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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的臉色,白了又白。
他眼底滿是驚懼:「我我沒有,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自以為,他與霓凰公主的計劃,會天衣無縫,沒人會察覺出他們的籌謀,誰知道,這一切,早就被雲鸞盡收眼底了?
端王不自覺地,感到幾分害怕。
他怕雲鸞真的殺了自己,他更怕雲鸞會將此事捅出去
若是這事被父皇知道,恐怕他徹底與儲君之位無緣了。
「雲鸞,你別仗著本王喜歡你,你就肆意地污衊羞辱本王。你不能這樣欺負人」端王眼裡露出幾分委屈,企圖讓雲鸞心軟一些。
雲鸞根本不吃這一套,她握著匕首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蕭玄景,別再與我故弄玄虛,我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
端王的脖頸,當即便流淌了不少的鮮血出來。那些溫熱的血,流淌在他衣服上,很快他胸前的衣服,就被鮮血給浸濕了。
他心裡慌亂的厲害。
雲鸞這是存了,真的要殺了他的心思嗎?
這個女人可真是狠啊。
她怎麼能這樣對他?
殷泠看著那些刺目的血,她的眼睛一片通紅。
她攥著拳頭,帶了幾分哀求,看向雲鸞:「郡主,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我求你別再繼續用力了。」
否則,這刀子如此鋒利,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割破了端王的喉結。
她不希望端王出事。
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她都不要他死。
雲鸞有些嘲弄地看了她一眼,冷然一笑:「你還真的喜歡上了他?難道你不知道,他當初救你的目的嗎?」
殷泠咬著唇瓣,落寞一笑:「我自然知道,他救我的原因不就是因為這張臉嗎?你看著我這張臉,是不是也覺得礙眼?」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那我可以毀掉它的。我只求你,饒了他一命。」
雲鸞挑眉,帶了幾分不可思議看著殷泠。
殷泠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她毫不猶豫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朝著自己的臉頰上划去。
端王瞳孔一顫,不可置信地看向殷泠,他立即出聲阻止:「殷泠,你住手。」
他與雲鸞走到這個地步,他比誰都明白,他與雲鸞此生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殷泠的臉,可是他最後的一絲慰藉。
可這個女人,她居然敢毀了自己的臉?
殷泠閉上眼睛,淒楚勾唇笑笑,手下的力道不減,劃拉一下子,匕首的刀刃,直接從她的眉心,劃到了下頜。
那一道長長的傷口,幾乎遍布了她的半張臉。
一時間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端王整個人幾乎都懵了,怔愣地看著殷泠他衝著她大吼:「你真是瘋了。」
殷泠抬眸看向端王,她嘲弄一笑:「瘋了的人,何止我一個?王爺,你為了儲君之位,不也早就瘋了嗎?」
「王爺,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聽雲鸞的話,放棄你與霓凰公主的計劃。倘若你執迷不悟,還要繼續,那我就只能給你收屍了。」
「王爺,算我求你,不要再堅持了。你根本就不是雲鸞與宴王的對手我剛剛清楚地看到,早在霓凰公主消失的那一刻,宴王就派了人,悄悄尾隨她而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會兒,霓凰公主已經泄露了行蹤。一旦被黑羽衛找到她,你所做的那些人,統統都會暴露。宴王只需要,押著霓凰公主去見皇上,你就全完了。」
殷泠的話,猶如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了端王的心頭。
他的眼前,當即便浮現出一圈圈的眩暈。
殷泠看著場中,那些刺客漸漸的處於頹敗之勢,她繼續勸道:「王爺,收手吧。或許,你能有一條生路將霓凰公主交出去,你還有機會。」
端王的眼裡,滿是絕望他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蕭廷宴與雲鸞的對手。
這一局,他徹底輸了。
「虎衛聽令,放棄刺殺行動,撤退」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那些在拼殺的刺客,還是聽到了他的命令那些刺客當即便停止了攻擊,紛紛朝著外面逃竄而去。
跑不掉的,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吞了毒藥自殺而亡。
不過剎那間,宴會上的打鬥戛然而止
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鮮血宴席上幾乎一半的女眷,都被殺了。
