦道「皇上要不去林妃子那邊吧?」
聽到這個名字,方杭腦子裡冒出一個妖嬈的女子模樣,露出邪邪的笑容道「那就去她那吧。」起身離開了御書房。
正是深夜時分,萬簌寂靜,千家萬戶都已沉浸在美夢當中。就連白日裡最警惕的狗,也打著低沉的呼嚕。離黎明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天色黑沉沉,除了一輪高懸的明月,再無其他光亮。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只有兩旁店鋪的燈籠在孤零零的照著地面。
一處平常的民居後院外,牆壁的拐角突然冒出一個人頭來。那個人頭伸長了脖子警惕的掃視了一遍民居周圍的每個角落,耳朵也在不停的打聽著動靜。確定四周無人,才鬼鬼祟祟的回身。走到一處黑暗前,跪下道「邢將軍左右安全。」
黑暗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
之後,只聽聞三聲輕輕的敲門聲,民居的院門就從裡面打開了一條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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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伴隨著民居內的這道聲音,他們面前的門便打開成可供一人進去的大小。
院外的兩人先後的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從門後面探出一個頭來,又將四周巡視了一遍,再次確定周圍沒有可疑的人,這才放心關上門。
邢文烈帶著下屬,穿過民居的後院來到前堂,那裡有個人正在等著他。
當他見到那個人的背影時,他立即跪了下來對那個人行禮道「末將參見王爺。末將來遲了,請王爺恕罪。」
那人聞聲,轉過身來瞧見來人,微笑道「邢將軍,好久不見啊。」燭光照在他的臉上。這個人正是現在理應在京城十里亭外睡覺的方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