雲鸞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她扭過頭去,帶著幾分憎惡,狠狠地推開了端王。
多碰他一下,都讓她覺得噁心。
端王的身子,搖搖晃晃地朝著地上栽去。
殷泠連忙撲上去,扶住了端王龐大的身體。她有些撐不住端王的重量,端王卻將她一把推開。
他捂著流血不止的脖頸,艱難地抬頭看向雲鸞。
「雲鸞,你知道,我能爬到這個位置,這些年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嗎?你以為,你與蕭廷宴今天,真的能扳倒我嗎?呵我不會認輸的即使輸了,我也不認。」
「我還有機會的。」
他說罷這句,就歪了身體,整個人朝著地上栽去。
封海連忙衝過來,扶住了端王的身體,端王因為失血過多,已然昏迷了過去。
殷泠從地上爬起來,與封海一起,將端王扶到了旁邊的坐椅上。
封海立即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殷泠蹲下身來,專心地照顧著端王,根本不敢看那地上躺著的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屍體。
封海眸光帶著幾分憤怒,冷冷地看向雲鸞:「端王好歹是一國親王你這樣傷害王爺,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
「你剛剛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證據就算鬧到皇上那裡去,你也不能全身而退的。太平郡主,你就等著被皇上治罪罷」
蕭廷宴走了過來,淡淡地瞥了眼封海,他冷哼一聲:「我們只要抓到了霓凰公主,你們一個都跑不掉。首當其衝,第一個死的,或許就會是你」
封海的身子,不由得輕輕一顫。
雲鸞頓時明白了蕭廷宴的意思,這是要拿封海為突破口呢。
端王還是挺信任封海的,估計什麼事情,都讓封海去做。
封海應該也知道,霓凰公主在哪裡。
雲鸞接過蕭廷宴的話頭:「封海,我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你倒是還挺忠心耿耿啊我既然敢這樣做,其後果,我自然早就預料到了,還用得著你在這裡提醒我?」
「封海,我奉勸你一句,你先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的後路吧。據我所知,你如今在端王府的日子,並不好過吧?」
「端王以前,或許還會信任你,與你關係親近。可隨著他越爬越高,得到的權勢越來越大,你們的關係,就漸漸變得疏離了。你不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能隨意呵斥的狗吧?」
封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你別挑撥離間。」
「怎麼,被我戳到痛處,你要惱羞成怒了?封海,你信不信,如果端王真的坐上了太子,你的好日子,也徹底到頭了。他登基之日,或許就是你滅亡之時。」雲鸞用袖子擦拭了一把匕首的鮮血:「他與蕭玄睿一樣,骨子裡都是流淌著皇上狠毒血液的人」
封海的心,猛然一顫。他心頭不由得浮現出幾分惶恐思及這些日子,端王的一些變化,以及對他的種種。
恐怕將來,真的會如雲鸞所說的那樣。
他不由得腳步踉蹌了一下,雲鸞收好了匕首,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封海。
「霓凰公主在哪裡?只要你說出她的位置,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封海的眼底滿是驚慌,他緊緊地攥著拳頭,低下頭去:「我我不知道。」
在照顧端王的殷泠,突然開口說了句:「或許我能猜出來,霓凰公主去了哪裡。如果郡主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找到她」
雲鸞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殷泠。
封海亦是驚詫地看著殷泠:「你殷姑娘,我家王爺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一旦霓凰公主被找到,他們就要拿著這證據,去面見皇上了。到時候,王爺他就全完了。」
「就算是一條狗,我們王爺救了它,它也該有感恩之心的。可你,還不如一條狗。」
封海說的話很難聽,可殷泠卻並不生氣,她表現得很平靜,衝著封海淡淡一笑。
「封海,事到如今,你覺得王爺與霓凰公主勾結的事情,還能瞞得住嗎?即使,郡主他們沒有找到霓凰公主,你以為皇上就能不懷疑王爺了嗎?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算不是現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徹底爆發的。」
「與其等到那一天,被動地接受最壞的結果,不如現在,就坦誠一點,也好為自己留一個退路。倘若王爺,能夠主動交出霓凰公主,親自向皇上負荊請罪依著皇上對王爺的看重,他不會不給王爺機會的。」
「皇上最看重的是什麼?那就是沒有欺瞞,坦誠相待的忠誠。今天,如果王爺做錯了選擇,你信不信,王爺不但和儲君之位無緣,恐怕他都無法全身而退,從而招惹殺身之禍。」